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朝他看来,还住手什么?已经都住手了!
事情发生的也快,牛有道拔剑划死两个,天剑符突突一遍就完事了,白玉楼现身时现场只剩下了对峙。
都已经住手了,扶剑而立的牛有道指夹天剑符睥睨四方,赵国一群修士半月包围着,双方对峙着。
一群缥缈阁的修士亦闪身而来,围了现场控制局面。
尽管悲愤,可赵国一群修士见到缥缈阁的人出面了还是有点紧张害怕,在天谷、在天都秘境门口、在缥缈阁眼皮子底下动手了,说不害怕是假的,尤其是赵国这边的主心骨全被干掉了,剩下他们这些人,心里都没底。
白玉楼一喊住手,缥缈阁的人一现身,一群赵国修士手上拔出的武器立刻纷纷放下了,无人敢忤逆。
牛有道冷目环顾四周,手中的天剑符也慢条斯理地收了起来。
白玉楼闪身到了交战的现场,看了看一地的血腥,一地的残肢断腿,猛然转身回头,正面对上了牛有道,一步步逼近牛有道。
牛有道单手扶剑,看着他,站那纹丝不动。
山谷内除了风声,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看着那一幕。
白玉楼站在了牛有道的面前,阴沉着一张脸,抬手,一根手指点着他的胸口,轻声着,徐徐道:“你疯了吗?敢在这闹事?”每说出一个字,便在他胸口戳一下。
牛有道站那没动,等他说完了,才慢慢回道:“是他们先动手的!”
白玉楼:“他们动手了,你可以喊话求援,这里不是谁撒野的地方。”
牛有道:“他们要杀我,已经动手了,来不及求援,我不反击,就是一死!人死了,还如何求援?”
白玉楼:“赵国在这里杀你?你信吗?”
牛有道:“我不信,我甚至不敢相信他们会在这里动手,可他们的确动手了,我如何判断他们不会杀我?”
“哼,你自求多福吧!”白玉楼在他肩头重重戳了一下,继而回头,大声一喝,“全部给我扣押,听候处置!”
一个都没得跑,除了死了的,当事双方,包括跟随牛有道前来的司徒耀等人,众目睽睽之下一个个乖乖束手就擒。
等待他们的不知是什么下场,司徒耀等人想哭的心都有了,咱们什么都没干,才刚抵达这里就被缥缈阁给抓了?就这样无缘无故被牛有道给连累了?
他们很想问问牛有道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然而现在不是他们慢慢谈话的时候,押送之人也不会给他们机会。
一群人就这样不做任何反抗地被押走了,包括牛有道在内。
白玉楼冷眼扫视整座山谷一遍,亦转身快速离去,要赶去上报,天谷内还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牵涉到天都秘境的开启,他不敢一人独自做主。
相关人员都走了,剩下燕国一群修士面面相觑,竟无言以对。
躲在石壁一角的鬼母也慢慢走了出来,她看到了,看到四周石壁上的人开始议论纷纷了。
对于牛有道这个结拜兄弟,她也是无语了,事情经过她看的清楚明白,不是她不念及结拜之情,而是这样的事情她也实在是无能为力。
洞口,宋国三大派的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赵国三大派来主事的长老就这样痛痛快快的被干掉了?三人竟莫名都有种庆幸感,幸好不是他们,因他们也都有过在这里给牛有道点颜色看的念头。
有此庆幸感的似乎不止他们三个……
缥缈阁有客来,谈不上什么贵客,莎如来的朋友,也许算是莎如来的朋友,至少是莎如来的熟人。
人生在世,谁还能不认识一些人?
九大至尊的人掌控天下,也不可能永远悬在空中,要办事还是得脚踏实地,认识一些人也是有必要的,一些小事处理起来也能迅捷方便。
玉苍先生来了,刚到一会儿,稍微比牛有道来的早一些。
有客来,缥缈阁自然有好酒招待,莎如来与之隔着矮桌盘腿对坐,谈论风月。
“嗯,好酒!”玉苍放下酒杯,指了指酒壶道:“据我所知,酿此酒之人,如今也来参加天都秘境之行了。”
莎如来略抬眼,“牛有道?”
玉苍抚掌笑道:“没想到莎兄竟也知道这无足轻重之人。”
莎如来淡淡一笑,“酒是好酒,酿酒之人自然也不是什么无足轻重之人,已经能左右一方局势了,岂能没有耳闻?”
