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桦枫对知客堂堂主很不屑,这人目光太短浅,死到临头还眼睛里只有钱的人没救了,广有主持倒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出家人钱财都是身外物,修真者更是从来不缺钱,既然提到钱了,总要主动表示让祥业寺上下心服口服:
“知客堂堂主说的话也道理,对于网络推广我还略知一二,不算精通也不会被坑,钱财更是小事。”他从身上取出两颗下等灵石扔在桌子上,
“拿去卖了,不要告诉你们没有门路。”
一块下等灵石换成钱正常价是一百四五十万到一百六十万之间,满打慢算两块下等灵石就是三百万,而且灵石换钱从来是卖方市场,在市场从来不愁买家的,这两块灵石一放在桌子上吸引房间里的注视,执事大人就是执事大人,灵石可是修真界的硬通货,任何修行者都缺,而王桦枫毫不留意的扔出来,显然是不缺灵石的主。
看到王桦枫掏出的灵石还钱,广有主持哪敢怠慢,“大人,为寺院做弘法的事怎么能让您掏自己的腰包,都应该寺内出的,使不得。”
“钱财本身外之物,用于弘扬佛法多少身外财都是舍得的,这钱是网站的前期投资,亏了算我的,盈利算寺院的,我只要求一件事情,大家齐心协力做好,我功德圆满你们获得利益。”
广有主持眼珠一转,这可是在执事大人面前表现的好机会,“弘扬佛法是所有佛门弟子的心愿,怎么能让大人一人独立承担,我在寺院二十多年,灵石宝物没有,积蓄还有一些的,师兄的义举我支持一百万。”他一开口剩下的各堂堂主也忍痛割爱,按照职位高低一个人几十万的数报出来,加上王桦枫和广有的凑起来居然有差不多一千万。
王桦枫有点意外的看着广有,想不到广有主持真舍得钱财,对寺院的掌控也是到位的,在广有主持宣称支持一百万后,在座的居然没有那位敢空手的。
这份心意肯定要领,在执行过程中也需要寺院上下的大力支持,
“感谢各位的大力支持,这事是我想出来的,大家的情我领了,网络推广定期三年,三年时间内亏了多少算我的,盈利按比例大家分。”
王桦枫目光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这事的成败关乎我的修行,阻人修行如生死仇人,所以丑化说前面谁敢在项目上贪墨,别怪我这个监寺手下无情,心狠手辣。”
广有主持也一旁大力支持,“弘扬佛法是义举,在座的每个人都是真金白银掏出钱来的支持的,谁敢在这事上贪墨动的是大家的利益,谁敢动手脚就打断他的手脚。”他比王桦枫更知道手下这批人的德行,如果不把话说死肯定有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在其中动手脚,执事大人的修行受阻在座的没有那个人能讨好,何况贪墨的钱可是自己掏的,他暗自下狠心:“真要有不开眼的家伙,打断手脚都是轻的。”
每位堂主的表情不一,在这个关头肯定不会有人跳出来讨没趣的,项目定下来接下来讨论具体的实施,经过商议决定祥业寺成立网络推广项目小组,组长由王桦枫亲自担任,副组长是寺院主持广有,小组的成员有知客堂和其他堂的堂主或副堂主。
网络推广项目小组宣布成立后,王桦枫发布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先把网站的内容补充完整,同时开通论坛功能,需要找专业的网络设计公司设计研发,王桦枫让各堂主找各自的渠道的软件公司洽谈合作,采取招标的方式。
近几年的互联网行业竞争大,生意不好做,祥业寺要做网站的消息传出来各堂主很快找到十七八家大小不一的软件公司,王桦枫作为项目组长亲自严格把关,从资质审核到面谈全程参与,在其中一家软件公司洽谈中碰上一个熟人:加入九华山之前在电商公司的顶头上司女魔头杨娟,她是作为软件公司的项目经理参加会议的,当他们眼神相对在这个场合碰上熟人都感觉到不可思议,两人的目光相对很快就错开,招标的场合太敏感,就算认识也只能当作不认识。
杨娟对碰上王桦枫感觉不可思议,而且王桦枫桌子面前挂的牌子是监寺,监寺在寺院的地位她是知道的,相当于寺院的二把手地位仅在主持之下,王桦枫神秘的中奖和消失让她觉得觉得很梦幻,现在看到他更琢磨不透,这十几年究竟在王桦枫身上发生什么事?
