她脸一红,将他丢开扔在柴火堆上,“呵呵,你想多了,还不是怕你摔死了?这屋子我还想多住一些日子呢,有死人多晦气?”
林惜柔扭身走开,又去看锅子里的煎鱼。
发现有两条没有及时翻面,已经糊了。
她皱了皱眉头,只得将糊掉的鱼皮铲掉。
李慎看着气呼呼走开的她,勾了勾唇,并不生气,自己坐稳了身子。
他知道,林惜柔只是要面子而已,不肯承认关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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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田四妮的三姑田陈氏,又来到了田家。
她先是对田里正一通抱怨,怪田里正不该将田四妮再次嫁给秦大郎。
“那么穷的小子,你怎么就同意了?丰儿对四妮多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把四妮嫁给丰儿,咱们亲上加亲,多好的事?”
田里正年长田陈氏十岁整,对这个小妹妹一向包容。
却唯独不喜欢田陈氏的儿子。
倒不是讨厌那个外甥,他只是单纯的讨厌陈家。
妹妹嫁的陈家,可是野牛岗乡陈家村的大户,她男人的堂兄弟又是野牛岗乡的亭长。
这么厉害的家世,哪里是他田家人敢比的?
那个陈亭长,不过是外乡的亭长,还比他小十来岁,见了他的面,一副老子训儿子的姿态。
他能喜欢陈家才怪。
女儿嫁到陈家,还能有他的地位?
他想结亲家,可不想结冤家。
秦家两公婆虽然不讲理,但还是怕他的。
只要给点好处,那对公婆就安静得很。
如今更是被他吓着了,再不敢踏入田家一步,秦家小子还当了上门女婿。
虽然秦家小子穷一点,但听话啊。
不比嚣张跋扈的野牛岗陈家村的陈家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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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里正摇摇头,“三妹,你可知道,让四妮和秦家大郎和好,是谁做的保媒?”
田陈氏冷哼,“我知道啊,不就是你们村新来的那个外地小娘子嘛,姓林的那个?
真是多管闲事!那秦家小子那么穷,她居然去搓和。她是不是拿了秦家小子的好处?”
田里正又摇头,“不是,是她男人!”
田陈氏眨眨眼,“她男人?谁呀?一个大老爷们也管保媒拉纤的事?”
“老二三闺女那日满月宴,你没来,所以你不知道,他是县令大人的七堂叔。”田里正说。
“县令的七堂叔?真的假的?”田陈氏睁大双眼。
她婆家地位比娘家高。
要是哥哥嫂嫂做寿,或是家里盖房上梁,她一定会来,还会带着儿子来显摆。
可一个侄儿媳妇生个丫头片子,还是第三个丫头片子,过一个小小的满月宴,她才不想来。
她这样的身份,侄儿媳妇不配请她来。
只随便找了块布料,让娘家村里接客的人带来娘家。
“当然是真的,县令府衙门的刘捕头说的,他的话,这还有假?”田里正后悔自己没有及时将李慎的身份说给这个行事一向鲁莽的三妹听。
这个三妹,仗着嫁了个好婆家,一向不将其他人放在眼里。
田陈氏翻了个白眼,仍旧不以为然,“那又怎样?皇帝还有穷亲戚呢。赵国百年了,祖皇帝旁支的旁支的后代,身份也跟咱们一样了。
县令的堂叔又怎样?真厉害的,怎会住在村里?八成是县令都嫌弃的穷亲戚,他硬赖着上门去认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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