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敬意就是赶尽杀绝,这不仅仅是代表着残忍还代表着你确实拥有威胁对方并且能够将对方给拖入到深渊地狱当中的能力。
所以,为了能够让己方生存下去就必须将对方给彻底的赶尽杀绝……而驱使这样行为的原动力,便是恐惧与惧怕这两种情绪。
但有句话说的好啊……
敌人的恐惧就是我们的赞歌。
能够让对方感到如此的害怕和恐惧,陈树生倍感荣幸这不仅仅只是以前养成的习惯,而是深深刻入在了骨血当中的那份深刻的传承。
善战但绝对不好战,不挥洒传播所谓的恐惧,但一言一行都能够让敌人产生发自灵魂的战栗。
而敌人越是放狠话要将他们赶尽杀绝,他身体上下的骨血所传承的声音就愈发的清晰……我们是打不到的。
洪水,大灾大难没有一个可以让我们退让,敌人越是咆哮那就越是需要我们上去迎头痛击!
战!!!
………………
“赶尽杀绝……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没有人可以做得到,我们能够坚持这么久可不因为一时的许诺一时的口号或者是一份虚假的承诺,我们能够一直站立着,是因为思想。”
“而不是什么高低贵贱的血脉之分,而是因为……”陈树生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思维与精神还有气节,这将是你们永远都无法理解的事情。”
“不过就像之前说的那样,我确实希望你到时候可以将你的橡树叶骑士铁十字勋章的原品带在身边。”
陈树生抬手指了指对方的领口,那位橡树叶十字铁十字勋章确实足够的闪耀。
虽然只是战斗时佩戴的复刻品而已但就外形上来说就已经足够的闪耀和夺目了,当然陈树生所希望能够拿到的自然是那被亲自颁发的原装具有收藏价值的原装品。
“到时候好方便我去取。”
“那你的金星呢?”对方也指了指陈树生的胸口而陈树生则是就在对方的注视之下默默的给自己戴在了胸口上并且拍了拍。
什么意思已经不需要用额外的言语作为说明了。
“很好。”
双方的交谈就此结束,下一次的见面便以子弹与炮火作为彼此意愿的表达了。
“营长。”在回去的路途上,伊凡默默的看向了陈树生虽然后边没有说什么,但陈树生很清楚伊凡想要说什么。
“你担心我们受不住?”陈树生问道紧接着又补充上了一句,“已经完全无法理解对于我们这样所做一切都愤?”
“当然不是……我只是……对我自己没有那个自信心。”
伊凡当即反驳了出来,但在说后边那句话之后,却又是极为的底气不足。
“对自己没有那个信心……你是对大家没有那个自信心吧。”伊凡有这样的想法其实也很正常,毕竟人都是会对比的。
人家固然可能有虚张声势都存在,但他们现在的虚弱却是实打实的。
而且就从刚刚的对话来说对方是不知道他们现在可以战斗的人员已经缩减到了满编状态的一半了。
也就是说在人家的预想当中,会遭到一个营的反抗和阻击,所有的行动部署和阻击都是按照一个营的单位数量来部署的。
而实际上还能有多少可以战斗的人,伊凡自己难道还不清楚吗?
