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身躯微怔,稍稍侧过来半张脸道:“不用言谢,我们是朋友。只是下次,不准再利用我了,不然,你我的情谊可就要消失了。”
“嗯。”崔阳泽一怔,随即爽快的应了下来。
“记住我刚才对你说的话,你若是需要我,只管言语。你是我的朋友,最好最好的朋友,只要你说,我谢云一定帮,哪怕你想坐那个位置,我也会拼死帮你坐上去。”
听完谢云的话,崔阳泽眼底的情绪翻涌起来,但并没持续太久,最后还是化作一汪平淡。
“此生得一知己,再无他求。”这句话,崔阳泽说的极轻极轻。
皇宫,玉容宫。
“皇上驾到!”宫门外的太监传唱道。
偏殿内,魏锦对佛像叩首一拜,才伸手让绾青将自己扶起来,走出偏殿。
“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你身子羸弱,快坐下。”明盛帝躬身扶起魏锦,由丹砂绾青搀着她坐下。
“绾青,上茶。”
“是。”绾青得了吩咐,转身离开,留丹砂一人伺候魏锦。
明盛帝瞧着魏锦那满头华发,轻声叹息:“若是能重来,你可还会用三年前那样的手段?”
“不会,我会与谢云堂堂正正的比一场,而非是用这见不得光的手段。”魏锦如实答道。
这时绾青轻声细步的走进来为二人添上茶水。
“宫里人说,前些日子谢云来了你这儿,与你有说有笑的。”明盛帝坐下来出声说道,伸手端过桌面上的茶盏,喝了一口。
“确有此事。”
“后来陌苏带人硬闯,谢云还骂了他几句。此事是真?”
一想到那日,魏锦禁不住抿唇一笑,缓声道:“没错。”
“朕原以为都是胡传,如今听你亲口承认到底有些惊讶。”
“父皇今日来玉容宫可是有什么事?”
“前些日子的殿试结果已经出来了。”
听明盛帝这话中意味,魏锦心下了然,已经明白了明盛帝过来的原因。
“那父皇得了多少英才?”
“比三年前多一倍不止。”提到这里,明盛帝心中甚是愉悦,眉梢的笑意也跟着浮起。
“恭贺父皇,这么一说,我大周又要昌盛百余年!”
“何止百余年,越久越好!”
“天下英才尽揽父皇手中,父皇一定如愿。”
“好了。皇儿今年一十八了吧。”
魏锦心中一紧,该来的还是来了。
“回父皇的话,十八。”
“嗯,已至适婚年纪。此次殿试前三甲已出,状元郎年纪不大,却是栋梁之才!”
“谁家儿郎?”
“正四品中书侍郎杨庭之三子杨臻。”
“夫子院三贤家之首的杨臻?”
“你知道他?”
“夫子院一杰双郎三贤家名冠大周,想不知道都难。听说,杨臻满腹经纶,才高八斗,学富五车。”
“何止,这人相貌堂堂,清俊儒雅,为人正派,恪守礼节。朕想招他做皇儿的驸马,皇儿意下如何?”明盛帝注视着魏锦的面上的表情,静等她的回话。
“儿臣全凭父皇做主。”魏锦思虑的片刻,仿佛是认命般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是大周最尊贵的公主,父皇如何也不能委屈了你。”明盛帝站起身,留下这句话便带人离开了玉容宫。
魏锦见状起身行礼道:“儿臣恭送父皇。”
送走明盛帝,魏锦又坐在凳子上,神情呆愣的盯着地面许久。
绾青起身走到桌前欲收拾桌上的茶具,却见魏锦已是泪流满面。
“公主!”绾青惊呼一声。
丹砂听到绾青这一声惊呼,有些不明所以,遂过来瞧瞧,这一瞧,把她吓得拿出手帕给魏锦擦拭泪痕。
魏锦回过神,眼睛动了动,看着为她擦泪的丹砂,粉唇轻启:“丹砂,我有些累了,扶我去睡会儿。”
“奴婢明白。”丹砂拭干玉颊上的泪痕,便扶起魏锦,去了里间。
丹砂服侍着魏锦躺在锦帐内睡下后,顺手放下了纱幔退了出去。
谢府,清韵楼。
“贵女,前两日逍遥王过来谢府赔礼,本想与贵女重修旧好,不想那日因风华郡主之事有所耽搁,来的并不巧。后来逍遥王托人将请帖交到小人手中,命小人务必转交给贵女。”小厮说着话,便从怀里掏出一封纸来,旋即上前将请帖交到了谢夭手中。
白皙细长的柔荑接过请帖,缓缓打开,美眸认真的看着上面的字迹。
须臾,又见她合上请帖。
“明日,我赴约。”谢夭温和的嗓音响起。
她知道,这个小厮是魏玞安排在谢府的人。
“小人告退。”
目送传话人的离开,谢夭沉沉一叹。
“贵女,这小厮眼生的紧,府内最近并未招揽新人。”阿筝蹙眉。
“我掌管府内诸多事宜,怎会不清楚。”谢夭抬眼望向阿筝。
“那贵女……”
“逍遥王的人。”
“贵女,还请三思!”阿筝当即跪了下去。
“这个约是一定要赴的。”
“为何?”阿筝不解。
“验证一个猜测。”谢夭从椅子上站起来,又继续吩咐:“阿琴,去处理那人。手脚干净一些,不要让魏玞那边察觉到。”
“明白。”
谢府上下必须都是谢府人,不能有外人!魏玞又如何,她再是喜欢,也不能让他胡来!
谢夭漂亮的水眸里,毒辣一闪而过。
祁霖,你说我不爱魏玞,那我亲自验证一下,我对他的感觉是否真如你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