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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队长,你不为我,为了你的家人,也要把事情查清楚啊!”

沙马里格这句话,不停地在姚振华脑海里回荡,“为了家人”“也要查清楚啊”!

半分钟过去了。

沙马里格一直盯着姚振华,希望能有什么反应给他,让他有所判断。

可是,姚振华什么反应也没有,用右手笼着额头,一动不动。

旁边坐着的刘岩知道队长的痛苦,还好自己现在陪在队长的旁边,即便不能做什么,甚至安慰的话也不能说,但总比没有人在身边要好些吧。

一分钟过去了。

“还有无其他人涉案?”姚振华突然用低沉的声音问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霍辉是否参与?”

“应该没有吧,我知道他从来不做这样的事儿。”

“郭金铭是怎么认识霍小毅的?”

“不清楚。”

“郭金铭为什么要对我的家人下毒手,你应该知道吧?”姚振华盯着沙马里格问道。

“这个呀,估计我知道的与姚队长知道的差不多。”“郭金铭曾说过,您是他的高中同班同学,自高中开始,他就一直追求你们的班花,当然这个班花后来成了您的老婆,但郭金铭一直没有追求成功,直到大学期间的一个寒假,班花终于同意与他见面谈谈,这一次被郭金铭称为是第一次约会,但是在班花去赴约的路上出了岔子,这个岔子姚队长最清楚不过了,因为班花当时遇到了您,因为您的几句话,班花改了主意,却答应做您的女朋友了,后来也就成了你的老婆。”

“这个事儿,让郭金铭怀恨在心,也许是爱之深则恨之深吧,从此郭金铭走上了司机报复您的道路。由于您是警察,个人能力又比他强大,所以他之前都没有找到报复的机会。”

“知道去年,他得知您的夫妻感情出了些问题,他认为有机可乘,我知道的就有几次故意找几乎碰到你的老婆,然后跟她聊天,最后他在后面煽风点火,让您老婆与您心生离开您的想法,等到你们离婚了,再去进一步伤害您的家人,当然您的孩子可能就是他加害的重点。”

“最后的结局,可能出乎了他的预料,因为我知道他后面还会去伤害你的老婆,但是他也许没有预料到母爱的强大,在最后时刻,你老婆选择去保护孩子,最后与孩子一起……”

一号讯问室内,此时落针有声,异常安静。

过了大约二三十秒钟,沙马里格又说道:“姚队长,我知道的和我推测的就这么多了,若让我必须拿出来证据,我还真拿不出来,因为我当时也没有想到自己以后要用什么证据,现在我又被关在这里,更不会获得什么新的证据。所以,请姚队长尽快把案情弄个水落石出,为你的家人报仇!也为我的间检举正名!”“谢谢姚队长!谢谢大家给我这个检举立功的机会!”

“沙马里格,关于这次贩卖,你若不供述彻底,那么最有可能成为上家的就是你。”姚振华认为沙马里格本次犯罪事实没有供述清楚,有些耍滑头,想蒙混过关。

“姚队长,我怎么会成为上家呢?货不是我的,我没有收货款,我没有获利。”沙马里格辩解道。

“你代表公司,或者代表你的老板,在整个过程中行为积极主动,你主动联系‘阿辉’放货,又主动联系送货者,也可能是下级分销商‘王子’——拉尔有作,你虽然没有直接获利,但间接获利是肯定的,因为你是公司的一员,你是你老板的员工或者叫下属、马仔。”

“沙马里格,你认为你的行为还不属于贩卖吗?”

“姚队长,不能这么理解吧?”沙马里格有些着急了,从嗓子里发出了嘶哑的声音。

“沙总,不是我这么理解,而是法就是这么规范的,当然我只是跟你讲解一下法意,具体定性、量刑,最终都是由法院决定。”

“姚队长,我不懂法,但是你不能蒙我啊!”

“我有必要蒙你吗?再说警察办案不能坑蒙骗,我们走的是光明大道,你别把我们想邪恶了。”

“姚队长,请您为我指一条明路吧,因为这个责任不能由我来扛啊!?”

“明路!其实刚才已经谈到了,只是你没有理解到。这个犯罪事实的责任总得对应责任人,找不到责任人,那么你的责任就变得大些,若能找到贩卖的上家,你的责任就小些。”

沙马里格陷入了沉默……

沙马里格默不作声,必须给他加点外力,姚振华道:“沙马里格,若你来担责任,即使这次你能立功,恐怕也改变不了结局(死亡结局)。”

沙马里格继续沉默了一会儿,道:“姚队长,我信任你,但是为了我的命,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接下来说了什么,所以我想单独跟你谈谈?”

