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团渐渐拉长,逐渐地长出了头颅、身子和脚,最后一个身形修长的紫衣男子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
那男子长得颇为英俊,剑眉星目,身形颀长,只是那皮肤却显得过于白皙。如果这身皮肤是生在一个女子的身上,倒也能平添她的一分美丽,但它出现在一个男人身上却未免显得有些过于阴柔。
但是,当凌霄三人的目光继续下移之时,却同时吃了一惊-男子赫然只有一条腿!但是这条腿看着异常强壮,足足比一个常人的两条腿加在一起还要粗大!
“哈哈,我成功了,我终于成功了……”
洞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极度兴奋的狂喜大笑,接着紫衣男子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目中流露出一股激赏,口中也是啧啧连声地道:“不错,不错,现在的这个身材,居然比我想象的还要棒……”
突然,他的目光看见了自己的脚下部分,顿时便是勃然大怒:“草,他|妈的,怎么化形之后还是只有一只脚,那个家伙不是说这种功法绝对正品吗?啊啊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看着眼前这位刚才还是一副自我感觉良好的样子,转瞬之间却又变得暴跳如雷,凌霄和滕宝儿都不禁面面相觑,感到一阵啼笑皆非。宗静雪却是呱的一声,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旋即她发现不妙,猛然掩住了自己的嘴巴。
“哼,你们三个也是为了找破境丹而来的吧?”听见笑声,紫衣男子眼珠一转,目光落到了他们三人的身上。
“这位……前辈,我们只是路过,无意之间迷路走到了这里……”凌霄急中生智地道。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称呼眼前这位,于是用了一个“前辈”,算是敬语。但是,他否认自己来找破境丹,这个态度是鲜明而坚决的。
开玩笑,就算是猎人上山打老虎,也不敢直接跟老虎说:“虎兄,兄弟就是冲着你身上这张皮来的,你给个面子,让兄弟弄死你,行不?”那不明显是找死嘛。
刚刚说到这里,滕宝儿忽然插言道:“凌霄,你何必如此虚伪!来幻奇山的人,哪一个不是为了破境丹?就算告诉他又有什么关系?”
“哈哈哈,还是这个小姑娘有胆有识,而且足够真诚。你这小子太不实诚!不过,你们这一趟恐怕是白跑了。”紫衣男子的脸上倏然浮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冷笑:“我要很抱歉地告诉你们,幻奇山其实并没有破境丹这种东西。”
听到这个回答,早已得知内情的凌霄并没有感到丝毫的意外,但滕宝儿却先是一惊,接着又是嗤的一笑道:“这位前辈,看来你也不怎么实诚啊?幻奇山竟会没有破境丹,呵呵……那刚才你吐出来的紫色圆珠又是什么?”
“那东西叫‘定河珠’。”紫衣男子淡淡地道:“我从来就没说过那是破境丹,你们自己没有眼力,怪得了谁?”
滕宝儿一听,顿时一滞。没错,看见那个紫色珠子,她下意识地就认为是破境丹,而且不止她这么想,就连涂仁杰那帮人也是信以为真!但是,现在这人却说那是什么定河珠……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就在这时,旁边的凌霄幽幽开口了:“这位前辈,你既然已经化形大成,应该就不再需要找人献祭了吧?不如今日你就放我们三人离去如何?”
“献祭?”滕宝儿一惊地道:“什么意思?谁要献祭?”
紫衣男子不答,眼睛瞟过凌霄一眼,忽然哈哈一笑:“小子,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嘛。既然如此,你应该知道,你们今天会有怎样的下场了。”
凌霄苦笑道:“以前的孕灵夔牛体内其实并没有破境丹这种东西,之所以会出现这个消息,其实是它故意放出的消息,吸引人源源不断的人来到幻奇山,成为他献祭的原材料。”
“啊!”这一次,滕宝儿和宗静雪一起失声叫了出来,前者更是目光一凝,眼中多出一抹恨色:“既然你早就知道,为何要到现在才说出来?”
凌霄的笑容更苦:“这一消息事关重大,而且实在骇人听闻。何况,我的消息来源也是道听途说,本身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我如果说出来,有谁会相信我的话?”
滕宝儿一听便是恍然。别说别人,就算是她,听见这个消息本能的第一想法就是,这是有人故意放出假消息,好让大家放弃对破境丹的争夺。要不是今天自己身临其境,别说凌霄空口白牙,就算他真的拿了所谓的证据,自己对破境丹的态度,怕也仍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
但是,她随即又想到一件更深的事:“那你为何又说,他化形成功就不再需要献祭了呢?”
