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你问的太直接了,我们刚成为好友这样的问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了。”
夏笙斜眼看过去道:“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本郡主的好友,都是用来互相捅刀垫背的。
可能和你自我认知的好友有些不同,所以你想要黑杀军,不用藏着掖着。
自然,本郡主也不会对你透露什么就是。”
涟染面色僵住,最后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表达自己复杂的情绪。
勉强说了句:“阿笙真特别!”
这也是他们直到告别的最后一句话,夏笙没坐多久就回了沈府。
回府没多久,沈老爷子沈万金,带着义子沈烨来见。
夏笙挑眉:“看来老爷子有了决定,督公威逼也算是帮了本郡主一把。”
老爷子苦笑一声道:“郡主,沈烨不是我沈家血脉,就算去了淮西陛下明面也挑不出来什么。
沈府风雨飘摇,那条路早已经卷了进去,但沈烨无辜,求郡主日后照拂一二。”
夏笙看着那面色低沉的俊美男子,笑眯眯道:“本郡主自己要的人,自然会照顾。
沈老爷子不必挂心,沈烨经商的能力,本郡主很看重,不会亏待。”
沈万金松口气,起身告退,他知道两人定会有话说。
他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四皇子要争位,沈家身为德妃母族根本躲不过。
但出色皇子何其多,这是一条不归路,他要为沈家谋一条后路……
看着一言不发的人,夏笙玩味道:“怎么,舍不得沈府的一切,还是没有勇气重头开始?”
沈烨总是带着愣头青的样子退下,露出本来商人的精明道:“都不是,我是怕自己有付义父的期待。
义父想让我投靠雍亲王府,这也算是给沈家留后路,但我觉得,跟着郡主不代表靠向了王爷。”
夏笙嘴角上扬道:“哦?怎么说?”
“郡主眼里的野心蓬勃,这样的人绝不会安于现状。
能有能力拿到税银,这不是王爷在远方指挥就能办到的。
我更倾向郡主有自己势力,税银是给自己手下用的,而不是送回淮西。
这样的郡主心中定然有沟壑,我没见过王爷,不知道王爷是不是和传言一样厉害。
但我见过郡主,我知道郡主和传闻不一样,我想效忠的也是郡主,未来会怎样我很期待。”
“哈哈哈,好会说话的嘴,你这伪装成冲动暴躁的样子,和真实的你完全不一样。
本郡主看重你,自然是因为你的能力,这些年沈家的生意大多是你经营的。
本郡主手下这方面的人才稀缺,又急需银两,所以你愿意自然甚好。
直接去淮西,会有暗卫给你领路,税银给你一半做本钱,往死里发展就是。
在淮西谁也不用顾及,挣银子第一,有问题就去绿楼求助。
好了,本郡主要说的就这么多,那么……本郡主这些话的重点在哪里?”
沈烨轻笑重复道:“在淮西谁也不用顾及,郡主放心,属下明了。”
自称转换,沈烨之心已然不移。
沈烨离开的飞快,不过是一晚休整,第二天早上从沈万金房间出来,跪地对着房门三叩首。
一匹轻骑,抛下沈家繁华,独身离开。
早膳的时候,十公主夏灵容匆匆跑了进来,不可思议道:“笙姐姐……舅舅走了?
本宫早上看见外祖父,亲自接手沈家生意,正在召集各地掌柜,这才知道,舅舅离开了……
这怎么可能,舅舅竟然扔下外祖父……”
夏笙喝着粥头都不抬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你舅舅不喜欢你和四皇子。
未来沈家又是四皇子的踏脚石,你舅舅不想给你四哥卖命,自然要换个人投奔。
本来就不是你亲舅舅,选择离开不是很正常?”
宫殊意味深长道:“郡主得偿所愿,恭喜郡主得一虎将。”
夏笙无辜道:“宫大人这说的是什么话,沈烨去了淮西不假,可本郡主也就是当个中间人。
沈烨去投奔的是父王,和本郡主可没有关系,本郡主一介女子要虎将作甚,摆着当花瓶么?”
夏灵容茫然道:“不看好四哥,所以去投奔皇叔了么?”
宗无玥戏谑的看着夏笙,说谎真的是张嘴就来,偏偏还有人信。
眼神落在那被白粥晕湿的艳色唇肉上,喉结微微滑动,越来越诱人了啊……
不过一天功夫,禹城上下已经传开活酒有毒之事。
不断有人突然发作,四肢或者是身上某一个部位失去控制,皮肤出现大面积黑色。
更有人在暗市交易的活酒里,发现了快成型婴孩的脑袋,禹城上下轰动。
郡守府也被扒出,早就有人报官说有孕妇无辜消失,再次找到已被挖了孩子。
这件事不止一起,但都被郡守压下,禹城百姓不是不知道活酒的价格暴利。
因此都怀疑是郡守,明知道活酒引子乃是胚胎,但从中抽取了金银,允许这中生意做下去。
一时犯了众怒,被禹城百姓围在郡守府邸,臭鸡蛋烂菜叶日日不停上供。
整个府邸大门臭气熏天,无人敢出。
谣言传的一日比一日剧烈,不知是谁起的头,反正郡守听命四皇子一事被掀了出来。
这事并不是空穴来风,禹城皇商沈家是四皇子外祖父家谁不知道?
郡守王换能在禹城当官,定然过了四皇子明路,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儿。
紧接着沈府也遭了殃,虽不至于扔臭鸡蛋,但民众显然信了郡守是四皇子之人的说法。
要求沈府把此事上报帝皇,让朝廷彻查此事,用孕妇胚胎实在太过恶劣。
谁家不传宗接代,活酒还在一日,他们岂能安枕。
涉及到自己利益,民众空前团结,一定要个交代。
沈老爷子被架上梁山,只好上报朝廷,不然禹城非得大乱不可。
夏笙想着四皇子夏永熙此刻脸色,心情舒畅的坐在院子躺椅里,脸上盖着书晒太阳。
腰肢被抱住,人也被挪到一个怀抱里。
夏笙动都没动一下,这一身苦涩冷香已然告知他来者是谁。
“自己报了仇,心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