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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听到柳湘莲来访,三人反应不一。

薛蟠喜的眉飞色舞,自从二郎做了户部鸟官,可多日不曾会面了!当即起身疾步向外走,呼呼生风。

薛姨妈以为对方是和张德辉约好同来的,疑惑望去,却见张德辉神色呆愣,眉头皱起,捋须思索,显然出乎他的意料。

原来,柳湘莲数日前吩咐他清查薛家当铺账目并派人相助,今儿才刚刚理出账本。

为避免落下‘吃里扒外’的骂名,他自作主张先请薛家母子过目。

不料此时正好碰上,自己岂不是两面不讨好?

当下摇了摇头,苦笑道:“老朽并非与二爷相约而来,太太勿疑。”

外面,柳二郎早来过数次,熟门熟路,小厮也不阻拦,径自往里走,刚进院便碰上了薛蟠。

“二郎来了!”

远远的薛蟠便笑着打招呼,快步走过去想勾肩搭背,被柳二郎一个凌厉眼神瞪的忙缩回手。

“伯母可在家?”

“在呢,在呢,张德辉也在,拿了劳什子的破账本,原来当铺的鸟人没一个好的!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薛蟠愤愤不平说道,可把他给气坏了!

柳湘莲了然张德辉过来是什么意思,不过也不以为意,此事无需隐瞒薛家。

只不过是因为薛家没主事的人,薛蟠四六不管的,才懒得事先商议,说起来倒是他的不对。

转眼间,二人已经走入厅内,薛姨妈和张德辉都站着等候。

见礼问安,众人落座。

薛姨妈心下惴惴,柳二郎突然搞了这么一手,到底什么意思呢?总感觉会有什么不妙的事情发生。

她强打起笑容,先命人奉茶,而后温声询问:“二郎今儿来是有什么事儿?”

因“琏”与“莲”同音,极易混淆,如今贾家长辈都称柳湘莲为“二郎”,薛姨妈自然也要跟风。

望着着装素雅贵气自生的少年,她不敢有丝毫小觑。

且不说对方将商号生意搞的红火,小小戏园整出大名堂,这才几个月就蒙恩荫做了官,这可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好事。

张德辉面色微慌,插嘴解释道:“二爷……”

“无妨,原该先告诉伯母和薛兄的,是我考虑不周。”

他刚开口,柳湘莲便摆手制止了,扭头对薛姨妈问道:“伯母可知薛兄的案子是如何判的?”

“啊?”薛姨妈顿时一愣,这一问完全出乎她的预料,原以为柳二郎是打当铺的主意呢,难道是误会?

不对,她更加警醒,心道,上次你就借这案子唬人把香菱讨了去,如今过了几个月了,不也风平浪静没事儿吗?今儿又来使这招儿?不顶用了!

她心生戒备,怀疑对方是想借此图谋自家产业,疑惑问道:“这事儿不是了了么?”

与柳湘莲头次登门危言耸听令她万分惶恐不同,前些日子刚收到王子腾回信,此时心里大有底气。

话说当时柳湘莲虚言恫吓,母女俩被唬的不轻,日夜担心忧虑,因暂居荣府不敢告诉贾家人,便去信咨询关系更亲近的兄长王子腾。

那时王子腾刚由京营节度使升任九省统制,正在甘陕一带巡视边疆,驻地换了几遭儿。

薛家信使风餐露宿辗转数地,花了俩月多时间才寻到人。

看过信后,王子腾很是诧异。贾雨村曾给他来信,只说“令甥之事已完,不必过虑”,未曾提及案子到底是如何处理的。但贾雨村是进士出身,并非鲁莽之辈,手段不俗,他也就放心了,未作深究。

见妹子信中说的严重,似乎此事已为外人察觉,隐隐还要对付贾雨村,不免有些疑虑。

现今朝中日月双悬,四王八公等一干勋贵天然心向太上皇,永隆帝对勋贵也缺乏好感,可谓是相看两厌。

他借着贾家姻亲身份又及时投靠,获得重用,自视为今上心腹。值此用人之际,此案即便事发,也休想牵累到他,外甥只要不死就有回旋余地。

他也知自家妹子没有多少见识,信中可见其惶恐不安,于是回信安抚,告知她不必过虑,今后只需管好外甥,别在京中惹出大麻烦就行。

至于可能与锦衣亲军有瓜葛的柳二郎,暂时不要得罪对方,也无需任由对方拿捏,待他回京后自会处理。另又去信提醒贾雨村收拾好手尾。

薛姨妈收到回信,有兄长作保,大为放松,不过当前薛家正与柳二郎合作愉快,也没想着如何。

可要是姓柳的再敢拿那件案子吓唬人,她是断然不依的!

