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晁敬死活不知失踪了,丁卫的判断也不知是对是错,初步看来,有人能证明晁敬的失踪和牛有道无关。
可却查出了其他的事情,所谓的牛有道知道历练内幕,还有牛有道经常脱离群体,而且至今为止没有猎杀到一只妖狐,这很不正常,明显透着蹊跷,值得再深究下去。
何况晁敬的失踪和牛有道究竟有没有关系还有待找到牛有道本人进行审查。
只是现在想找到牛有道不太容易,只能是一边寻找,一边等到下一个碰头地点看牛有道能不能出现。
“是!”其手下领命执行。
之后篝火燃起,从傍晚折腾到现在,天已经黑了。
有缥缈阁的人陪在身边,这边的历练人员一夜不敢有什么动静,皆静悄悄的……
次日天明,芙花等人也不知是不是该继续去猎杀妖狐,倒是玄耀催促他们继续,没有因为这次的审查耽误这边的历练比试,不过警告了他们,不得将他查问的事情外泄,一旦发现将严惩。
芙花等人唯唯诺诺领命而去,玄耀掌握了他们今天碰头的地点后又带着人继续搜寻牛有道的踪迹去了,不能干等,搜寻方面不会停下……
沼泽中飞掠一阵,遇到合适的落脚地点后,芙花一行突然停下了,是昆林树要求停下的。
“怎么了?”停下后的芙花问了声。
昆林树:“还是分散开寻找吧,我去另一个方向看看,到了时间我会赶往碰头地点与你们会面。”
芙花目光闪烁着,她早就发现了他心事重重的样子,问:“你是不是想找到牛有道通风报信?”
昆林树没承认,也没有否认,没有吭声,经过了昨天的审查,目睹了一些事情,他又不傻,自然知道这些人已经把牛有道给出卖了。
他没有出卖牛有道。当然,他知道的事情有限,不知道牛有道的任何机密,包括其他人所谓的什么知道历练内幕在圣境内有内线,自然也没什么好出卖的。
没人愿意当仆人,尤其是对一个原本心高气傲的人来说,所以他对牛有道的感觉很复杂,但并不意味他愿意看到牛有道被这样出卖。骨子里有傲气的人都不愿意当叛徒,背叛天火教是被『逼』到了那个份上,他如今好歹是牛有道的人。
还有一点,至今为止,哪怕他被『逼』离开了天火教,也从未干过出卖天火教的事。
退一万步来说,自己的师妹也是自己的妻子还在紫金洞,他不知道缥缈阁针对牛有道的审查有多严重,不知道事出后会不会连累到火凤凰。
他的确是想找到牛有道通风报信,想告诉牛有道你已经被人出卖了,缥缈阁正在查你。
芙花:“你是不是怪我们出卖了牛有道?”
昆林树还是没吭声。
风来『乱』发,芙花抬手将一缕垂发挽到了耳后,目光悠远道:“你若是这样想,也无可厚非。可你知道的,我们也没办法,我们甚至搞不清缥缈阁在查什么,或者说知道多少。缥缈阁没找到我们头上,我们自然是帮着隐瞒的,可一旦找到了我们,我们不敢再瞒了。”
昆林树出声了,“我现在才明白,原来你们跟着道爷是因为他知道历练内幕,是因为能获得好处。有好处的时候跟着,麻烦来了立刻出卖。”
芙花明眸目光回到他脸上,“你这样说,我不否认。可这并不是我们跟着他的全部原因,他的为人还是令人折服的,当的起有情有义一说,跟着他也的确是放心。我是妖修,我也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昆林树,许多事情是不能感情用事的,你要明白一点,有些事情必须权衡利弊。”
“缥缈阁已经公然查到他头上来了,我们不知道是为什么,但能追到荒泽死地来必然是有的放矢,问题的症结在牛有道自己身上,牛有道自己能化解自然没事,若是不能化解,我们出不出卖他他都得出事。大家帮他隐瞒,然后跟着他一起出事吗?撇清自己,至少能保住一方,没必要全部栽进去,你说是不是?”
昆林树:“你不觉得你是在狡辩吗?”
芙花:“你认为是狡辩,那就算狡辩好了,不重要。出卖他固然是不对,既然已经出卖了他,已经对不起他了,我不希望他的人再出事,这事你没什么牵连,不要再卷进去了。”
昆林树:“我出不出事不劳费心。”
芙花:“这茫茫沼泽地,你一个人去哪找?缥缈阁的人在空中四处巡弋都找不到他,你没有任何线索无头苍蝇似的能找到?不要白费那工夫。你若非要执意不可,我必须警告你,玄耀说了,走漏消息者严惩!回头见到玄耀,我们是不会为你隐瞒的!隐瞒了,一旦被查出来,我们会被你给连累,所以你若敢离开,我必然要向玄耀告状!”
