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四五日谢缙乘马车离开了帝京城,回了江南。
谢缙走后不过一两日便是十九,适逢太后寿辰。
鸿宁殿。
“殿下,要准备好的都安排清了。”严节走了进来行礼。
“时候不早了,咱们过去永福宫。”魏璟开口。
谢云与陌苏一同走在皇宫长街上,陌凌走在二人身后。
“千盛,你与那年家小姐如何了?”谢云瞧陌凌最近满面春风,不禁出口打探。
“于归,你瞧他这样子,也能猜的出来。”陌苏唇瓣微张,眼底笑意浮起。
“大哥,什么叫我这样子,我什么样子了!”陌凌快步跟上两人。
面对陌凌的问话,陌苏并不理会,而是拉起身侧谢云的手,大步朝前走去,将陌凌一人扔在那里。
“我听说,宜室生辰那日得罪我的人都被你给处理了?”
“我说过,不可以委屈你。于归,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天下人不懂你,我懂!若有人胆敢损你分毫,我必灭他满门,屠他九族!我只愿你能一直如此洒脱。我定倾其所有,护你一世安乐!”
谢云停住脚步,拉住了陌苏,心中触动万分。
“千寂,何至如此?”说出口的话藏着难以察觉的颤意。
“我见不得你受委屈。”
陌苏的语气里满是认真,谢云听不出半分玩笑之意。那双温柔醉人的桃花眸里映着她的面容,似是要将她深深地印在脑海里一般。
寿宴未开,宫内早已灯火通明,舞姬不曾登场,但已有丝竹管弦之音传出。
入座之人不在少数,高谈阔论者随处可见。
此次太后寿宴陌文英与顾生盼也在受邀之列,夫妻二人一出现便有不少人围了过去,可谓是水泄不通;而谢名江夫妇也好不到哪里去,陆连夏不过是一踏进宫内,便被某家眼尖的诰命夫人拉至一旁说起了话,谢名江张口欲唤她,便有人凑过去与他攀谈了起来。
谢云同陌苏坐在一处,看着这一幕,谢云只恨手中没有一把瓜子。
“阿爹与阿娘从来都是形影不离,阿娘离了阿爹自是可以独处,唯阿爹,万万是离不得阿娘,依眼下这情势,阿爹要煎熬些时候。”
谢夭漫步过来讲道,谢云竟从她这话语里听出了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
“中肯,阿娘不在身侧,阿爹心不在焉,我猜,他正强压着心头怒火与他们周旋。”谢云摩挲着下巴道。
“宜室呢?”谢云见谢夭身侧没有谢悦的身影,遂问出了口。
“早已入座。”谢夭目光挪向对面坐下的谢悦。
顺着谢夭的视线,谢云见到谢悦端坐在那里,那姿态已然有了大家风范。
“这生辰没白过,长大了。我听阿词讲,阿娘已将府内一半事宜交托与她。”
“嗯,前些日子阿娘瞧我过分操劳,心疼不已,因而才会安排宜室帮忙搭手。”
“那她处理可还妥帖?”
“日后做了一家主母也是不差的,与你我比之,亦是不在话下。”
“如此,我可放心。对了,怎么这次不见你身旁的那些名门千金了?”
“哦,因着宜室生辰那日,好多人都嚼你舌根,我便与他们断了往来,所以,今日才得清闲。”
“灼之,你不必因我之故断了与他们的关系。”
“我倒觉得,贵女这番做法倒是可以。”陌苏突然冒出了一句话。
“英雄所见略同。”
“你俩不愧是一路人。”谢云嘴角微抽,额上滑下一滴冷汗。
“你们在说什么?”谢玉与史琳琅走来。
“阿兄,嫂嫂。”
“难怪阿兄一进宫便撇下了阿爹阿娘,原来是去寻佳人了。”
“我方才还在想,阿兄去了何处,正欲打听,不想却是带着嫂嫂过来了。”
“什么时候,阿兄也是你们两个可以调侃的了?”
“这还不能说上一说了?”谢夭眼眸弯起。
“也就岳丈岳母这般的开明,不计较罢了,若是换做旁人,才不会如此。”陌苏悠悠道。
“千寂,你可真是让于归带坏了,从前的你可不会如此。”
“阿兄,他从来这样,只是你不知而已,怎么能说是我带坏的。”
“一个两个,真是说不过你们几个。对了,听闻陌二公子此番也进了宫,怎么未见其身影?”
“对啊,千寂,千盛人呢?”
谢玉一提,谢云才发觉陌凌还未跟过来。
“他有事情,一会儿便能瞧见。”
“什么事?”史琳琅问他。
“我也不知。”陌苏回道。
另一处,御花园。
“陌二公子,拦住本宫是有何事?”祁霖望着面前的陌凌笑问出声。
祁霖带着伽何流景正走在去寿宴的路上,不想却被迎面而来的陌凌拦住了去路。
他驻足细细的瞧着陌凌的模样,心中止不住的惊叹,陌凌长得与陌苏一模一样,若非他右眼眼角下有一滴泪痣,只怕,连他都以为面前这人是陌苏。
不过,这陌凌也就模样与他兄长肖像罢了,那通身的气派可是判若鸿沟。
陌苏曾于他提起过,他有一个孪生兄弟,云游在外许久,鲜少有人见过他,故而外人能知道他的少之又少。
“殿下怎知我是陌二公子?”
“模样只是其一,重点是况且你兄长曾与我说起过你。”
“兄长真是会坑害我,让我在外人那里没有一点神秘感。”
“那现在陌二公子可是能说了?”
“事关太子殿下的终身大事。”陌凌气定神闲道。
“如何一说?”祁霖起了兴致。
“大哥让千盛传话给殿下,殿下若想抱得美人归,可学当初大哥所为。”说完,陌凌恭恭敬敬的行完礼离开了。
陌凌走后,流景出声道:“殿下,陌二公子此话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