“了了?”

柳湘莲闻言,摇头失笑,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

见他笑容古怪,似有深意,薛姨妈心里也打鼓,莫非还有什么难处?也不自信起来,忙问:“那到底怎么样了?”

柳湘莲心下叹息,这薛家真是无人了!

就算贾雨村告知已经结案,你家也总该派个人去探问详情,看看是否留有遗患吧?

竟然什么动作也无,没发生过这事儿似的!到底是有恃无恐还是蠢不可救?

他望着薛姨妈说道:“伯母,我已派人去调查过,此案原系冯渊登门夺人,有错在先,薛兄为保自家奴仆不被抢去,被迫命人还击,理所应当。又不是薛兄亲自动手,又不是当场打死,论罪过双方半斤八两。且冯渊父母双亡,并无兄弟姐妹等近亲,之所以告状不休,无非是家中奴仆想多赖些烧埋银子,很容易和解了案。哪里就到‘杀人偿命’的地步了?”

说到这里薛姨妈已经目瞪口呆:当日打死了人,全家心慌意乱,只顾着早去京都避开麻烦,竟不知对方只为求财!她是为了儿子舍不得钱的人么?

柳二郎上次说的严重,偏这次又说的轻松,倒是把她给整迷糊了,你究竟什么意思啊?

她身子前倾,神色关切,忙问道:“那后来是怎么结案的?”

“哼,”柳湘莲往后一靠,脸带冷笑叹道:“可惜呀,不过是花些钱就能了的事儿,偏你们留在金陵的家人仗势欺人,一文钱也不肯掏!弄得冯家家奴到处告状,此案影响日大。等到贾雨村审理此案时,你知他是怎么判的?”

你倒是说呀!薛姨妈已经完全失了神,急问道:“到底怎么判的?”

薛蟠难得聚精会神听了起来,毕竟这事儿也弄得他没脾气。

张德辉作为旁观者,愈发轻视薛家母子,柳二郎只说几句话,就让他们方寸大乱!接下来且不说任由对方拿捏?

柳湘莲拍手道:“好个贾雨村!他不仅判了薛家赔钱,还判了薛兄‘病故’!”

此言一出,薛家母子俱是满脸惊愕之色,怎么就“病故”了?为何无人提及此事呢?

却说那日审案时,贾雨村被门子(衙役,原为葫芦庙小沙弥)阻拦,随后门子出示“护官符”,贾雨村遂求教该如何剖断此案。

那门子自作聪明的出主意:先让薛家族人和地方报薛蟠“暴病身亡”,再让贾雨村在开堂审案时自称“善能扶鸾请仙”,还要在“堂上设下乩坛,令军民人等只管来看”,届时就说冯渊鬼魂索命,薛蟠因而暴毙,了解此案。

贾雨村何等精明人物?他又不是死读书的呆子,一听便知这门子不安好心,定有问题!

假死就假死,也不算什么事儿,竟敢忽悠他在公堂上装神弄鬼!此举糊弄无知小民尚可,一旦传扬出去,堂堂进士出身的知府大人,竟在审案时请仙儿!岂不笑掉世人大牙?他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只是他刚刚到任,此人必是受人指使,未当场发作,事后才寻个由头将之流放充军。

他知有人要弄鬼,也不说破,佯作听从意见,拟了个薛蟠暴病身亡,判令薛家赔钱结案。

如此操作,各方都不得罪,贾王薛家还要感谢自己,即便将来事发,也可以说是自己被薛家和地方欺骗,只是工作失察,有什么大不了的?

且说当下,薛蟠骤然听到自己已被“病故”,不禁瞪着大眼,有些迷茫:“我、我这就死啦?”

薛姨妈似听天方夜谭,不敢置信,目光失神,喃喃道:“怎会这样?为什么金陵没人来信告知?”

“怎会有人告知?”

柳湘莲冷笑道:“薛兄既‘死’,家中无人,族人都忙着接收家产,高兴还来不及呢。”

“怎么就接收家产了?”薛姨妈愕然发问。

见二人犹在浑浑噩噩不明利害,柳湘莲懒得再说,抬手一指张德辉:“张老,薛兄‘病故’是个什么后果,请你与伯母和薛兄分说明白。”

张德辉人老成精,什么不懂的?况且他对金陵之事也有所耳闻,当着柳二郎的面儿更不敢糊弄,对薛姨妈解释道:“太太,若大世兄真被判了‘病故’,薛家长房无后,族中又无人主持入继立嗣,定是要销户的,金陵的产业怕是已经不保了……”

“什么!”薛姨妈大惊失色,脸色煞白。

这次入京虽带了家中浮财,准备长居,可金陵乃是薛家祖籍,是薛家根本之地,店铺田地广布,要是都被人夺了,薛家还能剩下多少家产?

