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起来像是被控制了。”
叶初阳肯定了他的猜测。
“对石子没反应，我如果出去，结局恐怕不太一样。”
所以还是要不走寻常路一点。
叶初阳先悄悄的爬上屋顶，学着自己看过的电视剧中的那样，掀开瓦片，往底下瞅了一眼。
屋里没人。
他又翻到另一边的窗户，侍女和丫鬟们不在这边活动，这里是有士兵巡逻的。
打了个时间差，叶初阳趁机推开窗户，钻了进去。
屋子里有些黑灯瞎火，他在上面的时候只能勉强看清楚里面没人，进来之后才发现不对。
一脚踩到了一个很硬的东西，叶初阳连忙低头去看。
“这是……”
他直接把地上那东西拿了起来。
“骨头？”
叶初阳翻来覆去的看了两遍：“好像是人骨……”
这个结论让元帅大人非常害怕。
“你，你别胡说啊！！”
“当然不是胡说。”
叶初阳还不至于拿这种事情胡说。
他再次仔细端详，确认了自己之前的结论。
“确实是人骨。”
他这次更加谨慎小心，“这么说来，你有没有感觉到这个屋子里的味道不太好闻？”
屋子里弥漫着很浓的香味，但是在这种浓郁的香味之下，好像又带着一种腐烂的臭味。
叶初阳仔细分辨，使劲嗅了两下之后，放弃了。
这味道实在太浓，弄得他感觉鼻子都要失灵了。
“有吗？”
这间屋子听起来好像有点可怕，元帅大人已经吓得快要瑟瑟发抖了，他想躲进小被窝，可惜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有。”
外面就有丫鬟和侍女，叶初阳尽量轻手轻脚，不要惊动她们。
再次摸索了一下，叶初阳这次，又摸到了一具森森白骨。
这次不是分开的，是完整的。
“你看。”
叶初阳招呼元帅大人。
“我就说是人骨吧。”
这形状，就算元帅大人想抵赖都不行。
“这里不是国师的住所吗？他、他每天就和这些东西一起睡觉？”
元帅大人觉得不可思议，这国师脑子是有毛病的吧？
“你觉得可能吗？”
即使昏暗，叶初阳也可以很确定：“他不住在这里。”
床铺上并没有摆着被子，除非那位国师真的不食人间烟火，连睡觉都不用，否则他一定是睡在别的地方的。
“我想也是，这里这么可怕。”
“这里这么可怕，也是他故意弄成这样的。”能把这里变成这样，恐怕就只有这座府邸真正的主人国师，才有这个权利。
其他人，肯定是不敢的。
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啊，国师可是仙人。
“你还说他是个仙人呢，看看这地上的森森白骨，仙人？呵。”
叶初阳嗤笑一声。
元帅大人有些心虚，他开始赞同叶初阳的说法。
“这好像是个阵法。”
叶初阳继续摸索，地上除了这些，借着微弱的光线他还发现上面画着复杂的图案。
阵法，摆在阵法周围的尸体。
这里一定发生过什么。
可惜了，一定过去了有一段时间，要不然也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
“这么看的话，这位国师大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不是说他来自观星门吗？”
叶初阳突然问。
“对啊。”
元帅大人不明所以：“这有什么问题吗？”
“这没什么问题，我想问的是，观星门是个什么样的门派？”
“什么？”
“这里是什么场景你也知道了，国师的做法不像是正派人士所为，所以我才想问观星门对外的名声怎样？它是哪一条道上的？”
正道还是邪道，这将决定国师到底是个啥样的人。
“哪一条道？”
这个问题有点怪怪的，大概是说法上的问题，元帅大人很快便忽略了这些，反正意思表达明白就是了。
他仔细想了想。
“应该是正道吧。”他们这个国家，所依附的门派就是观星门，所以在百姓心中，对观星门的了解还真有些。
“没听说他们做过什么坏事，有弟子下山，也都是惩奸除恶，尽量帮着百姓做好事。我记得以前，东洲那边大旱，死了很多人，眼看着瘟疫爆发，百姓起义，天灾人祸，皇上不堪压力，最后甚至请求观星门前来救援，他们也没有犹豫，这可以说是大功德一件吧？”
“是。”
如果他们真的做了这样的事，叶初阳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好事。
“所以名声的话应该是好的，你问这个，是不是怀疑国师走了邪道？就像走火入魔？”
“对。”
若是邪道门派培养出了使用这种手段的人，叶初阳并不会太惊讶，但是观星门明显是正道门派，国师还担任给门内输送弟子的任务，若他已加入邪道，那他这些年选拔的弟子，又都是些什么？
会不会也有一些人和他一样？
这还是个问题。
“这么想来，确实挺可怕。”
元帅大人也凝重了起来。
“当然我还有一个疑问。”叶初阳看着脚下的尸骨：“国师和你弟弟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我不知道啊。”
元帅大人很茫然，这个问题超出了他的知识范围。
“我当然知道你不知道，我只是随口一问。”
没指望他能回答的。
“之前那人说，国师打算收叶二公子为徒，可你跟我说，你那弟弟天赋根本算不上好，测试天赋的时候，他没有被国师选上，现在却反而被国师收做徒弟，这可比选出天赋送往观星门条件更好，他又何德何能呢？”
而且也突然总觉得，脚下的阵法不是那么简单。
“算了，这些问题一时半会儿弄不明白，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撤。”
已经找不到其他线索，与其在这里猜测，还不如换个地方。
叶初阳悄悄掀开窗户，待巡逻的士兵离开，悄无声息的翻窗出去，按照原路返回。
没有惊动任何人。
当然，国师不算。
“竟然有人闯进我的府中，胆子倒是够大。”
阴暗的地牢里，感受到自己留下的陷阱被触发，面容苍老的国师狞笑着说道，在他的面前，十几个少男少女害怕的相拥在一起，缩在地牢的墙角。
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口，血液流到地上，顺着地面的纹路，汇聚成一道小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