杨娟的心不在焉引起他的老板蔡洛的注目,她对于杨娟的表现很不满意,这么重要的洽谈会怎么能心不在焉?这样的工作态度怎么能让甲方满意?于是乎在洽谈会一结束就拉着杨娟到一旁的角落问:“你今天怎么了?整个洽谈会神不守舍,这项目你不想参与了?不行我换人。”
在大庭广众下杨娟不便说明事情原委,拉着蔡洛往外走,“这里讲话不方便,到车上我在说。”
杨娟到停车场发动汽车,一直被杨娟拖着走的蔡洛生气的问:“怎么了?有什么刚才人多不方便说,现在可以说了吗?”
“在祥业寺的招标会碰上熟人了,为啥会在这里让我好意外。”
“不意外啊,在软件这行你也混了十多年,在这种会上碰上前同事有啥意外的,这里的好几家老板我都认识,是那一家,你们可以私下谈谈交流情报。”
“我的熟人不是参与投标的同行,是甲方。”
“甲方?”蔡洛也有点懵逼,甲方是寺院,杨娟怎么会认识寺院里的和尚?这事有蹊跷,难道有什么青梅竹马的男朋友?她的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烧,“是那个?你们是什么关系?”
“是寺院的监寺利游,想不到啊,当初他刚大专毕业进入社会,就是我的一名下属,十多二十年不见居然成为祥业寺的监寺,人生太玄妙了,混了几十年还不如他混的好。”
蔡洛听到也有点不能理解,监寺是什么位置?寺院的二把手!一人之下众人之上,如果是杨娟所说的十多年前还是同事后面才出家的,能成为监寺就够玄妙的。
老板就是老板,与杨娟不同的是她在感慨之余思绪马上转移到生意上,有这层关系为啥不利用,“赶快找他叙旧啊,这么好的的机会不利用,这次的生意成数不大,本来就是报死马当活马医的,现在有这层的关系,至少有点希望。”
杨娟也有点意动,有这层关系套套近乎也好,知道更多的内幕至少不至于摸瞎,而且对于他如何辞职再成为寺院的监寺她也很有兴趣,“好,我去联系他,希望他的微信号码没有换。”
拿出手机找到王桦枫的微信发了一条信息:“在吗?”
王桦枫的信息很快回复:“在,今天碰上你真意外。”
杨娟回复:“是啊,我更不敢相信你居然出家了,有十多年没见,什么时候见面聊?”
王桦枫回复:“好啊,明天的中午吧,地方你找,我们见面聊。”
“耶,搞定,明天中午聊。”
“不要只顾得和老同事聊天把正事忘记了。”
“不会不会,保证完成任务。”
“他是和尚要吃斋饭的,我知道有一家不错的斋堂,帮你定个位置,所有费用公司报销,你好好把握机会,公司的项目成败就全靠你。”
蔡洛打电话定位置,然后把等位发给杨娟,杨娟将定位发给王桦枫,王桦枫回复:“好的,到时间。”
第二天中午杨娟和王桦枫在包房里见面。
一见面杨娟笑着问:“十多年前见你还是一个大学生,怎么不声不响的出家,还当上寺院的监寺?”
“我也是意料之外,离职之前我不是中奖了吗,有钱我去游山玩水,在一座寺庙碰上一各佛门大师,硬说我有佛缘,当时我觉得能中奖肯定有因果,开始抱着姑且试一试的心态加入寺院,修行一段时间逐渐发现这样的生活才最适合自己,于是正式拜师出家,一切都是缘分。”
“之前一直在寺院内修行,今年才被寺院下放到祥业寺,我的师傅辈分很高带着我辈分也很高,又是上院派下来的就任了监寺的职位。”
杨娟顺着王桦枫的话调侃,“你很幸运啊,背后的师傅是金大腿,有后台一上来就是寺院的高层,看到到哪里都是后台重要啊。”
“运气,运气。”
杨娟又讲起自己的际遇,“我就惨拉,之前那家公司辛苦了十年混到经理就上不去,不死不活的撑了几年,老板战略投资失误公司垮掉了,唯有在三十多岁重新出来找工作。作为未婚的女性三十多岁找工作好难,幸好蔡姐看我同病相怜拉了我一把,在她手下担任一个小项目经理,前几年软件行业好做生意一直不错,这几年太多的同行挤进来,相互压榨严重,生意惨淡。”
“那个行业都有那个行业难处,都是从开始的蓬勃发展到后续的饱和,最后几家大的垄断,怎么也逃不过这个规律。”
杨娟神情茫然,“当初离开那年我才三十多岁,还有拼一拼的勇气,又十年过去再一次轮回,这次真不知道再往哪里走,当初的我看不起那些傍大款做小三小四的同学,认为通过自己的努力一定能成功,可是我每周九九六,拼死拼活一年才挣四五十万,开十多万的经济型车,到现在和老公两人付不起首期只能租房子,人也疲惫不堪衰老的快,要不是为了两个孩子早就不想撑下去,回家种点田不好。”