她颤声问道:“那些掌柜胆敢如此?还有王法吗?”

因目睹京师当铺之糜烂,她不由想到,南边的掌柜无人看着岂不是更加无法无天?

张德辉却摇了摇头,叹息道:“这等事自然不是掌柜们能做的。”

“不是掌柜,那是……”

薛姨妈忽然醒悟过来——薛家在金陵共有八房,长房传至第三代只有两兄弟,即薛蟠父亲和叔父,这兄弟俩可都已经死了!

现在薛蟠一家来京都,而其叔父之子薛科比宝钗年纪还小,更难立门户。

这样一来,金陵族中之事可不就是其他几房说了算?

“那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薛姨妈求救似的望向柳湘莲,目光纠结,既想让对方说,又担心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柳湘莲笑道:“现在?伯母进京也快一年了,江南的店铺可还有银子送来?”

“没有银子,不过他们说是亏损……”

薛姨妈呐呐说道,最后黯然无语。

柳湘莲毫不留情的戳破对方的幻想:“薛兄还活着,又不是真死了,他们也不想撕破脸皮,现在自然是以亏损的名头先敷衍着,亏到最后想要折价变卖时,就会发现那些店铺田地早就不是自家的了!”

薛姨妈身子发颤,捂着胸口喘气,无能狂怒道:“他们怎么敢!真当我们王家无人么!”

好么,无尽绝望中,她终于想起自己姓王!还有兄长可依靠!

“王家?”

柳湘莲轻哼了一声,冷笑道:“伯母以为贾雨村是会轻易任由别人拿捏的?薛家几房又没什么高官,他何必惧怕?之所以这么判,就是因为王家人打过招呼!”

在门子在告知贾雨村“护官符”时,中间有位“王老爷”前来拜会,贾雨村先去接见。而等他再回来时态度大变,与先前截然不同,要说没猫腻儿,鬼都不信。

柳湘莲继续说道:“王家此举肯定不是令兄的主意,想必是其他几房出手相助。到底是无意为之,还是另有图谋,伯母可自行判断。”

这还有什么可判断的?薛姨妈神色呆滞,久久无言,她终于悟了!

若说兄长王子腾暗害薛家,她绝对不信,兄长缺钱她会不给么?

可金陵王家有十房人!王子腾是族长,偏又不在金陵,族中之事还不是任由那些家老决议?

他们会想到她这个出嫁的女儿?

这些杂乱信息冲击的薛姨妈脑中混乱不堪,恍如当年丈夫过世时的慌乱无措。

想了又想,也理不出头绪,她抬头问道:“二郎今儿来说这些,究竟意欲何为?你不妨明说吧。”

她可不相信柳二郎吃饱了没事干来给薛家操心,论交情也不到这个份儿上。

柳湘莲神色淡然,语气和缓说道:“此前我曾说过,薛兄该为朝廷多立功勋,以赎免前罪,现在有个机会在此。”

“什么机会?”薛姨妈忙问。

“想必伯母也知道,陛下命我筹集粮饷,还赏了照磨的官儿。薛家作为皇商,正是报效之时。区区当铺,既然没多少盈利,何不捐出?当此国难之际,薛兄有此赤心报国之举,说不得陛下会龙颜大悦,纵然将来案发,也会酌情办理。”

“这……”

薛姨妈心动又怀疑,若是花钱能免了儿子的罪过她当然愿意,问题是谁能保证?

“二郎可能保证免罪?”

柳湘莲摇了摇头:“不敢保证赦免罪过。先前也说过了,此案双方都有过错,冯家也无意追究,不是必死的重罪,若再加上减罪,那就更轻了,可能连流放都不至于,无非是关上几年。

而且这只是最坏的结果,很可能根本不会发生。

我想陛下巴不得将薛兄树立为报效朝廷的典型,号召商人投效,岂会轻易打自己的脸?”

他对此倒是有信心,王子腾正受重用,贾家权势未衰,即便揭破此事,皇帝多半睁只眼闭只眼。

至于将来,那就顾不上了。树倒猢狲散,要是贾王两家倒了,薛家不过是个陪葬品而已。

“蟠儿,你怎么想?”

薛姨妈自己拿不定主意,只好问儿子。儿子近来在戏园帮着“做事”,她觉得应该有些长进。

薛蟠能又有什么主意?他在戏园就是看戏听曲儿,倒是贡献营业额了。

戏园赚钱容易,他对捐不捐当铺也不在乎,只是也知“人怕出名猪怕壮”,自己捐赠,别的皇商怎么办?岂不是得罪人?自家小日子过的好好好的,可别给折腾没了。

犹犹豫豫问道:“二郎,这,会不会得罪人?”