“因为……”
凌霄刚刚说到这里,紫衣男子便大笑起来:“还是让我来说吧。本座一旦化形成功,整个幻奇山就将不复存在,我又哪里还用得着你们这些蠢货的献祭呢?”
突然,紫衣男子身形一动,一道仿若实质的紫色乌爪凝结而出,只是一闪就到了宗静雪的身前,轰然地一抓而下。
一道阴沉的酷厉声音在洞中嗡嗡响起:“臭丫头,刚才居然敢当面嘲笑本座,受死吧!”
那一股沉重已极的如山压力倏忽而至,令得宗静雪的娇躯不禁巨震,口中发出一声骇然的惊呼。
“不好!”
凌霄没想到紫衣男子说动手就动手,当此之际无从多想,金阙真经毫不犹豫地急运而出,一股精纯之极的灵力宛如山洪一样喷涌而出,直冲头顶的泥丸宫。
只听嗡的一声轻响,凌霄身前黑影一闪,一尊闪烁着玄奥符纹的黑色大钟,蓦然挡在了宗静雪的面前。
当的一声,两股灵力的抗衡,竟然在宗静雪的身前形成一道紫黑色的灵气漩涡。
“噗!”
紫色乌爪撞上了黑色大钟,顿时炸裂开来,化作一大片紫色的烟云。
“蛮灵之钟!不可能!”紫衣男子顿时一声骇叫,声音里满是惊怒:“此钟为何会在你的手上?你对战长天做了什么?”
看到紫衣男子的神情,凌霄不知道战长天大师兄对自己的传承,要是让他知道,不晓得会给接下来的情势带来怎样的后果。想到这里,他不动声色地退后两步,心中也再度提高了两分警惕。
他将宗静雪护在自己身后,对着紫衣男子拱手一揖,恭声道:“前辈莫要误会,这个蛮灵之钟,乃是在下的大师兄战长天送与我的纪念。”
“纪念?”紫衣男子眉头一皱,突然目光一凝,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狐疑地看着凌霄,片刻之后眼中突然掠过一抹恍然和震惊:“难道,战长天这小子把传承给你了?”
凌霄未料到他居然能一眼就看出自己的秘密,即使对此人防备森严,但这时也不禁起了一丝的佩服,慨然道:“不错,晚辈前些日子偶然遇到了大师兄,侥幸得到了他的传承。”
“哦,原来如此,我还说为何第一次见你便感到有些熟悉,原来你的体内竟然有着战长天的传承……”紫衣男子面上陡然浮现一丝诡谲之色,忽道:“这么说来,战长天现在已经死了?”
闻听此言,凌霄心中不禁一黯:“大师兄他……英年早逝,实在令晚辈扼腕。”
紫衣男子一愣,随即像是听见什么天大的好消息似的,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笑,不禁让凌霄心中微微一怒。他原本以为大师兄与对方有着很深的宾主之情、朋友之谊,哪知道紫衣男子听说战长天逝世,非但毫无难过之色,反倒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好,好,好!”紫衣男子一口气说了三个“好”字,脸上的表情突然转成为狞笑:“本来老子是想等着化形之后,将战长天转成我的灵奴的,既然现在你得了他的传承,那这个资格,就转让给你了吧,哈哈……”
陡然神色一厉,身形一晃,一团紫色烟云包裹着一对紫莹莹的乌爪,有如雷轰电闪一般对着凌霄抓来。
凌霄心中一沉,二话不说就是身形一晃,倏忽之间已然倒退到数米开外。与此同时他单手一指,蛮灵之钟突然向下一躺,钟口冲着紫色烟云一扬。
只听呼的一声轻响,惊人一幕出现了。
漫天紫色烟云好像突然遭遇一个大型的抽风机似的,瞬间便被蛮灵之钟吸得干干净净,就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咦?”
这一手,不仅让紫衣男子大吃一惊,就连一旁的滕宝儿也是瞠目结舌:“他……他怎么好像越来越厉害了?”
“让你尝尝我的风雷术!”
凌霄心中一声冷笑,两手一搓,接着向外一分。
轰的一声,一道青色和紫色交缠的巨大风刃,内中裹挟着一道跳跃的雷电之弧,只是一闪,就到了紫衣男子的身前。
噼啪!
一阵电芒在紫衣男子的身上亮起,男子白皙的皮肤顿时一阵焦黑,其上还腾起来道道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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