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九与魏玞说话之际,来了一名蒙面男人,恭敬的向魏玞行礼。
“王爷。”
“成了?”
蒙面男人起身走向魏玞,俯身在魏玞耳旁低语。
魏玞眼底的阴厉一闪而过,诸人见魏玞神色难看,吓得通通跪下俯首,不敢喘气,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惧色。
“你们都下去吧。”
良久,魏玞才开了口,闭了闭眼,敛了敛身上那骇人的气息。
“是!”
诸人应声,转而便纷纷退了出去。微风吹过,魏玞的发带被风轻轻吹起,他放下琴,徐徐起身,抬眸望着赏霞台附近的景色,眼中情绪晦暗不明。
乌衣巷口,春晖楼。祁霖站在窗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从辰时一刻,到现在申时了,还未等到!
“佳人难再得。”良久,祁霖叹息一句。
夜间,锦官城边界,客来驿站。
昏暗的房间内,烛火一跳一跳,一抹纤瘦的倩影映在窗纸上。
“咳咳咳。”一只素手拿着白色手帕捂住粉嫩的唇瓣,面色有些痛苦,娥眉紧蹙。
“小姐。”侍女心疼的叫出口,赶忙放下手中的水盆,疾步过去。
“无妨,水打来了吗?”女子艰难的勾起一个笑弧,轻声问她。
“打来了,药已经煎好了。”侍女回道。只见侍女拿过披风来,给女子盖在身上,又端过药来,递给女子。
接过侍女递过来的药,女子不由得愣神,想起了在锦官城的日子。
“药太苦了,我喝不下。”女子对男子撒娇,红润的唇瓣微微撅起。
男子挑眉,一手端起盛药的碗,喝进口中,然后对着冲自己撒娇的女子吻了下去。
“唔。”怀中的女子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俊颜,愣了神。
“还苦吗?”男人双目含笑的问她。
女子回过神惊的她立刻脱开了男子的怀抱。
“不,不,不苦了,我可以自己喝,不劳烦四哥哥了。”女子说完,便伸手夺过男子手中的药碗,咕咚咕咚的就喝了下去,低着头再也不敢看男子。
面前的女子双颊绯红,含羞带怯,令男子失了神。
收敛了思绪,女子涩然一笑,举起药碗喝下了汤药。
这药的苦哪里赶得上心里的苦!
翌日,谢府,澈棠楼。
“阿姐!”清悦动人的声音由远及近,谢云放下手中的书,举目看去。只见一抹青蓝色的身影入了视线。
谢夭动人的小脸上多了些许急色,头上佩戴的步摇微微晃动,提着裙摆疾步而来,阿琴阿筝小跑着跟在她的身后。
“阿姐。”谢夭迈步进屋叫出口,阿诗阿词见后向她行了一礼,阿琴阿筝向谢云福了福身。
“嗯,何事让你这般着急?”谢云慢条斯理的问道,黑白分明的眼目看着谢夭。
“宜室不见了!”谢夭心中忐忑。
谢云端起茶盏,撇了撇浮沫,丹唇微启:“嗯,眼下还没有音讯。一个时辰前宋启已过来告知于我。”
说完,谢云喝了口茶水,轻缓的放在矮桌上。
“怎么回事?”谢夭连忙问道。
“我也不省的所因何故,阿星阿月只是说宜室去兰陵,因为什么她二人也不知晓。适才宋启过来告知,宜室在去兰陵的官道上失了音讯,放心,影楼的人在查了。”谢云温声宽慰着她。
“先坐下吧,静等消息,现下我们再急也是无用。”谢云继而开口。
谢夭抿了抿唇,点了点头,做了个位子坐下,只是她的眉头郁结不散。
“阿姐,昨日我听影楼的右使说,七圣门几日前接了一个大单子,派出去了不少人。”谢夭忽而想起这么一茬,便冲谢云说道。
谢云眉头微蹙,眼中冷芒乍现。
“说详细些。”谢云开口。
“右使说好像是要在去兰陵的管道上杀一个人……”说到这儿,谢夭身上惊出了一身冷汗,难不成……
于是,谢夭看向谢云,正巧对上谢云向她投过来的眼光。
“影子何在?”谢云朱唇微启。
这厢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便出现了。
“影子在。”一名带银面罩披着黑色披风的男子单膝跪地。
“速去通知影楼众人,两个时辰内尽快查清七圣门接的兰陵单上,要杀的是谁!如若这单上当真写的是三小姐,那就一并查出下单的人是谁,为何要杀三小姐!”
“尊令!”男子抱拳,然后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屋内。
谢云站起身,在屋内走动。
“如果当真是七圣门,咱们是否要动手除去?”谢夭开口问她。
“这是自然。早就看七圣门不顺眼许久,自然借此机会除了他。只是,宜室从未与人结怨,也不曾接触江湖中人,因何有人要夺她性命,还派出这么多的杀手,这其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谢云百思不得其解。
谢悦性情虽说是冷淡了些,但从未与人结怨,江湖上的人也不曾有过接触,莫非是此番去兰陵,碍了谁的眼,故而才会痛下杀手!
兰陵,到底有什么秘密是让谢悦拼上性命也要去!
为今之计,也只有静等宋启那边来消息通知了。
思及至此,谢云不由得叹息,谢悦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否则,她真的没办法向阿爹阿娘交待。
“影楼那边尽快查清楚吧,不然,时间越长,宜室越危险。”谢夭开口说道。
此时姐妹二人已经乱成一团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