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家都看见桌子上的字后,月孤光用抹布擦掉,又写下一行字:香有问题。
云舒心中咯噔一下,从进入琼玉楼,鼻尖便萦绕着一股淡雅甜腻的香气。
俗话说,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
他这会儿不特意闻,其实已经注意不到这股香气。
“阿嚏!阿嚏!”
玉京公主用手帕捂住口鼻,打了两个秀气的喷嚏。
云舒这个“爹”立马关切的问:“玉儿可是受寒了?”
玉京公主秀眉微皱,摇了摇头,又打了两个小小的喷嚏:“女儿身体无碍,就是这香闻着有些太过甜腻了。”
云舒一拍脑袋,懊恼道:“是爹爹疏忽,你这鼻子从小就敏感,闻不了劣质香。关光,去,将香换上玉儿常用的香。”
“是,老爷。”
月孤光擦干桌子上的茶水,又转什么忙活着去换熏香。
没一会儿,清爽沁凉的熏香在屋子里蔓延,慢慢覆盖住那股子香甜。
恰在此时,关北望也带着泡好的茶水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侍者,手中提着一个大食盒。
侍者笑呵呵进来,哈腰道:“这是给包厢里的贵客准备的小食,都是我们望月镇的特色美食,请贵客们品尝。”
“哦?特色美食啊,我喜欢,赶快摆上来。”
江尊月一盒扇子,指了指桌子。
侍者赶忙将食盒里的东西一一摆上桌子,边摆还边介绍。
众人兴致勃勃的听着,等小食放完,云舒问道:
“这赏花会什么时候开始?我要是看中了,要怎么投票?”
侍者笑着回:“再有一盏茶,赏花会便开始了。客人看见这些花了吗?每种颜色的花,价格不尽相同,您若是喜欢哪位花君的表演,便可在表演完后,扔到台子上。”
众人顺着他的手看去,靠近窗台的地方,有个长方形的玉白色台子,上面插满了各种颜色的鲜花。
之前他们还奇怪,这花插的也太规整了,同种颜色的放在一处,少来了几分雅致。
原来是这个用处啊。
“就这么几支,完全不够用啊。”
江尊月拈起一朵蓝色的花,拿在手中把玩,完全无视了那些花前面写的价钱。
听着他的抱怨,侍者不仅不生气,反而笑得更开心:
“还请客人见谅,为了保证公平,每个包厢,每张桌子上的花都有定数。”
“行,知道了,你下去吧!”
侍者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云舒看向那些花,一两、十两、百两、千两、万两不等。
“哟~倒是爷草率了,原来这一朵就是一万两。”
江尊月带着几分小心的将手中那朵花又插了回去。
幸亏没手贱去撕花瓣,这撕下一瓣,一千两是不是就没了?
他探头向楼下看去,每张桌子上都摆了规规整整的一排鲜花,只是颜色似乎跟他们的不同?
“小起子,你眼神好,给我看看,下面那白色的花作价多少?”
“是,大少爷。”
风起嘴上应着,却暗暗给了他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
江尊月缩了缩脖子,随后又挺了挺脊背,手中扇子摇得飞快。
“白色的花作价100文。其他颜色200文、500文不等,最高百两银。”
“看来,我们这包厢里的果然是贵客,不错,配的上爷的身价。”
云舒满意的点点头,拿起一块糕点递给风起:“来,小起子,赏你的。”
风起眸中划过一抹无奈的笑意,双手接过:“多谢老爷打赏。”
几人说说笑笑,一盏茶功夫很快便过去。
楼下响起丝竹之声,琼玉楼里顿时安静下来,朝圆台上看去。
云舒等人自然也不例外。
圆台上十几个妙龄少女,着白衣,蒙白纱,身段窈窕,正翩翩起舞,地面上白色的雾气随着她们的舞动,随风流淌,颇有几分仙气飘飘之感。
云舒看了几眼便失了兴趣,他现代时见过更精彩的舞蹈,这些换着花样转圈圈的“舞”,对他来说没有多少吸引力,令他感兴趣的是那些“雾气”。
沉在地面,聚而不散,是干冰吧?
这东西也是两位前辈搞出来的?
他窝在村里,见识少,便拉了拉风起的袖子,低声问道:“地上的雾气,你在别处见过吗?”
风起摇了摇头,他也算是在京城混过,宫宴和达官贵人的宴会也参加了不少,都没有见过。
倒是在云舒的世界里见过很多次。
忽而,他心中一动,云舒莫不是在怀疑......
不错,云舒就是在怀疑,穿越者不只他一人!
风起渡劫那天,见到偷袭者用的那杆冲锋枪时,他就有这个想法了。
后来,他找大长老要来那杆枪,仔细看过,不说工艺材质,但设计绝对跟现代一样。
有穿越者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穿越者很可能在鞑靼。
更可怕的是,这个穿越者竟然可以制造枪械,最起码是跟他一样有枪械图纸。
鲁六八还在研究步枪,人家这冲锋枪都造出来了。
这万一打起来,只怕.......大卫危矣!
想到此处,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脑门,云舒一把抓住风起的手臂,张嘴欲言,却碍于场合不对,生生压了回去。
风起看着他脸色难看,眉头紧蹙,垂首低声耳语:“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云舒摇摇头,低声道:“回去再说。”
舞台上,一曲美轮美奂的开场舞结束,便上去一个三十来岁,颇有风情的女子宣布,赏花大会正式开始。
接下来,一个个俊男美女接连上台表演。
不过倒是不乱,要表演同种技艺的被安排在一起,一动一静搭配得当。
比如,这一波儿是跳舞的,那下一波儿就是吟诗作赋。
技艺有好有坏,但得票数可不完全跟记忆水平成正比。
有那长得更好,气质更出众的,即便表演的不咋地,那票数也是遥遥领先。
果然,无论古今,人都是看脸的生物。
云舒一行人也凑热闹的扔了几朵花。
许是,他们扔的花没达到琼玉楼的预期,中间还有侍者来问,是不是没有满意的。
云舒捏着小胡子,一脸挑剔的回他,竟是些庸脂俗粉,略失望。
看着侍者下去的背影,几人互相看了一眼。
看来,今儿不花点钱是不行了。
只是,这钱从哪来......
云舒将目光转到江尊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