玉苍道:“酒虽然好,可出产确实少了些,莎兄如果觉得这酒好,我刚好与牛有道熟识,回头我跟他说一声,让他出产一批专供给莎兄。”
莎如来略摇头,“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短,东西倒无所谓,只是我收了他的东西,传出去会让其他人多想,会琢磨我和他的关系,影响不好。规矩就是规矩,口腹之欲,尝尝则可,没必要太当真。”
玉苍:“不瞒莎兄,我此来正是为牛有道而来。”
莎如来低眉垂眼道:“玉苍兄,还是那句话,规矩就是规矩,上了名单的人,没有无缘无故撤下的道理,最好不要让我难做。”
玉苍摆手道:“莎兄误会了,规矩我懂,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坏了规矩,又怎敢让莎兄难做。”
莎如来哦了声,执壶斟酒道:“看来有什么别的说法。”
玉苍:“不瞒莎兄,牛有道是我那侄子的老师,我与他关系匪浅。”
莎如来淡淡一笑,“略有耳闻。”
玉苍身子略前倾,“他此来天都秘境能否活着回去还不一定,他毕竟是我侄子的老师,于情于理我都该送送他,莎兄能否行个方便,让我进天谷见见他?”
其实见面都是其次,而是想进天谷拉着牛有道去会会各门各派的熟人。
他也不傻,之前虽然见过一些有交情的门派掌门,可牛有道毕竟牵涉进了那么大的利益之争,那些交情嘴上说的好听,动起手来是绝对不会手软的。他只求那些不是直接利益相关方的人,略微收敛点,没必要下狠手,如此一来牛有道在有一定庇护势力的情况下可保平安。
与牛有道之间,该说的早在之前见面的时候都说清楚了,之所以还要进天谷,而且是在这个时候进天谷,就是想利用缥缈阁的势,让相关方看看,也是让相关方搞不清他的深浅,认真考虑一下他的态度,得罪他到底合适不合适?
为了保牛有道,他这次可谓是不惜余力。没办法,牛有道的死活对他太重要了。
莎如来嘴角浮现一抹玩味,透着一股高深莫测,慢慢举杯饮酒,不吭声,就慢慢品酒。
玉苍期盼了一阵没结果,又道:“莎兄的确不好收人东西,不过这酒却可以自己酿了喝,我进去跟牛有道说一声,让他把秘方交出来。”
他这是未经牛有道同意便为牛有道做主了,在他看来,秘方重要还是命重要,还需要选择吗?
他相信,只要莎如来想要,牛有道也不敢不交。
莎如来放下酒盅,淡淡笑道:“这不合适吧?”
玉苍摆手,“没什么不合适的,莎兄难道是在乎这点钱的人吗?断然不可能拿出去贩卖抢牛有道的生意,只是酿点酒自己喝或与亲朋好友分享而已,一点口腹之欲,算不得什么。”
莎如来:“按理说,只是给人送行而已,让进一趟天谷也没什么,不过玉苍兄进去的确不太合适。”
玉苍这就不懂了,问:“为何?”
莎如来手指拨弄着酒盅,漫不经心道:“晓月阁这么大的组织,缥缈阁不会没有关注,之所以不闻不问,是因为还算守规矩,只要恪守规矩,只要在规矩之下行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玉苍兄,你懂我的意思吗?”
此话一出,玉苍已经是毛骨悚然,喉结耸动,已惊出一身冷汗,脸色渐泛白,难以出声。
对方这话能是无缘无故说出来的吗?突然在他面前说出晓月阁来,意味着什么?说明人家早就知道他的身份。
什么朋友,认识这么多年,人家一直在看猴戏,想必一直在把他当笑话。
玉苍如坐针毡,动又不敢动。
彼此安静了一阵,莎如来再次斟酒,“酒的确是好酒,不过还需记住我的话,一切需在规矩下行事…天谷可以进,但行事不可越界,明白吗?”
玉苍如释重负,这是给了他点薄面,也没打算怎么样他,当即拱手,正要谢过。
谁知就在这时,远处隐隐传来轰鸣声,动静位置正是天谷方向,似乎有剧烈打斗动静。
放下酒壶的莎如来冷目一瞥,沉声道:“怎么回事?去看看!”
阁楼上立刻有人领命飞掠而去,莎如来已起身,走到凭栏处,负手远眺动静方向。
不一会儿,白玉楼快速飞掠而来,直上阁楼,拱手禀报道:“先生,天谷出事了,两伙人动起了手。”
玉苍听的心惊不已,谁那么大胆子?
他关心牛有道的安危,第一念头便联想到了牛有道的身上,不会是牛有道出事了吧?
“呵呵!”莎如来冷笑一声,目光中泛着冷厉,“有点意思!什么人闹事?”
“燕国南州的牛有道和赵国的修士打了起来,牛有道动用了天剑符……”白玉楼当即把事发情况大致说了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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