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寒光。
苏老太几人看得均是一惊。
“王奶奶,九儿现在就给你扎针,你别紧张,不会很痛!”苏九一边用酒精将棉球打湿,给银针消毒,一边安抚着王淑春。
酒精消毒这招她是现学现用的。
毕竟这里不像修真界灵气充沛。
她积攒的那点灵气不容易,能用酒精消毒这么简单实用的办法,她就不需要再去用灵力给每根银针淬洗一遍了。
“这是九儿跟子礼学的扎针,子礼的本事你是知道的,九儿聪明,学什么都快!”章老爹在一旁耐心解释。
“没事,王奶奶不怕疼,你尽管来!”王淑春反向安抚。
王淑春整个人是趴在炕上的。
苏九掀开薄薄的一层夏衣,凭借神识,准确无误地找准穴位扎了下去。
她的动作很快,一旁的章老爹他们甚至还没看清,十几枚银针便已经扎好了。
王淑春本来疼得钻心。
随着苏九的银针扎下去,一股清凉之意在腰间蔓延……
王淑春这些日子整日劳作,人本就很疲劳。
再加上腰痛,躺在炕上一直都没睡着。
随着那股凉意袭来,王淑春整个人都舒服了起来,这一放松,困意来袭,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苏九在银针里面附带了一点点灵力。
别看只有一点点,效果却很强烈。
二十分钟左右。
苏九收针。
又从布袋里掏出一瓶药膏,替王淑春均匀地涂抹上去。
冰冰凉凉的感觉一直持续蔓延。
“奶,王奶奶明天再扎一次针就没事了,咱们先回去吧,让王奶奶好好休息!”苏九收了银针,将布包放进布袋里装好,起身对着苏老太说道。
“行,咱们先回去,明天再来看你王奶奶!”苏老太点点头,又同章老爹叮嘱了一声,带着九儿和章氏离开。
回到老苏家,苏老太仿佛丝毫不觉得累,前院后院屋里屋外到处看。
前院的柿子树结了密密麻麻的柿子,一个个红彤彤的挂在枝头,很是诱人。
后院的苹果一个个又大又红,还有满树的栗子,一派丰收的美景。
苏老太看着满院的丰收景象,内心一片满足。
“奶,早点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苏九看着她奶,忍不住提醒。
这一天一夜坐车,常人也扛不住,更何况奶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了。
“行,咱们先休息!”苏老太点点头。
炕很干净。
看得出王淑春没少打扫。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公鸡的打鸣声一响,苏老太便从炕上爬了起来。
同样从炕上爬起来的还有章氏以及苏向东。
苏九一夜好眠。
听到外面的动静便也睡不着了。
他们周五晚上回来的,坐车一天一夜,睡了一晚,今天已经周天了。
过完今天,她明天又要回京市。
苏老太一早起来喂鸡喂鸭,苏向东则去章老爹他们那屋,叮嘱章老爹今天不用下田,他那份工作,由他来帮着做。
苏老太和章氏也没有去地里上工。
家里的活都干不完,他们回家待不了几天就要走了。
苏老太喂鸡的功夫,章氏已经去了自留地,土豆、花生都该刨了……
“奶,我去把后院的栗子、苹果摘了吧!”苏九对着苏老太招呼一声。
“不用你摘,等你大伯上工回来,让他摘就行,你自己玩去吧!”苏老太哪儿舍得让她乖囡干活。
苏九拿了箩筐,直接就奔后院去了。
等到苏老太喂完鸡,把灶屋清理了一遍,准备去自留地摘点菜回来,想起乖囡,跑去后院一看……
后院的地上装了满满十大麻袋栗子。
苹果树下放着十框苹果。
苏老太:“……”
好吧,是她低估了乖囡的能力!
不仅这些,后院地里的番薯也全都翻出了土,一个个密密麻麻地躺在地上。
毫无疑问,老苏家今年又是大丰收。
“奶,你等下把这些东西收一收吧,我先去后山收点山货!”
苏九话落,御剑离开。
苏老太看着乖囡化作一道流光离去,只能强按下心中的震撼,继续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该干啥继续干啥!
苏九御剑来到大琼山深处。
栗子林、梨树林、茶树林……
这些她用灵泉水浇灌长出来的果子、山货,因为是深山深处,没人敢进来,留着也只是被雨水打湿腐烂,苏九索性雁过拔毛,收得干干净净。
苏九又顺便寻了些珍贵的草药扔进空间。
做完这一切,苏九便从山上下来了。
她御剑到山脚,再从山脚走回家。
半路上遇到正在放牛的张一萍。
她的身边还跟着三岁左右的小女娃。
自从蒋岚从梨花村离开,这放牛的任务就落在了她身上。
张一萍见到苏九,微微一愣。
几年的时间,张一萍的变化很大。
从最初的瘦弱单薄,到如今身材微胖,看着稍稍有些发福。
她的脸色虽然因为常年晒太阳显得略黑,但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轻松和愉悦。
“苏家妹妹,大学很漂亮吧,京市是不是很繁华?”张一萍看着苏九,一脸温柔与向往。
“张姐姐留在村里,后悔了吗?”苏九不答反问。
张一萍显然没料到苏九会这么问她。
她犹豫了一秒,接着摇摇头。
“不,我不后悔,我觉得这里才是我的归宿!”
她以前也想过这个问题。
但如果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还是会选择留在梨花村。
这里有爱她的人,和她爱的人。
丈夫和孩子,便是她这一生的幸福所在。
苏九看了她一眼。
难怪都说傻人有傻福。
张一萍傻乎乎地被一个男人套住了,甘愿放弃高考的机会,留在梨花村,一辈子和张长义厮守一生。
不过这个张长义婚后对张一萍也确实疼爱。
家里的重活从来不让她碰,月子里汤汤水水,荤腥不断,给她各种补。
和韩大凤一比,张一萍的确很幸福。
“说来不怕你笑话,从我娘生下我到现在,只有嫁给长义这几年,我才感受到什么是被人宠爱!”张一萍羞涩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