做出这样的判断以及缺乏能够对抗的自信心也是很正常的。
“你其实自己做出了一个判断。”陈树生抬手敲了敲伊凡的脑袋,让这家伙相信自己脑袋里面的判断。
“你脑袋里面的想法告诉你,现在这样的局势和敌我力量的对比之下,我们是做不到坚守到明天的,如果只是坚持一两个小时或许可能但坚持一晚上的话绝无任何的可能。”
“不要否认,你想什么我清楚的很,毕竟你也不是看不清现实的人。”
“我……”伊凡很想要否认和反驳,但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因为陈树生刚刚所说的话几乎就照着他刚刚心里面所想的那样说出来的。
很明显就是冲着他来的。
“别那么的没有自信心,事实情况就是如此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们的纸面力量就是如此的不足,正面抵挡是毫无可能的事情,以坦克连作为尖刀的刀刃在机械化步兵和摩托化步兵作为刀身,在以重炮营的火力作为轰碎敌人缺口的巨锤。”
“如果敌人是这种配合的,除非是那种永备防御工事,否则任何防线在都没办法跟这种进攻队伍做到硬碰硬。”
陈树生回头看了一眼,仿佛可以直接穿透树林和小丘陵的阻碍看到敌人正在准备的进攻阵列。
一个满配的坦克连,哪怕只是经过了正规的训练在任何战线上都是不能够被忽视的存在。
而考虑到自己平常打的仗还有每次拿倒霉催的运气……陈树生完全有理由相信对方这个坦克连极有可能有着装甲王牌并且有着极为丰富的作战经验。
而他们这里还不是城市,只有几个小丘陵还有几处洼地以及被冻上的烂泥沼泽。
很显然这样的地形对于他们来说极为不利。
“硬碰硬的话,我们的下场只有全军覆没……”
如果是一般的队伍,在面对这种情况时大多数会利用各种各样的口号告诉下属作战士兵敌人没有什么可怕的。
用近乎是欺骗的手段来麻痹士兵,采取隐瞒等办法让士兵们继续作战。
毕竟对于那些长官来说,只要能够完成下达的目标就行了,个体甚至是整个下属单位的士兵的姓名对于他们来说都不怎么值钱。
如果只剩下几个那么便可以以我方遭受到了重大伤亡无力继续作战的理由而免除处罚,剩下的那几位士兵就地解散,也掀不起来什么大的风浪。
然后上级甚至会发文询问那位长官身心情况如何是否可以继续作战,如果运气好的话甚至可能得到调任嘉奖鼓励其继续作战并且允许其重新带领组织起来另外一支队伍。
这是很常见的做法了,陈树生以前见识过不少也是那些普通士兵的宿命了,被当成耗材在那里消耗着。
但陈树生不是他们……士兵们需要得到重视需要得到被尊重而且只有将困难告诉了大家,大家才会聚在一起想办法来解决。
“覆灭……”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伊凡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没错,继续留在阵地上的话就只可能有一种下场,在还没有见到敌人的时候就先被敌人的炮火给炸成碎片。”
“即便是我们的战壕已经修筑挖掘的很好了但真要面对敌人的重炮,你连还击的机会都没有对方的步坦协同和步炮协同战术已经运用的很好了,这一点你从这多日的战斗当中应该已经了解过了吧。”
“会在战斗当中成长的可不只有我们,敌人也是如此的……谁成长进步的速度慢谁就会被覆灭。”
“……要是我们也有这样的后方保障就好了。”伊凡握了握自己的拳头,但陈树生却是笑了笑。
“会有的,但却并不是现在而且……仅仅只是一个连长或者是营长的话是没有办法让炮兵团给我们打支援,或者是等你想办法到时候升上去成为正面作战部队的团长或者旅长到时候重炮团的支援,而如果你是师长军长的话就可以获得无限量的炮弹供应。”
“而如果你是元帅的话,那炮弹用多少就完全凭借着你的命令来了,你可能甚至不需要去签字只需要过问一下就可以了。”
“……”伊凡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保持了沉默而陈树生也不再多说什么了,而是加速返回了营地。
但陈树生的提问并没有因为这个而有任何的停滞……
“话说你认为他的话有多少可信度?”陈树生忽然问道。
“没有,这些狗杂种的话绝对没有任何的可信度。”
面对这些人伊凡其实一直都在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他的家人因为这场战斗而死……所以,他要复仇。
“冷静一些,别让这些青学影响到你对于整个局势的判断,我希望我的下属是能够在任何时机当中都能够保持冷静思考的同志,而不是被愤怒所支配行动的躯壳。”
陈树生的声音不得大了几分,一下就将伊凡从愤怒的状态当中给扇了出来。