“你…”昆林树勃然大怒,双手已渐虚握。
芙花:“怎么?缥缈阁已经介入了我们此行,你还想杀人灭口不成,回头你怎么交代?交代不清,躲还是藏?你可以躲,你家人躲的了吗?你好像还有一位夫人。清醒点,不要感情用事,目前的情况下,你几乎是不可能撞见牛有道的,为一个不可能的事情害了自己,还要连累我们,完全没有必要!”
被拦住了,昆林树没能离开,傍晚时分又随芙花等人抵达了约定地点和其他人碰头。
搜寻的玄耀等人也回归了,与一帮人共宿山林,也令这帮人难以放松。
转眼两天过去,都是一样的情况,白天各散而去寻找各自的目标,晚上又聚集在一起……
牛有道也同样在夜宿山林,不过没有一群人,只有他一个人,他最近一直是一个人在这荒泽死地奔波。
一个人甚至不便点火,一个人躲在山林中的偏僻角落里。
没有可靠的人护法,也不能静心修炼,更不能沉睡,时刻要靠自己警惕着四周。
坐在地上,靠在石头上,融入这夜『色』,独自沉浸在黑暗中,仰头看着树冠缝隙间的星空,静谧四周偶有虫鸣。
一阵窸窸窣窣异响传来,令他神经一绷,目光警觉向声响来处,睁开了法眼,五指已经捏在了剑柄上。
稍候紧绷的神经略松懈了下来,只见一只黑『色』妖狐从草丛中钻出,邻近时化作了人形走来,正是狐族族长黑云。
剑杵地上略借力,牛有道站了起来,单手扶剑,“你怎么来了?”
黑云:“发现了一点情况。”
牛有道:“有什么事按说好的传消息便可,你我不好过多在地面接触,一旦让人发现了,会很麻烦。”
黑云:“你放心,四周我都安排了眼线,有人靠近能察觉到。”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以后尽量避免。”牛有道不得不提醒,不过人都已经来了,多说无益,又问了句,“什么情况?”
黑云:“跟你一起的那群人有点情况,跟缥缈阁的人混在了一起,不知是什么意思。”
“混在了一起?”牛有道眉头一皱,“具体情况说说看。”
“不像是参加比试的缥缈阁人员,有三只大型飞禽……”黑云把狐族探听到的情况详细讲了遍,牛有道详问细节,他则把知道的情况知无不言地做了回答,最后告知:“族人眼线不便接近,不知他们在干什么。”
牛有道沉『吟』道:“应该是比试之外的人。”双手慢慢扶在了剑上,陷入了沉思,不知缥缈阁的人跟那帮家伙混在一起是什么意思,但已经让他感到了不妙。
黑云:“会不会是发现了什么?”
牛有道:“缥缈阁的人跟他们混在了一起,想不发现什么都难,我之前留下了太多的破绽,根本经不起询问,至少我大多时间没跟他们在一起是瞒不住了。”
黑云有点担心,“那怎么办?如果有危险的话,你恐怕不宜再回去了。”
牛有道摇头:“若是不回去,我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我所有的计划都要付之一炬。”
黑云:“可你这样回去会很危险。”
牛有道:“你放心,我对各种危险有充分的考虑,之前的布局就是为了化解留下的破绽。而那些人并不知道我什么秘密。我现在担心的是我身边的那两个人,他们两个现在是什么情况?”
黑云:“他们两个没什么异常,也没有跟缥缈阁的人接触过,还在按你设置好的路线行进。”
牛有道颔首:“我得走了,不能在此逗留,我必须赶在缥缈阁的人发现他们之前找到他们,告辞!”说罢就走。
见他如此着急,黑云伸手拦了他一下,“实在是危险,就不要抱有侥幸!”
牛有道微微一笑,“我不会盲目去做没把握的事情!我为什么一进荒泽死地就要找到你们?找到了你们,眼前我便没了后顾之忧。只要还在这荒泽死地,只要狐族不出卖我,不管出了什么事,我都有脱身的把握。族长,这次真要是把事搞砸了,缥缈阁那边我肯定是回不去了,想离开圣境也难,恐怕要请求你们狐族收留一段时间了,到时可别嫌我是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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