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夭见阿然筠朵这副模样,踱步上前,绕着阿然筠朵转了个圈。
“干嘛。”阿然筠朵没好气道。
“无事。时辰不早了,想来你那儿应是开门了,走,我陪你回秋萧楼。”谢夭将手中的书放在了桌上,拉起阿然筠朵,迈步离开了清韵楼。
“别忘了,你欠我五百两黄金。”
“你个腹黑女!”
醉清街,秋萧楼。
“秋萧楼到了,我还有事,便不进去了,”
“赶紧走,一刻也不想见你。”说了这句话,阿然筠朵留给谢夭一个气哼哼的背影,进了秋萧楼。
谢夭摇头失笑,转而对阿诗阿词道:“去趟行宫。”
“贵女去那里做什么?”阿筝问道。
“做什么?去道个歉,赔个礼。”谢夭悠悠一叹,最近真是魔怔了,祁霖寥寥几句便能惹的她失了分寸,寻个时间出去走走,也许会好上一些。
行宫,南位天辰小筑。
祁霖懒散的斜倚在罗汉床上,姿态甚是放纵。
“殿下,睿亲王要不要……”面前站着的元大人在脖颈处比划了一下。
“叔父既然想,那我们何不做个顺水人情?”祁霖摆了摆手,继续支着头,眼眸半敛,语气轻佻散漫,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是,殿下。”元大人俯首。
“太子殿下,迎霜贵女来了。”流景走进来行礼。
“谢夭?”祁霖来了几分精神,凤目抬起,嘴角上扬。
“快让她进来,以后凡是她来,不用进来禀告,直接请进来。”
元大人闻言,心下一惊,这迎霜贵女在殿下竟有如此地位!
“是。”流景应声,折身离开。
“元大人先退下,此事今日暂且商议至此。”
“是,微臣告退。”
行过礼,元大人轻步走出了房间。
元大人正走在小径路上,迎面而来的便是流景,他的身后跟随着三名女子。为首的相貌不俗,淡然出尘,可谓是国色天香!其后的两位虽说远不及前面的女子,可也是称的上如花似玉。
“流景大人。”元大人停步行礼。
“嗯。”流景脚下一顿,向元大人点颌。
“这位便是迎霜贵女吧。”元大人问道。
方才他瞧了谢夭一眼,那等容色叫他惊艳非常!
“正是。”
“不愧是风华郡主的妹妹!”
“大人赞誉。”谢夭福了福身。
“殿下急见,还有事,不多做停留。告辞!”流景话音一落,带着谢夭主仆迈步,从元大人身旁走了过去。
少顷,祁霖的双眼里多了几个身影,只见流景身后跟着谢夭主仆走了进来。那对凤眸里顿时有了光彩。
“殿下,人已带到。”
“臣女参见祁霖太子殿下。”
“参见太子殿下!”
主仆三人齐齐行礼。
“快些起来。”祁霖从罗汉床上下来,快步上前,欲伸手扶起谢夭。
“何须多礼,何须多礼。”
“谢殿下。”谢夭不动声色的避开祁霖伸过来的手。
祁霖的手停在虚空之中,略显几分尴尬。
谢夭如此举动,祁霖也是不恼,只是收回了手,墨眉扬了扬。
“怎么想着过来行宫了?还这么主动。”
“前日臣女对殿下多有得罪,故而特意过来向殿下赔个不是。”
“什么事,得罪?你从未得罪过本宫。”祁霖逼近谢夭。
“殿下不用为臣女开脱。”
“灼之,你能主动来行宫找本宫,本宫很开心。是否,本宫在你心中也有那么一两分在意?”
“殿下,请注意礼节。”
“你不正面回答,那便是了。”
谢夭拧眉,这人怎么跟听不懂话似的!她说东,祁霖非要给她拉扯西边!
“伽何,流景,上茶,君山银针。”
“是,殿下。”应了声,流景出门叫上了伽何去备茶。
“过来坐下,莫要站着,站着怪累的。”祁霖刚要伸手去拉谢夭,却一下想起方才谢夭那充满了抵触的举动,只得按耐住心头的那番汹涌,收了回去。
谢夭行礼谢过,选了个位置坐下。
“你今日过来看我,只为的赔礼道歉?”祁霖复而坐会方才的罗汉床,灼热的眼神落在谢夭身上。
“是。”
祁霖一怔,脸上的笑多了一丝苦意,他早该想到谢夭会这么回答,可他还是抱了一丝奢望。
“你张口骗骗我,我也是信的。”
“此事上,臣女不敢撒谎。”
“谢灼之,真不知拿你如何是好。”
流景端着案走进来,为两人倒了茶便抱着案不动声色的出了屋。
“喝口茶吧,这君山银针,想来你也是有些日子没有尝到口了。”
“多谢殿下。”
“你打算怎么向本宫赔礼?”祁霖端起茶盏,饶有兴趣的问她。
“不知殿下是否赏脸,明日愿去一趟冬瞿楼听会儿书?”
“就这?”
“殿下不乐意?”
“贵女,你这没有半分诚意。”祁霖垂眸,手中拈着茶杯盖,一下又一下的刮去浮沫。
“殿下怎知臣女没有半分诚意?殿下当真以为,臣女只是单纯的邀殿下去听书?”
“不是吗?”祁霖反问。
“明日殿下去了即可。”谢夭微笑,并不说明,略有神秘。
“好,既然如此,那本宫便应下贵女之邀,明日去冬瞿楼听书。”祁霖喝了口茶水,盖上茶盖,平缓的放了下来。
方才谢夭的话勾足了祁霖的好奇心,明日他倒要看看,谢夭要做出些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