“长官,抱歉我……”伊凡默默的缓缓了自己的情绪,但陈树生表示没什么关系。
“有怒火是很正常的,但我不希望因为这个原因而蒙蔽你的认知……哪怕是复仇我们也要保持冷静。”陈树生默默的说道。
“现在将你的头疼脑热的那部分给丢在一边,将理智的那部分保留下来思考。”陈树生提醒了伊凡一句,而伊凡也是再思考之后默默的调整好状态了自己的状态。
随后……
“可能……一个字没有说谎在他眼里面是没有必要跟手下败将或者说一群死人说谎的。”
“摁就对了。他的上级很害怕,但他本人却带着一种傲慢,认为我们今天不可能活下来,说的那些不过也是为了能够扰乱我们的心态而已但偏偏都还是实话。”
“要记住这一点,敌人所说的的任何话语特别是在平静状态下不跟你动手情况下所说的话语,你都需要慎重的去考虑一下。”
“明白。”冷静下来之后的伊凡回想起刚刚所发生的一切,才发现自己有很多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首先,对方主动开口暴露了自己的力量,虽然有自大的成分但你们暴露的这么彻底实在是让人没想到的。
并且既然的机械化和摩托化的步兵营,那么行动的路线作战方式跟一般都步兵营绝对会有着很大的差别。
至少就行动路线上来说就没有纯粹的步兵营单位灵活,也就说他们可以利用一下丘陵还有林中一些摩托车没法走的小路行动。
还有坦克连,一个坦克连的标配是十一辆坦克装甲车对方既然是新得到了补充那就代表着对方的主要力量就那么的多。
把这些坦克单位牵制或者摧毁掉了,敌人毫无疑问就会失去了最大的倚仗。
但怎么报废这些或者是牵制这些坦克……对于他们来说真的是一个无比头疼的问题。
想的再好,十一辆坦克排开带队冲锋的力量那也是难以想象的。
别说一个步兵营了就是一个步兵团,面对坦克的集群冲锋也得掂量掂量一下自身够不够硬。
“话说今天是圣诞节来着?”陈树生忽然又问了一个跟现在毫不相干的问题。
“好像是。”伊凡也是被这个问题给搞的有些懵,但还是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句。
“是这样吗……还挺让人怀念的。”陈树生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西方。
仅仅只是三十年的时光并不能够完全泯灭掉以前的记忆。
即便是那时候,自己当时并没有作为人的神智和灵魂。
依稀记得那是一个圣诞节……也差不多是在这样的一个冬天。
只不过,那时的自己只能待在战壕当中……仰望着地面上的圣诞树。
但好在大家还能享受短暂的和平,而且即便是自己当时也能跟着一同享受上那么一段时间……
但很可惜的是那样的日子已经不再会有了……因为这一次。
是彻彻底底的复仇之战。
不会什么人性的光辉的……在仇恨以及生存的重压之下,有多少人能够保持住人性的光辉呢?
而这样的人又是否能够活下去呢?
而这个问题的答案,陈树生已经在很多年就已经知道了。
“走吧……”
“嗯。”
两人一前一后的返回了营地。
但还没有完全回到营地之前,两人就闻到了营地烧起来的炊烟……
………………
时间:【2062年12月██日】
地点:【格里芬战区总基地】
人员:【格里芬战区总指挥——陈树生】
“虽然挨了打,但看在这盘菜的份上……算了。”
感受着脑袋上残留的阵阵触感,Ump45眼睛忽然又带着些许埋怨的瞥了一眼陈树生,而作为回礼陈树生也几乎是同时看向了Ump45。
两人之间无声的交流就这样开始了。
Ump45:你打的我好痛。
陈树生:既然知道疼那就不要在别人的背后编排别人啊。
虽然没有直接开口交流,但双方视线交汇起来的第一眼就已经相互传达了想多的信息,两人彼此之间甚至不需要去刻意的猜测些什么。
“……”Ump45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的往自的嘴里面送了一块炒鸡肉,软骨被碾碎的声音顿时就从Ump45的腮帮子当中传了出来。
“这家伙心里面准没别什么好屁……”眼看着Ump45主动避开了自己的视线,陈树生不仅没有感到有任何的心安,反而没来由的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
不对,这样说的话也有些不妥……因为Ump45光是在这里就已经代表着搞事的前奏曲了。
叮~!
然后陈树生这边就收到了……
一条来自Ump45的小消息。
Ump45:【亲爱的指挥官,你也不想女仆长知道你在跟我眉目传情吧?】
陈树生:???
委屈的4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