“是啊,靠自己打拼太难了,就算我们如何打拼也比不过拆二代,煤二代,能力好不如生的好,要不是当年中奖我在六羊城待不了几年,再过几年三十岁就灰溜溜的回老家找个饿不死的工作,一辈子也就这样。”
说到这里两个人同时沉默,杨娟有老板带任务来的,连忙打破沉默,“你是监寺,也是寺院的二把手,老板来之前就给我下死任务一定要拿下这个项目,公司现在没项目连团队都养不活,我们也不会让你吃亏,只要肯帮忙,拿下项目标的的10%归你,那不下也有一万块的辛苦费。”
“我帮忙有什么用?寺院又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上面还有寺院的老大主持广有在位,下面也有各堂的堂主盯着,你们也不用想这些歪门邪道,这次绝对正规,只要那家的条件最好拿家就能拿到标,谁想玩暗标或其他的套路只有死路一条。”
“你还太年轻太天真,你想走正规的路子就会正规,你的职位是监寺但是上面还有主持,下面各堂堂主独掌一堂也可以不卖你的面子,再说此次投标,投标的十多家里面知客堂堂主有关系的就有两家,膳堂堂主有关系有两家,据说有一家暗自放风和主持有关系中标已经十有八九。项目招标的猫腻太多了,这么多年软件公司招标的经历几乎每次招标都是关系第一,标书的内容早就泄露到投标公司,投标不过是走个形式结果早就内定。”
王桦枫不以为意,他和广有已经反复的警告过各堂堂主不要动手脚,相信这群堂主不傻应该没这胆量,“这次应该没有泄露吧,要不你说说这次投标的内容。”
杨娟面露讥笑,“你还不死心。”她随口说了几句投标的内容,全部是内定没有公布的,而且全部属实。
“这群人真是不知死活。”王桦枫面如黑漆:“看到两次都没有惩罚他们,让他们有一种错觉我只吓唬他们不敢真下手,耽误我的大事就是死罪,必须杀一儆百。”
他随后一想既然杨娟的公司都知道了,也就表示所有的招标公司都知道,大家都知道公布不公布都一样于是说:“既然每家投标公司都知道,对于所有公司也是公平的,中不重标最后还是要看投标书的条件和标的,标书都是密封的谁也看不到。”
“是吗?不管放放哪里总有地方放的是不是?不管放哪里,投标书都会被拆过的,内里有人把所有的方案都看一遍,想拿家中标就重新修改内容放进去再封好,还有更过分的投标的每一家都是找来到托,这种玩法在投标中叫围标,要说前几年竞争少,标的不高有一家牵头其他的帮忙就做成围标,现在大家都没饭吃都想吃下这标,争夺的公司多各自的利益不均衡才没有导致围标,别以为拿到低价格标就能占便宜,如果标的过低还有办法赚钱,在项目运营的过程以各种理由加价,当然玩这种套路必须在对接的口子上有自己人,内外口径一致你还能一一的核实吗?”
王桦枫听的满头大汗,果然是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招投标里面的道道果然是不是内行人不知道,要不是有杨娟的提醒差点就被寺里的蛀虫们坑了,知道其中的门道就不同,有充足的时间和手段防范,他们也太小看修真界的手段。
他还是很感激杨娟的,特别提醒说:“不用担心这些,你们安心的投标,只要有我在这些套路都玩不起来的,玩手段的只会砸自己的饭碗。”
杨娟见他一副笃定的表情摇头说:“就算你是寺院的一把手主持也防止不了下面的人动手脚,他们只要把标书一换或者是拆开重新放,放在监控底下,监控也可能被破坏或转移位置,你还能请公安部门来验指纹?”
对此王桦枫笑笑没说话,修真界有太多防止拆封和跟踪的手段,那是这些世俗界中人弄明白的。
杨娟对王桦枫的死脑筋不理解,以为是他不肯帮忙,于是失望的离开,在离开前到前台结账,却被前台告知这桌之前已经出示寺院的VIp卡,不用结账全部内部挂账。
杨娟希望而来失望而去,回到公司蔡洛问起事情的经过,杨娟说:“他还是不相信有人做招标里做手脚,希望我们按正规的来,这次看来没希望,陪跑了。”
蔡洛也很失望,“这次投标成数不大,本来就抱着姑且试一试来的,不成功也是意料中事,有这层关系继续维护吧,说不定以后还能用的上。”
“那投标的标书怎么做?”
“既然监寺说让我们正规做,我们就按他的要求做,只有这次吃亏让他内疚下次才好讨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