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到近前,风起从白玉龙身后出来,几人齐齐惊呼出声:
“你为什么这么齐整?!”
只见他除了头发有些散乱,但脸上收拾的干干净净,连衣服也都没有破损多少。
风起冷沉的目光一一从四个“乞丐”身上划过,然后又转头到处查看。
站在最右边的江尊月小声嘀咕,声音里竟然带了些变态的兴奋:
“他没认出我们来?”
他旁边的姬念同样小声接口:“没认出我们来并不稀奇,只不过......”
转头向左边看去,站在他左边的玉京公主碰了碰云舒的胳膊,深沉又真诚道:
“只不过,他连自己媳妇儿都认不出来,其实,他只是喜欢你的皮相吧?你要不要考虑下换个人,这个看起来像是个渣男!”
三人齐刷刷看向云舒。
云舒心中其实还是有一丢丢失望,只不过,听着三人话,他抽了抽嘴角:
“首先我不是他媳妇儿,其次我不是他媳妇儿,再次我不是他媳妇儿,如果一定要称呼,请称呼我为他的相公!”
几人的窃窃私语虽然小声,但以风起的耳力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他目光倏地转到发出云舒声音的那人看去。
原先的及肩长发已经垂至胸口,刚至眉间的刘海长长,遮住大半张脸,再加上鼻子下的两撇小胡子和下巴上的小山羊胡......
这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阴郁落第颓废书生啊!
怎么会是他风光霁月,阳光开朗的云夫子!!?
不过......
他目光向下,转到云舒的衣服上,确实是分开那天穿的衣服。
月姣姣那个女人到底对他媳妇儿做了什么!!
风起一个闪身出现在云舒面前,带起的风将云舒特意扒拉下的刘海吹开,露出温润的眉眼。
“真的是你?那个臭女人虐待你了?”
风起拉着云舒,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仔细检查一遍,发现除了衣服破了点,身上并没有受伤的痕迹。
最后,手摸向云舒油光水滑的小胡子,拽了拽。
竟然是真的?
原来他媳妇儿几乎看不出毛孔的下巴也会长胡子吗?
嘿!你还别说,他媳妇儿即便长胡子,手感也是无与伦比的好。
他抬手还想再摸几下,却被云舒一把拍掉。
风起委委屈屈的摸着手背,刚刚没认出他,媳妇儿不会儿生气了吧?
刚要开口认错,就听云舒飘忽的声音:
“我没事,不过......你或许、可能、大概、应该要有事了......”
风起:???
顺着云舒的视线向身后看去,只见月姣姣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正看着他笑得娇媚。
不知为何,全身骨头似乎在嘎嘎作响,风起脸色顿时一僵。
他现在道歉,能免除一打吗?
这半个月,他都是半天修炼,半天与月姣姣对打,每次都会被她打成一滩烂肉。
然后被她塞入能痛入骨髓的药浴中。
每一天,他都在死去活来,活来死去。
任是他再能忍痛,现在看见月姣姣,他都会不由自主瑟缩一下。
这个女人下手实在是太狠了。
最终,他还是难逃一打。
月姣姣好歹当了他们半个月的代课老师,现在要卸任了,总要跟人家正派师父做个教学成果展示。
她展示的方法就是,挨个跟他们对打,然后......
将他们一团“垃圾”打成更烂的“垃圾”。
白玉龙看着躺了一地尸的徒弟表示很满意,笑呵呵的将代课老师送走,才对嘴边挂着半个幽灵的徒弟们说:
“这半个月的集中训练效果很好。你们也别怪为师心狠,月氏这灵气充沛的修炼之地,我们只有一个月的使用权。今日就是最后一天,以后,你们想再体验这种酣畅淋漓的修炼方式,只怕是难咯......”
姬念颤巍巍举手提问:
“师......父,世界这么大,难道就找不到另一块风水宝地吗?”
白玉龙笑眯眯摸摸下巴:
“没有,这里有可能是这个世界最后一条还算充裕的灵脉。”
说到灵脉,他又想起了小桃树下面的那条小灵脉。
也不知道小桃夭最近怎么样。
不知不觉,出来一个多月了,他还真是有点想念那个小家伙了。
“飞扬,观你身上气息,应该已经达到炼气九层巅峰,有筑基雷劫感应吗?”
听到白玉龙问话,刚坚强的顾涌到云舒身边的风起,拽着云舒的一节袖子道:
“嗯,三天前就已隐隐有筑基感应了,今天更加强烈,估计不出三天,雷劫就会到来。”
白玉龙颔首:
“好,那今天都回去好好洗漱收拾一下,明天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江尊月期待问道:
“什么地方?要离开这里吗?”
这山上风景是不错,可是,被关了半个月小黑屋,他现在特别特别怀念人间的热闹繁华~
“暂时不,到时你们就知道了。”
说完,他就转身欲走,姬念气若游丝的开口求助:
“师父......要不......把徒儿送回去再走?”
回答他的只有一声嗤笑:
“以你炼气四层的修为,为师相信,你可以自己爬回去。”
好冷酷无情的回答!
师父他老人家是跟着月老师学坏了吧!
最终五人还是在原地躺尸到天色全黑,才有力气爬起来,互相搀扶往久违的房间走去。
路上遇见隔壁的小少年们,热情的上前帮忙。
看他们一个比一个惨,红衣小少年月赤辰凑到风起身边,幸灾乐祸道:
“啧啧!真惨!要不要帮忙?”
风起冷冷瞥他一眼,连话都懒得说,半扶半抱着云舒径直往前走。
红衣小少年也不气馁,绕到两人前面,倒退着往前走:
“太奶奶也真是,我不过是跟她说,玉不琢不成器,这教徒弟就得严加要求。尤其是你,修为高,心气高,天赋高,绝对不能因为心慈手软,耽误了你这好苗子。只是没想到,她下手这么狠。你不会怪她的对吧?”
风起身上气息更冷,抿紧了嘴角,还是一言不发。
红衣小少年也很有毅力,跟着他们一路,直到风起砰的一下关上门,将人挡在门外,才哼着小曲儿跟小伙伴们离开了。
等屋外没人了,云舒才打趣道:
“你怎么得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