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汐的心都跟着颤了一下。
具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
形容不上来。
林雨汐整个人都有些呆愣，就像是脑袋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何述景感觉林雨汐有些情绪不对，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你怎么了？是我说了什么冒犯到你吗？”
林雨汐回过神，她笑笑，摇头：“没有。就是……很高兴。”
是啊，前所未有的喜悦。
在过去的无数个生日，从未有过的欢喜。
她看着何述景，特别认真，“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因为在你之前没有第二个人。
两个人吃完了饭，从餐厅离开。
林雨汐提出想在附近走一走。所以就没有急着回去。
两个人牵着手走在街上。
夜晚城市里的人也很多。
形形色色。
他们两个人缓步走着，很安静，耳边是各种车水马龙的声音。
林雨汐前所未有的平静，觉得自己的内心似乎又可一个可依靠的点。
她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她掏出手机，是苏萍打来的电话。
何述景停下脚步。
林雨汐接起电话：“喂，妈。”
“小林啊，今天过生日有没有吃好吃的啊。”苏萍的声音很温柔。
林雨汐柔和着眉眼，“今天吃了很多好吃的。”
“那就好那就好。不要不舍得花钱，过生日要多吃好吃的。买个蛋糕啊，我看小孩子都喜欢吃蛋糕。”
林雨汐哭笑不得：“妈，你还当我是小孩子啊。”
“没有没有，我就是说，让你多给自己买点好吃的。”
“知道了。”林雨汐应声。然后听着电话那头的苏萍叫了一声“孩子她爸”。
紧接着，电话换了一个人来接。
“小林啊。”林斌的声音很苍老了。
“爸。”林雨汐每次听见林斌的声音，总觉得眼底发涩。
林斌问：“今天过生日了，有没有朋友同事陪你啊？”
“有人陪我一起过生日。”
“噢……那就好……那就好……”林斌说了这句之后，又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紧接着一阵沉默。
林雨汐的喉咙发干，她抬起头，看着夜空，“我今年有空就回去。”
那边先是沉默，随后林斌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他还跟苏萍说了。
林雨汐能听见苏萍高兴的声音。
“爸，注意身体。”林雨汐眼睛都微微红了起来。
“爸没事，我和你妈身体可好了。你什么时候回来一定提前告诉我。爸给你买好吃的。”林斌的语气也能听出来他的高兴。
林雨汐笑起来，“嗯。”
“小林呐，一个人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千万不要让自己太苦太累，你不用赚那么多钱。”林斌语重心长地嘱咐她。
“知道了。”
“那就这样吧，电话费也挺贵的，挂了吧。”
“嗯……”
林雨汐沉默了几秒，然后挂断了电话。
她爸妈到现在还没学会怎么用手机，不知道该怎么挂电话。
之前说让林雨泽教会他们用智能手机，怎么打视频电话。但是后来也不了了之了。他们两个人也不会弄。
何述景一直听着林雨汐打电话。
她和家里人打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像平常那样。似乎一听到家里人的声音情绪就会浮动。她在压抑着自己，特别克制，连说一句话都在极力克制。
可是何述景不明白，她在克制什么？
那不是她爸妈吗？为什么一起打电话的时候还要极力克制着自己。
何述景没有多问，他知道这不该问。
林雨汐收起手机，她沉默了几秒钟，平静了一下自己。她抬眸看向何述景。
何述景就站在她身侧触手可及的地方，眸光温柔看着她。像是正面对着他心里最重要的珍宝一样。
林雨汐突然伸出手，抱住他。
何述景身子一僵，很快放松下来。他抬起手，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一只手轻抚她的后背。
“怎么了？”
林雨汐在他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
“没怎么，就是想抱抱你。”她回答。
不是的，她就是想要一个温暖的怀抱。
何述景吻了吻她的发顶，“过生日不是该很开心的吗？我怎么感觉你很难过似的。”
林雨汐闭着眼睛，回答：“我就是因为开心，太开心了。”
何述景拥着她，任由她抱着自己。
大概过了一两分钟，何述景说：“咱们两个在大街上呢。虽然路人不多，但是大家也都看着呢。”
林雨汐身子一僵，刹那间回归理智。她立刻站直身体，从何述景的怀里出来。
何述景闷声笑了笑，向着她伸出一只手：“咱们回家吧。”
林雨汐牵住他的手，“嗯。”
幸亏现在是晚上，刚刚他们两个人站的位置也不是特别明亮。不然被人发现是他们两个人站在大街上搂搂抱抱，恐怕又要预订热搜了。
两个人回了林雨汐的家。
林雨汐换下高跟鞋，穿上拖鞋，走到客厅里。她把风衣脱下来，随手搭在沙发上。
何述景走到她面前，两只手抓着她的肩膀，让她正视着自己，“这是我陪你过的第一个生日。希望你今天真的开心。”
“你哪儿看出来我不开心了？我今天都开心过头了。”林雨汐呛声。
何述景抬起右手，捏住她一边的脸颊，笑说：“你像是开心的样儿？”
“真的开心，大概是我表达情绪和别人表达情绪不太一样吧。”林雨汐知道自己其实是内心压抑，所以才会像现在这样。但是真的正常还要一个时间过程。
何述景低下头，几乎是和她额头抵着父母的位置，眸里都是笑意，“那……你对我今天所做的一切满意吗？”
“特别满意。”林雨汐给予肯定答案。
何述景笑起来，“我可以索要报酬吗？”
他们两个人之间不过相隔咫尺，特别近的距离。
林雨汐的眼睛和他的眼睛对视着。
彼此的眼眸里只有对方的样子。
林雨汐抬起头，主动凑上去。
何述景瞪大眼睛，他的瞳孔瞬间紧缩，完全没有料到林雨汐的主动。
那个时候，耳朵里似乎只有心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