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反复回忆一个个细节,蓦然想到第一次和这一次玉佩都是在自己喷血在上面之后激发的,脑海之中顿时灵一闪:“难道,它是受我的精血激发的?”
心中正自琢磨,耳边已然响起宗静雪清脆的娇:“凌师兄,你没事吧?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凌霄哦的一声,收回心神,微笑道:“没事。”
目光一转,却见滕宝儿也站到了自己面前,淡淡地道:“没事就好。宗师妹,你刚才找到了出去的路吗?”
一听这话,宗静雪顿时气馁地摇摇头道:“没有。”
凌霄却是微微一笑地道:“宝儿姑娘,不如咱们先来点收一下有什么收获?”
滕宝儿哼的一声:“再有收获也没用,都被困死在……”
突然之间眼前一亮,急声道:“怎么,难道你已经有了出去的办法?”
凌霄呵呵一笑,不置可否地道:“先把东西分了再说。”
看他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滕宝儿心中不禁一喜,口里娇嗔一声道:“装神弄鬼,你还真有那份闲情逸致!快点说,到底没有办法?你要急死我是不是?”
想到自己可以从这个该死的鬼地方逃出生天,滕宝儿的心情不由得一片大好,口气也不由自主显得亲昵起来。
宗静雪在一旁敏锐地察觉到这一微妙的变化,不由得心中暗暗升起了一丝警惕。
凌霄体察不到这其中细微的差别,不过他也能明白滕宝儿此时的心情,便不再多说,手掌一翻,一块腰牌模样的东西出现在了他的掌中。
“咦,这是什么东西?”滕宝儿一脸惊讶之色地问道。
“这是从这头妖兽身上取下来的,上面有一张这里的地图。”凌霄缓缓地道。
大感意外的滕宝儿,不禁走到了凌霄身边,从他掌中拿起腰牌,仔细探察起来。
放在手中仔细打量,此牌只有约有半边手掌大小,其上兀自弥漫着夔牛身上的残存气息,看来必是其随身之物。牌子的正面镌刻着夔牛的本体图案,背面则是一幅寥寥数笔绘制而成的简图。
简图是交错纵横的一些线条组成,其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标记,但是在某一些关键的节点之处,还是被人做了一些标识。滕宝儿对比推算了一下自己的路径,发现这果然是这一秘境的地形简图。
她略一思忖,接着又用灵识尝试探入其中。原本她以为这块牌子里面定然还有着什么秘密,说不定还会在其中设置了什么隔断灵识的禁制,让人无法一窥究竟。哪晓得,她灵识一起,轻而易举地便进入了其中,竟然是毫无阻碍,一路畅通。
“竟然什么也没有,那这头妖兽把它随身携带做什么?”滕宝儿迅速地在腰牌的空间里面扫描了一圈,却一无所获,不由得大惑不解。
按道理来说,这块牌子既然能得到夔牛的如此重视,这应该是某种特定的信物才对,而且很可能还跟这里的秘境有着一定联系,但具体是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又试了一下,还是无法探索到这块腰牌的奥秘,滕宝儿心道:“看来这就是一张地图而已,没什么用。”
想到这里,她也不准备在一面空牌子上面多花时间了,直接就将牌子还给了凌霄。
凌霄接过,若无其事地把腰牌放入了怀中,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刚才抽取紫衣男子的灵力的过程之中,连带将其的整个记忆都摄取了过来,其中就有关于这个腰牌的记述。
此腰牌是一种特殊的储物器,里面存放了夔牛这些年搜集的大量奇珍异宝、灵技功法,可以说,这面腰牌才是整个幻奇山最有价值的宝贝。不过,它的开启需要使用夔牛专门的秘法,否则随便你怎么探察,里面都显示的是一片空荡。
此时凌霄伸手对着地上的夔牛一指,异常诚恳地道:“夔牛的元神我拿去有用,它的躯体就留给你吧,毕竟刚才如果没有你的协助,我恐怕也是独力难支的!”
然后目光在洞中一扫,右手一挥,大大方方地道:“至于这里的灵草灵花,还有那些死人身上带的宝贝,我们全部都是平分,怎么样?”
“凌师兄,这样恐怕不妥吧?”滕宝儿还未答话,宗静雪不乐意了。
明明整件事情,都是凌霄一肩挑地做下来的,而且谁都能看得出,他还差点搭上了性命。卖了这么大的力气,最后得到的东西还要跟人平分,没有这样的道理!滕宝儿你好意思吗!
