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言语，击退老道，后者道心受损，颤颤巍巍离开。
看着这一幕，牧尘平静闭上眼睛，又恢复了老神在在的一面。
身旁的少年秦沐此刻却仍然是那副如遭雷击的样子。
沉默很久。
他才弱弱抬起头，看向牧尘。
“我是不是十岁那年就会死啊？”
牧尘没有说话，这代表着默认。
“能不能不死？”孩子问道。
牧尘还是没有说话。
这代表着不行。
此乃命数。
“可我不想死....”
秦沐虽然小，但却知道死是什么，此刻眼泪不自觉的溢了出来。
他刚刚才跟牧尘谈理想，谈未来，可现在却是这种结果。
“生死轮回。”
牧尘摇头，淡淡道：“你我皆凡人，如何能够逆行。”
他很喜欢这个孩子。
因为他很像年少时得自己。
但终究自己与他没有太多得因果。
若是圣人随意滥用修为，改变凡人生死轮回，那么天道还有何存在得必要？
修为越高，实则对这种事情越加忌惮。
白巧可以，但这个孩子不行，没别的理由，单纯得...不够熟。
秦沐抽了抽鼻子，“那我现在该做些什么。”
牧尘微笑道：
“人活一世，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喜欢做的事情，不要让自己留下遗憾。”
“有些人，活了近百年，却一事无成，有些人短短几年，也许就能完成别人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情。”
.....
秦沐受到了人生以来最重大的打击。
闷闷不乐。
然后认真思考了一下牧尘道长的话。
随即叹气。
他回到了家，满脸忧愁，坐在小板凳上发呆。
娘在外面淘米做饭。
父亲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
自己的娘就是寻常市井巷弄的妇人，爹就是个寻常的山野村夫，没什么文化。
可往日孩子从未觉得，这副场景原来挺美好。。
他凑了过去，主动洗净娘亲身旁的菜叶，然后又老老实实将地上的垃圾扫掉。
娘亲瞪大眼睛，满脸匪夷所思。
“应该做的，小事。”
秦沐摇头，然后又主动帮忙做了些家务活。
妇人低着头，顿时瞪大眼睛，问道：“孩子，你那死鬼爹是不是又打你了？”
“你别血口喷人啊，老子很久都没动过手了。”
闭目养神的汉子撇了撇嘴，“哟，长大了还真听你娘的话。”
秦沐没回头，平静道。
“你也别闲着，去把桌子擦了。”
汉子：“？？？”
妇人：“？？？”
汉子脸色有些犹豫，但不知自己儿子什么来路，
突然硬起来了？
于是不情不愿中还是走了过来，嘀咕道：
“兔崽子，还会使唤你爹了。”
秦沐仰天长叹道：“娘，这些年辛苦你了。”
妇人不敢说话。
“没有我，以后你们可怎么活呀？”
秦沐叹气，说道：“想想都难受，娘，你以后可别跟别人吵架了，打架我不在，爹又不行。”
汉子骂骂咧咧道：“你他娘的在放什么狗屁？”
秦沐没有说话，
只是默默将父母的手放在一起，
然后看向妇人，
认真道：“爹要是实在不行，以后再找一个吧。”
妇人惊呆了。
秦沐又转过头，看向汉子，道
“你.....”
汉子耐性子听着。
“你随意吧，哎。”
“？？？”
下一刻。
只见汉子一脚踹翻凳子，撸起胳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顿时响起。
“格老子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让你知道谁才是老子。”
“呜呜呜，我都要死了，你们还打我。”
“老子今天就打死你个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