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服女宫人趁着孙宇和正对她道歉的时机,一口气对他说出了好几句大逆之言,在场的除去她与孙宇和,都已经因此吓得跪伏在地,哪怕是捧着筒形罐的男宫人,也是双手将筒形罐高举过头项,直挺挺的跪着,一声也不敢吭。
被怼的孙宇和,先是愣了愣神,随后又直勾勾的盯着锦服女宫人的脸,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一旁跪着的众人,他似乎是想要从锦服女宫人的脸上,找寻到泄愤之后冷静下来的惊慌失措,然而令他失望的是,她的脸上除了愤恨,并不存在畏惧之类的表情。
“你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死字的写法?需要孤教你吗?”注视着锦服女宫人的脸的孙宇和,冷声问道。
锦服女宫人听出了孙宇和话语中的威吓,其神情反倒由愤恨渐渐平静下来,淡定的看着孙宇和,直白的答道:“死字的某些个写法,奴的确不知道,公王殿下若是肯教,奴自是愿意学的。”
据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一不小心吃到了什么不好且恶心的东西,吞又不想吞,吐又吐不出的,这种奇特的感觉,想来,任何人也不想经受吧!
偏偏孙宇和当下就正在被动接受,这被动来的还挺突然,突然的他都没来的及防备。
一旁跪着的众人,此刻表现出两种状态,女宫人们都偷偷的拉拽着锦服女宫人的裙角,希望她能跪下向孙宇和认错,争取宽大处理,年老的男宫人,则仍一动不动的跪的笔直,手中的筒形罐,还是举过头顶。
望了似乎在讥讽他的女人一眼,孙宇和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后,他并不再看锦服女宫人,只是对着身侧嘀咕了一句:“辅佐官何在?”
他的身侧在他嘀咕完后,突然闪现出一缕幽蓝色的火苗,瞬息之间,便膨胀至数百倍化作一个火球,待火球逐渐熄灭,一个土黄色的王八从里面给了出来,几乎在它出来的同时,便对孙宇和喊道:“俺哩……大老爷,恁叫俺?”
“辅佐官,这里有人自称不知死,按地府的规矩,当如何处置?”孙宇和并不看向土鳖孙,随便瞥了瞥周遭,淡淡的问道。
土鳖孙望了望孙宇和的脸色,又看了看唯一站着的女人,故意装作想了一会,然后才说道:“大老爷,咱们地府好像没有这个规矩存在。”
孙宇和瞥了瞥它那机智的小眼神,皱着眉头说:“确定吗?再仔细的想一想!”
土鳖孙瞧出孙宇和似乎有什么打算,配合的说道:“大老爷,好像是俺不小心记错了,应当是让那不知死的某人,去死上一回。”
听到满意的答复,孙宇和又望向锦服女宫人,意味深长的对她说道:“听到了吗?你现在还是不知死吗?”
锦服女宫人看了看突然出现的大王八,想起了她姐姐曾对她说过的某件事,虽也愣了一会儿,然而在听见孙宇和的问话后,却也第一时间回答道:“公王殿下,那可再好不过了,奴说不定还能与姐姐再见一面呢!只要殿下保证不牵连其他无辜的人,奴现在便可自裁赴死!”
“你都要死了,还要管孤会不会因你而牵连别人,孤还是头一回见到你这样的人呢!”孙宇和摸了摸下巴,冷笑着说道。
“自是要管,奴是不怕死的,可也怕别人为奴选择去死,奴死是为了警醒殿下,死的有价值,别人为奴死,哪来的价值,分明就是白死!”锦服女宫人看着孙宇和,镇定自若的说。
“呵呵!算你说的有道理,孤便依你吧!只是孤也有个条件,你可敢答应?”
“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不敢的?请公王殿下尽管说吧!”
“很好!孤要替你决定你的死法,你必须照做,只要你做到了,孤便绝对遵从你的遗言。”
“殿下是想羞辱奴吗?若是,恕奴不能从命!”
“孤只是想折磨你,以泄孤被你激起的火气,羞辱与折磨,你总不至于分不清吧?”
“殿下竟也小肚鸡肠吗?”
“孤往常虽然大度,却也是有底线的,你的心中有火气,可以对着孤大发一通,孤难道就没有发泄怒火的资格吗?”
“好吧!奴答应殿下,请殿下替奴决定死法吧!”
“辅佐官,把那个给我一个!”孙宇和扭头对土鳖孙伸手说道。
土鳖孙小眼珠子一转,机灵的说:“大老爷可是要腰牌?”
孙宇和点了点头说:“聪明!再猜一猜我要的是哪一块?”
土鳖孙这次没回话,而是直接将一块腰牌递到孙宇和的手中。
孙宇和接过来仔细的看了看,扭头对土鳖孙以眼神表示赞许。
随后,孙宇和便将那块腰牌,递到了锦服女宫人的面前,一脸坏笑的对她说:“只要你将血滴在上面,它会将你点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应该能猜的到!”
锦服女宫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将腰牌拿到手上,随即,想也不想的咬破了她自己的一个手指头,将血液涂抹在腰牌之上。
短暂的一刹那过后,幽蓝色的火焰忽然的出现在锦服女宫人的身体上,仅一眨眼的工夫,便汹涌的席卷了她的全身上下。
跪着的众人都只敢看了一眼,便低下了头不忍心再看,在他们的猜想里,锦服女宫人恐怕是要去与她的姐姐团聚了,他们怎么都想不通,一向对他们较为和善的镇国公王,竟然会有这么狠辣阴毒的一面!
时间在慢慢的流逝着,众人想像中的那种惨叫声,却迟迟的没有响起,他们终是忍不住的又抬起头,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在瞟到锦服女宫人的一瞬间,他们都纷纷集体晕倒了。
看着有点懵逼的锦服女宫人,孙宇和对她和善的笑了笑,然后才调侃道:“没有死成,遗憾不?”
周身换了一身与之前判若两人的装束的锦服女宫人,低头看了看身上有点清凉的衣物,羞涩的抬起头来,以感到困惑的眼神看向孙宇和,期待他能解释一下。
见她因为过于惊讶,甚至都没听到他的调侃,孙宇和叹息着摇了摇头说:“你现在的这个状态,是你以后在地府工作时候的样子,我让你认主的那块东西,实际上是个腰牌,拥有它代表着你是地府的一员,也就是第三地狱的慎恶王。”
“王?除了帝君陛下,难道公王你也可以封赐他人为王吗?”
“同是封王,我封的王与帝君封赐的王完全是两码事,准确的说我封的应该叫阎王,职权仅限管理地府的某个地狱,我没有真实的封地以及军队可以赐给你,在地府之外,非特殊情况,你甚至不能随便使用腰牌的力量。”
“原来如此啊!敢问公王殿下,奴做了这个阎王,就必须要一直这样穿着吗?奴不喜欢这样露肉的衣服!”
“你这个装束,只是因为你还没有完全的控制好腰牌的力量,并不是因为别的什么。”
“公王殿下,奴现在还能回家看望奴的母亲吗?”
“可以,你现在仍是一个活人,也只能睡觉的时候入地府完成工作,只要你解除状态,便又是一个普通的女宫人。”
“公王殿下,奴只剩最后一个问题了,你能告诉奴,奴的姐姐到底是怎么死的吗?”
“你知道了也没有什么用,她的死涉及她的个人隐私,既然她都不在了,你何必知道所谓的真相,就让这件事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