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的白雪喝大了,冷不丁听见白青萝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一巴掌呼在身后同样喝大了的朋友后背上,“喂,还有酒吗?给我拿来!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白雪喊得那叫一个豪迈。
可惜她合作了,认错了人,她的好友早就被人拖走了,她身边就只剩下几个惦记她的脸还有身体的纨绔。
被拍打的青年吊儿郎当,眼尾上斜,一看就满肚子歪心思。
“想喝酒,可以啊,跟哥哥走!”
白雪想都不想,搂住青年的脖子。
周围顿时响起热烈的尖叫声,白雪一下子清醒了。
“你谁啊,我不认识你!”
青年被推开,到手的鸭子飞了,当然不愿意。
他往前,抓紧白雪的手腕,“小爷也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今天你必须陪我!”
白雪被拖拽下台,她尖叫着,身体往后,两脚在地上拖。
可她长得娇小瘦削,哪里是成年男性的对手。
她好像一只没有重量的袋子,踉跄着被往前带。
白雪去过很多次酒吧,但有朋友陪着,又是一帮太子爷小公主,还真没人敢碰她。
但今天——
青年见她不配合,手掌扬起,落下时,青年被一脚踹飞。
那一脚干脆利落,一连撞翻好几张卡座的桌椅,青年才忽地垂下头,昏过去。
高低不平的叫声四溢,顾客们吓坏了。
白雪怔怔地看着客人们让开的路。
“堂姐!”
“白雪,你太不像话了!”白青萝很少对白雪发火,面对她,她时常笑着,就连洛琰宇都说,白青萝对她不一样。
被父亲咒骂,说她不务正业,浪费了身体里白家的血,还被撵出白家,无家可归,白雪都没掉一颗眼泪。
但被白青萝冷冽的、毫无温度的眼神瞅着,白雪“哇哇”大哭。
“堂姐,我错了!你别不要我!”
白雪扑过来,白青萝虽然脸上寒气逼人,但到底没让开,被扑了个满怀。
白雪更咽着,“堂姐,我真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来了!”
小姑娘被吓怕了,人还哆嗦着,这里到底不是说话的地方,她一手揽着白雪的腰,单凭一条胳膊,就几乎将她扶稳。
“打了人还想跑,你们当小爷我好欺负!”
伙伴被打倒,还昏迷着,几个小年轻举着酒瓶冲出来,哥哥顶着一头五颜六色的毛发,好像见不得光的鸡。
酒吧幽暗,白青萝眼神一扫,寒冰乍泄,小青年们愣了一下。
“傻站着干什么,给我冲!逮住人的,这两个随便挑!”
污言秽语传进耳里,白青萝眸子一暗。
她微垂下眸,脚尖抵上满地酒瓶,“刷刷”几下,酒瓶往不同的方向飞去,“乓乓”几声,几个小青年应声倒下,哀嚎不已。
围观顾客:!!
这这这——
失传的无影脚?
武林功夫?
就在众人满眼崇拜,恨不得拜白青萝为师时,洛琰琛及时出现,带走两人。
酒吧老板见人闹事,立马喊保镖过来,但看到洛琰琛的脸,老板心口麻了,保镖的心也麻了。
“算了,认栽吧!”
那一位,他们老板的老板的老板都招惹不起!!
三人顺畅地离开酒吧,白青萝扶着白雪坐到后座,她顺势坐进去。
洛琰琛开车时发现,白青萝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眉头也紧皱着,好像不舒服。
再瞧一眼,她捂着耳朵,好像有些痛苦。
想到酒吧里爆炸式的乐声,洛琰琛冷冷扫过半昏迷的白雪。
“白青萝,你可还好吗?”洛琰琛声音适中。
白青萝低着头,好像没听见。
洛琰琛心里闪过不妙的猜测,“白青萝!”
前晚,白雪跟他在走廊尽头交谈,她在浴室里都听见了,这么近的距离,该不会震坏耳朵了吧!
洛琰琛匆匆下车,拉开后车座的门,在白青萝诧异的眼神中,钻进去,大手抚向白青萝的耳垂,头往下低,试图查探她耳内的受伤情况。
以往亲姐妹靠近,都要连退好几步的白青萝,下意识往后避开。
洛琰琛锲而不舍,又靠过来,他嘴唇张合,“我检查你的伤!”
她看得一知半解。
头部努力往后缩,几乎贴到背后的窗玻璃上。
洛琰琛眉头皱紧,“白青萝,你耳朵受伤了,听见了吗?”
半晌,对方没有回应,洛琰琛无奈,“你耳朵受伤了!”
他一字一句,一边指着她的耳朵,一边努力让她辨认口型。
缓了一会儿,白青萝能听见细微的声音,只是耳朵里“嗡嗡”作响,好像有鸟虫在震动翅膀。
“我能听见。”
她说。
洛琰琛退了回去,也没错过白青萝脸颊闪过的红色光晕。
害羞了!
想到自己方才的举动,好像确实不够妥帖,他轻咳一声,回到驾驶座。
把白青萝跟白雪送回家,他让管家叫家庭医生,白青萝婉拒,说自己没问题。
洛琰琛不同意,医生检查过后,说白青萝耳痛与暂时性失聪由听觉过敏引起,可考虑使用营养神经、扩张血管药物治疗。
医生留下药方,被管家送走。
白青萝半坐在床上,对洛琰琛说:“耽误你时间了,对不住,白雪现在这个情况,我脸皮厚一些,想让她在家里住一段日子,你看可以吗?”
“你是洛家的女主人,你来决定。”
“谢谢。”
交谈终止,白青萝喝了一口水,见洛琰琛没有离开的意思,她眼眨动,似乎不解。
“医生刚才说,就差一点儿,你鼓膜就穿孔了,以后少去噪音大的地方!”
白青萝点头。
想到方才在车上,洛琰琛突然的靠近,还有此刻的担心,她脸颊又覆上薄红,看起来鲜嫩可口。
洛琰琛不放心,叮嘱管家又是打给他跟医生。
管家点头,贴心道:“我一定先打给您。”
洛琰琛满意,去上班了。
白雪醒来后,见管家在给白青萝准备药,桌边攒了一小滩,罗布考、维生素e、比拉西坦、奥拉斯坦,足足有五六种。
“管家,这么多药,给谁吃的?”
管家深深地看她,“白小姐,请跟我来。”
白雪尾随管家,见白青萝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她一下子蒙了。
扑到床头,她痛苦大叫:“堂姐,我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