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魔女”与理想国
完美之城。
作为泰拉上一颗璀璨的明珠，同时也是第二帝国的心脏，在大多数外人看来这里或许是与天堂最为接近的地方。
依靠完善的AI系统，这座横贯大陆的巨型城市其中的每一处设施都被管理的井井有条，城市中随处可见那些智能机械的身影。
然而，当顾凡在雪风的陪同下正式踏入完美之城的内城区时，某种奇怪的现像很快便引起了顾凡的注意。
城市内，园丁型号的无人机在为路旁栽满珍奇植株的花圃喷洒营养液，宽阔整洁的街道上执法型号的机械警察正在进行着日常巡逻，一切看起来都是如此井井有条。
结合了多种讲述风格的城市集群与林立其中的教堂尖塔，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座充满科技感的地上天国。
可奇怪的是，城市中央预想中摩肩擦踵人声鼎沸的画面却并未出现，除了那些负责城市维护的合成人以外，本应是热闹的城区看起来更像是属于非人之物的乐园。
明明吸纳了如此巨量的人口，然而除了零零散散出现在物资兑换处的行人以外，这地方看起来与曾经的卡塔星殖民地似乎也没什么两样，简单来说便是缺少一个城市应该拥有的活力。
看着眼前这犹如鬼城一般的萧瑟景色，顾凡只感到了不可思议。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算上前几天接收的船队，这里应该是有七亿人的吧......”
“所以人呢？那些人都去哪了？”
一旁，面对顾凡的困惑，雪风稍微沉默而了片刻，不久有光芒开始在她那双酒红色的瞳孔里闪动着，这是其与外部程序进行交汇的说明。
片刻，只看雪风若有所思的用手指缠了缠自己落在肩头的几缕发丝，一边平静的说道。
“根据城市系统过去的住民行为的统计，通常在结束工作以后大部分居民都会选择待在房间里，很少会主动出门。”
顾凡稍稍皱了皱眉头。
“这些人到底是在想什么……”
难道是过于清闲的结果？搞不懂这帮家伙为什么会这么自闭……
由于完美之城的绝大多数岗位都由AI来担任，实际上早在一开始顾凡就考虑过可能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工作岗位的缺失可能会令新来的居民感到无所事事。
为此完美之城内特意修建了许多培训设施，其中便包括了大量艺术类与科学基础类的训练机构。
甚至为了防止一些人实在是无聊，顾凡还特意令一些工厂与农场提前预留出了一些人工岗位。
在顾凡的设想中，那些被解放了劳动力的民众理应是会将空余的时间投入进自己所感兴趣的项目之中的。
毕竟过去的人类社会就是这样，由于完全没有了物质生活上的担忧，人类可以自由自在的学习任何想要接触的事务，去自由的追逐各种各样天马行空的梦想。
在那个时代，几乎人人都具备成为艺术家或者科技学者等高生产力职业的基本素养，而在其中取得不菲成就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人类的科技水平以及整个社会的文明才成功实现了爆炸式的成长。
而顾凡正是想要复制这样宛如理想国般的社会模式，可如今看起来这些人似乎对自己的美好愿景并不怎么感兴趣，根据先前由下级议会提供的报告来看，反倒是诸如农场工厂等类似的传统技术岗位受到了哄抢。
一开始顾凡还没怎么在意，以为这只是少数问题，可现在看来事实却恰恰相反。
这就很奇怪了，即便已经没有了生活的压力，可这些人却依旧宁可像是奴隶一样一天在工厂里敲五个小时的螺丝。
“我想或许他们还没能适应这里的环境。”
“目前构成帝国主要人口的主要为艾玛人，而且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出自劳工与底层文员。”
“仅仅是几个月前他们中的大多数还生活在一个古老封建的政体之中，高压的生活还是常态。”
“现在突然进入到这样一个截然不同的生态中，说不定反而起到了反效果。”
在将自身的看法说明以后，雪风伸出小手轻轻拽了拽顾凡的衣角。
“或许我们可以去直接听一听他们的想法，根据刚刚系统显示中央公园那里的人会多上一些。”
“所以......”
看着雪风脸上那多少有些期待的模样，对方的这番推测倒是也有几分道理。
顾凡笑着耸了耸肩，默默叹出一口气来。
“好吧，那就听你的。”
“正好我也想听一听，他们究竟是怎样看待这座城市的。”
听到这里，雪风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之情，看着身旁那个柔弱的少女。
为了此次的外出行动，对方特意为自己打扮了一番，换下了那套常穿的连衣裙，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在顾凡看起来略显古怪的服饰。
一套带有蕾丝边的黑色礼裙，搭配两侧被扎起的长马尾，根据雪风自己的说法，这样的形象出自于某部影视作品里的魔女，而这种将自己扮演为特定角色的行为则是被称之为coSpLAY。
片刻，在若有所思的向前走出几步以后，只听雪风有些略感遗憾的说道。
“可惜，这里没有水族馆。”
“在我见过的那些与恋爱相关的漫画里，水族馆可是一个经典场景。”
不得不说随着时间的推移，比起最初相见时的样子，雪风身上属于AI程序的特征正在慢慢减弱，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浓厚的人类特征。
曾经发生在301身上被称为自我意识觉醒的bUG，如今在雪风的身上也已经愈发的明显了，顾凡不能保证这究竟是好是坏。
虽然在他看来，即便是雪风和301这种特例，不论他们的行为如何与人类相似，这也只不过是一种基于程序上的模仿行为罢了。
至于AI是否能够真正拥有一颗带有情感的内心，顾凡至今依旧并不能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
“倒也不是不能建上一座，我记得卡塔星上就有着不少令人惊叹的海洋生物，比起被那些掠食者捕食，送到这里用来供人观赏倒也不错。”
或许顾凡只是随口一说，可听到这里雪风却明显变得有些激动了起来，一时间眼睛里也再次有了光彩。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