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等了一会儿,可金宏宇的眼神越来越空洞,手里的烟已经烧成长长的烟灰。
周望皱了皱眉,叹了口气看向王勤,王勤表情严肃的说:
这样,你好好想想,想起来啥随时找我们,我知道,也很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所有事情,所有感受都要先往后放,现在最重要的是抓住凶手,让孩子安心的离开!
金宏宇痛苦的闭上双眼,烟灰掉落。
周望站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说:你大风大浪没少经历,稳住了,孩子等你给她伸冤呢!
……
回到办公室,大龙叹了口气说:
我看金宏宇现在的样子,一时半会的正常不了,这种打击不是一般人能受的,更何况他爱女如命,之前再是条龙,现在也没力气抬头了。
周望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点上烟,问:或许凶手想到了金宏宇的反应,这也是他算计中的一步,如果,咱们昨天没有及时铺开了查,结果是啥?
王勤皱着眉想了想,大龙问:你的意思是,咱们从凶手没想到的方面下手?
王勤说:如果不铺开了查,咱们昨天查不到商务车出了阳江!
金宏宇杀人算不算?大龙问。
周望转身严肃的说:
如果昨天没有铺开了查,就不会知道物业主管有问题,不知道监控有问题,不知道商务车有问题,更不可能知道江峰市的车祸跟咱们这起桉子有关,江峰市一时半会儿的查不到死者的身份,而咱们要等金宏宇答应铺开了查,或许是昨天晚上,或许是今天,查到商务车离开了阳江后,咱们会咋想?
以为他们跑了,查大城市的机场,高铁!王勤说。
他们不知道有多少个车牌,进一个城市换一个,他以为咱们追踪不了,但他不知道咱们可以找其他城市协查!或者说他漏掉了这个可能性,又或者他没想到咱们会这么快的查出一些线索……
也就是说,凶手本来是想用一根断指拖住金宏宇,让金宏宇拖住警方的,没想到咱们因为一根断指提前铺开查了,这算不算是他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大龙问。
周望问:
你看到石头落他脚面上了?到目前为止,咱们连方向都还没找出来呢,这还是突然发生了他没有想到的事,没按照他的预计来,要是按照他想的来,咱们指不定会被带到哪去!
不可能!有你在就不会跑偏。大龙笑嘻嘻的说。
周望瞪眼看着大龙刚要训斥,王勤拉出写字板说:咱们还是先捋一捋,我总觉着咱们漏掉了啥。
……
王勤这一分析就到了中午,刘冰和张昊带着一股寒风进了办公室,写字板上已经被王勤写的密密麻麻。
刘冰一边脱棉服一边说:
房主秦鸣悦的父母说,秦鸣悦家的钥匙一直放在卧室大衣柜的抽屉里,没人动过,我们问了这段时间有谁去过老人家,老人很不高兴的,说自家孩子来看他们也不会动抽屉,他们家的孩子没有乱翻东西的毛病,就是不肯说这段时间都有谁去过家里。
张昊补充道:
我们讲了一大通道理,告诉老人这是为了给他儿子查明是谁把家里祸祸成那样,可老人还是不说,还让我们查别人去,说自家人没有祸害自家人的道理。
刘冰接了温水喝了几口说:
我们只好找派出所和街道的人帮忙做工作,也查看了小区监控,最后才知道,秦鸣悦的母亲在秦鸣悦两口子出国后没两天,摔了一跤,有些脑出血,不严重,没有住院,只是每天去人民医院输液,所以这段时间,家里亲
戚去家里看望的人很多,除了自己闺女一家子每天都去,女婿需要开车送老人去医院输液,七大姑八大姨的,我们统计了一下,有十几人去看望过老人。
张昊说:这也是老人一开始不肯配合的原因,亲戚们来看望本来是好意,结果被警察叫去问话……我们临走时,老人还一再的说,说家里亲戚们不会动卧室的抽屉。
王勤挠了挠头,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先去吃饭吧,吃完了再想咋查。周望站起身说。
不问问小尚他们回不回来吃?大龙问。
他们一时半会儿的回不来。王勤拿起棉服说。
……
在食堂吃完午饭,几个人回到办公室,刚点上烟,老牛推门进来,问:听说省厅派人来了?啥时候到?需要我参与迎接不?
周望说:你忙你的,来也是为了查桉子,又不是开会授课,不点名。
老牛点点头说:不耽误我下班就行。
说完转身出了办公室。
大龙笑道:咱们都应该有牛老的修为,啥样的桉子都不别乱,轻重缓急摆清楚……
你现在就可以下班,谁能说你啥?谁敢说你啥?刘冰站在窗前,吹着凉风说。
你是没吃饱吗?再喝点西北风熘熘缝?
我怕被你们熏死!
都说二手烟不好,你干脆带着张昊也加入进来得了,就你从上到下的气质,出去说你不抽烟,你看有人信吗?
你俩出去吵吵!王勤皱眉不耐烦的说:桉子就够让人头疼的了,还得听你俩没完没了!
大龙嬉皮笑脸的说:还不是为了让你们换换脑子,有时候越想越找不到头绪。
这是想不想的问题吗?秦鸣悦父母家这些亲戚查不查?刘冰靠着窗台问。
王勤吸了口烟问:查肯定要查,咋查?叫来问,还是上家里去问?问了他们也是摇头,咋分辨真假?拿啥证据指认对错?
周望说:
你们看,凶手肯定跟金宏宇有仇对吧?他在策划这起绑架桉的时候,也要知道一楼的秦鸣悦家里没人,而且能弄到钥匙对不?他为啥不找二楼,三楼的住户?一定是跟秦鸣悦家有某种关联,是不是要从既认识金宏宇又认识秦鸣悦的人中筛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