“沙马里格,我们工作是有纪律和制度要求的,在这里我不能单独与你谈案情,但是我可以缩小范围。”

没有等沙马里格反应,姚振华就示意魏伟和另一名民警暂时撤离,示意留下刘岩,道:“魏伟,你们暂时撤离一会儿。”

二人,均颔首离开。

稍倾。

“沙马里格,这位是刘岩,我可以保证,刘岩同志是我决绝对信得过的人,你视他如我一样即可。”

刘岩听到这话,一股强大的暖流从心胸向全身扩散,这是第二次姚队长让他如此感动,第一次是得知被姚队长亲自选为三大队队员。

沙马里格看了一眼刘岩,没有办法,只有接受这个信任,道:“我在这笔交易中,只是起到通信的作用。您也知道,交易过程是有信任习惯在里面的,当原来的老板把习惯设计好,其他人都跟着做,每个人做一点,整个链条就能完整实现,所以我只是链条中的一个环节,可以说是作用很小的环节。”

“货,当然是公司或者是老板的,这一点儿毋庸置疑吧,但是我确实不知道公司和老板的信息。但,我知道这笔货由谁操作送到东方红水库边交接点的。”

“谁?”

“霍辉的儿子霍晓辉,我平时喊他‘阿辉’。”

“霍辉有无涉及?”

“我不清楚霍辉有无涉及案件。”

“霍辉有无从事过贩卖活动?”

“这个我也不清楚,因为我自从跟着薛锦之后,几乎没有与他有什么交集。”

“你是不知道,还是因为感恩不想说?”

“我是真不知道。还有,现在霍辉是不是公司的人,我不知道啊。若是,他在公司是什么角色,我也不清楚啊。”

姚振华评估,这一句应该是真实的供述。

“你的意思是霍晓辉在公司中或者是老板心中的地位高于你?”

“肯定。”

“霍晓辉的真名叫什么?他平时在哪里出现?”

“他的真名就叫霍晓辉,因为他喜欢赛车,经常去练车场练习车,最常去的是东山‘极速练车场’。”

“沙马里格,格局你是清楚的,若霍晓辉被抓,那么你的供述肯定会作为证言使用,那么你的危险就来了,霍辉会怎么做?所以,为了你自己考虑,你不要保护霍辉了,虽然他曾帮助过你,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会怎么选择,你最清楚。”

沙马里格再次陷入沉默……

良久后。

姚振华提示,“沙马里格,时间不等人啊。”

“我再给你们说一件我知道的事儿,不过别把这事儿当作我的检举报立功,我想置身事外。”

“同意。”

“霍辉去年春节前一天,做过一件事,其实他也是被迫,谁叫他赶上了被害人呢。”

“他是不是枪杀了汪韬?”

沙马里格瞪圆了大眼睛,无比惊奇地望着姚振华,道:“姚队长怎么知道这事儿?”

“我猜的。”

“看来我可以不用多说了。”

“不,你要说说你知道的细节。”

“那时候,汪韬与公司发生了纠纷,但是他却跑到柿子山精神病医院去了,因为在医院无法对他动手,所以公司安排了多路人马,司机除掉汪韬。”

“当天是除夕日,上面的人认为汪韬大概率会回家过年,所以才那么安排。据说汪韬可能掌握公司的核心秘密,若他跟警方合作,那么公司就可能完蛋,听说当时公司下达了必杀令,所有去的人都有可能出手做掉汪韬,只要碰到,有条件就必须开枪。当天,霍辉与霍晓辉父子负责在汪韬老家的外围警戒,由于村里人比较多,没有条件动手,反而在村外被霍辉父子遇到了,结果就……”

“所以,霍辉父子也是被迫的。”

“他不是被迫,当天只要去到汪韬家附近的人,都带着武器,也都默认遇到汪韬自己ctrl+f必须动手,对自己动手杀害汪韬持默认态度,所以霍辉父子不是被迫,而是有预谋的谋杀。”

“啊!”

“这样啊!”

沙马里格心里默念道“我这没文化,真可怕呀。”

“你知道汪韬掌握了公司什么秘密吗?”

“不知道。”

“柘艳芳,你认识吗?”

“我认识。”

“她是什么身份?”

“我只知道她是缅甸籍华人,她的父亲在缅甸很有实力,她则经常来内地,也经常到我们东宸市来。”

“她是不是你们货源的提供者?”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即使您的推测是真的,公司也不会让我这样的角色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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