而且,从刚才凌霄和滕宝儿之间的一点点“不正常”的表现来看,滕宝儿现在也进入了她的终点防范名单,这样的话,她就更不能让对方占到便宜了。
凌霄呵呵一笑,柔声道:“小雪,宝儿姑娘的努力,我是知道的。”
一听这话,滕宝儿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知心知己的暖流,其中还夹杂着一丝莫名其妙的甜蜜。
以前,她觉得自己的实力远胜于他,任何人想要讨好自己、对自己做再多的让步,在她看来都是应该的,但她对这一切也是相当的无感。
但是,凌霄这时候先给她送了一顶“通力合作”的大帽子,又慨然地将所有收入二一添作五,这对她来说,意义却突然变得不一样了。
因为在灵修界来说,大战之后的收成都是按照实力和贡献来作为唯一的分配标准。如果按照这个准则,她在这一场的战斗过后,最多能分到三成就不错了!所以,凌霄此举可说是一种相当慷慨的表示了。
更重要的是,在见识了凌霄恐怖的变身,还有他现在无意流露出来的气息,都感觉远超自己的境界之后,滕宝儿对他的观感不知不觉之间发生了变化,认为自己能得到这样的分配比例,已经是非常幸运的结果了。
其实这些东西对滕宝儿来说,也不一定能看得上眼,但关键是,凌霄从中表现出来的对她重视和在乎的态度,让她觉得相当窃喜和满意。
如果凌霄现在的实力不如她,她肯定不会有这样的感受,甚至这场分配的主导还是会按照她的意志;但是现在凌霄的实力强于她,她就对他的意见想当然地接受了,而且还对其流露出来的善意感到一阵欣慰。
想到这里,滕宝儿觉得自己也应该有所表示,便也主动说道:“这样吧,毕竟本次的战斗,你才是绝对的主力,这里所有的东西都让你先选,剩下的才是我的。”
凌霄微微一笑,刚要说一声“不必了”,宗静雪已经抢着说道:“好的,就按照滕师姐说的这样。凌师兄,咱们现在先去那边归置归置。”
凌霄嗯了一声,眼光忽然扫到地上的夔牛尸体,忍不住地道:“宝儿姑娘,这具尸体你打算怎么办?”
滕宝儿一愕,随即道:“当然是把它分解了,要不然一会儿怎么进行分配?再说,这么大一块,要是不分,带着行动也不方便啊。”
凌霄呵呵一笑道:“我意思是,你有没有称手的灵器,毕竟这家伙的皮厚实得很。而且,你又是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又怎么了?”宗静雪狠狠地掐了他一下:“难不成人家滕师姐离了你,还什么事都不能干了!你到底走不走?”
她话里的冲天酸气,就算凌霄现在也察觉到了,不由得一阵头大,连忙道:“走吧走吧……宝儿姑娘,那你先忙,有事情叫我就行。”
看着离去的两人,滕宝儿不知怎地,心里突然一阵发堵,气哼哼地道:“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滕宝儿什么事情能难得倒?今天就让你看看我的手段!”
想到这里,滕宝儿手中寒光一闪,一把黑幽幽的约尺许来长的小刀便出现在了纤掌之中。
伸手一抛,对着地上的夔牛一指,小刀的表面顿时泛起一道流光,接着呼的一声腾空而起,使劲往下一扎。
“扑哧!”
那小刀看着普普通通其貌不扬,没想到竟然锋利如斯,一刀下去,竟然便没入了夔牛的躯体之中,在其肚腹之上切出一道尺许来长的切口。
接着,小刀宛如一尾游鱼似的,轻快地在夔牛身上游走起来。
那种感觉,就好像其上附着了一个极其高明的灵魂似的,指挥着小刀全凭感觉和精神意愿在做着解剖,而不是常人凭恃的感觉器官。
小刀顺着牛体的肌理结构,劈开筋骨间大的空隙,沿着骨节间的空穴行进,一切都是依顺着夔牛本体的结构。哪里轻下,哪里重斩,哪里快进,哪里慢出……这把小刀就好像有了自己的灵魂似的!
洞中一片寂静,只听见小刀解牛的轻微沙沙声。它从来不碰过筋络相连的地方,也会尽量避免强行通过紧附在骨头上的肌肉和肌肉聚结之处,类似股部的大骨这些容易钝刀的部位,更是绝不涉足……这种境界,恐怕即令是天下最资深最专业的屠夫看了,恐怕也会叹为观止的吧……
远远地,凌霄站住了脚,一阵心驰神往。宗静雪狠狠地揪了一下他的胳膊,嗔道:“还看!再看口|水都要流成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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