难得见他还有担心时候,柳湘莲笑道:“那你说我征戏捐得不得罪人?福祸相依,坏事能变好事,好事也能变坏事,只看你怎么办!”

想到柳二郎甚讲义气,至少没坑过他,薛蟠狠了把心,点头应道:“我听二郎的!”

薛姨妈又问过张德辉,对方自然满口赞成。

有三和商号的生意,薛家当铺早不被他放在眼里了。

可薛姨妈仍不放心,让柳湘莲稍等,她要进内宅“好好想想”。

不用想,自然是去问薛家智囊了。

……

薛宝钗原在荣国府内与众姐妹玩呢,忽然得到柳二郎来访的消息,立马赶回来。

可不是她想念某人,而是深怀戒心!

柳二郎既然来家里,肯定是有诓骗哥哥还不够,还得忽悠母亲的大事!

做过几次后,她如今偷听起来动作娴熟,伏在客厅外窗下。

虽半路赶回,只听了一小半,也明白了前因后果。

等听到母亲要回后宅想想,自然是要找自己,薛宝钗赶忙蹑手蹑脚跑了回去。

薛姨妈步履匆匆走进后院,正欲命人去荣府叫宝钗,却见闺女就在廊下歇着。

她心里一喜,想必女儿是刚从府里回来,这倒是巧了。

“妈妈有什么事?”

薛宝钗刚坐到竹椅上,还没喘口气呢,见母亲进来,忙又起身,佯作不知的问道。

正欲将前因后果说明,薛姨妈却忽然发觉女儿不对劲儿——额头有汗,面色红润,大喘粗气,不由的紧张起来,拉着女儿的手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是老毛病犯了?要不要紧?”

她自然不知闺女先从荣府飞腿儿赶回,在厅外还没偷听几句呢,又从前院着急忙慌的跑到后宅。

这还没缓过气儿来,她就来了,哪儿有休息时间?

薛宝钗说假话那是手到擒来,面不改色,信口道:“不是老毛病犯了。刚回来的路上瞧见了几只大蝴蝶,挺漂亮的,就追着玩儿了会儿。妈妈是有什么事?”

薛姨妈听了,也放了心,愁眉苦脸叹气:“唉,还不是你混账哥哥!”

将事情简要说了,她期待的望着闺女,柔声问道:“你说这捐款减罪的办法可行不可行?”

宝钗凝眉不语,抬手轻轻揉揉鬓角,心里愁闷,哥哥的事儿何时才是个了呢?

如果哥哥有柳二郎这般能为,就凭自家家底和贾王两家相助,早该飞黄腾达了!

自己过的该有多舒心畅意?何必每天小心陪着贾家姑娘们玩笑?妈妈又何须天天过去奉承老太太?

这回中秋节,柳二郎又给贾家姐妹还有黛玉湘云送了节礼,偏偏没我的!难道是怪我没给他回礼,生气了?那也太小气了吧!要不要先给他送份节礼,缓和缓和关系呢……

心里念念叨叨想着,不禁出了神儿。

“宝丫头!你倒是拿个主意呀,妈心里慌得的什么似的!”

薛姨妈捂着胸口催促。

薛宝钗知道母亲总是前怕狼后怕虎又想着两全其美的好事儿,蹙眉轻语道:“平时朝廷也常命商户捐助,咱家也不例外,都是被逼的。若是主动捐自然好看些,应该不是坏事儿。现在有了戏园的进项,这当铺也不算什么。只是,这事儿到底如何发展,女儿又哪里知道?”

说罢,无奈的叹口气。

毕竟是闺阁女子,不经世事,或许聪颖,但涉及朝堂又要揣摩圣心,远非她所能。

见母亲仍在犹豫,薛宝钗想了想,忽然道:“听说柳二郎恩荫了户部的官儿,哥哥也在户部挂名行商,今年尚未到对账的时候。金陵那边即便销了咱家户籍,也肯定瞒着不报,难道他们还妄想做皇商?要女儿说,反正哥哥也无事,不如借着捐赠的机会,让他去柳二郎手底下做个小官儿,多历练历练……”

“那家里的生意谁来管……”薛姨妈插嘴道。

薛宝钗听了这话也不禁好笑,反问道:“妈妈不会以为哥哥成日赖在戏园里,是在学做生意吧?”

“那是在干什么?”薛姨妈皱眉,她真是这么以为的。

“哼!他本就爱听戏,如今听说戏园里又添了什么歌舞馆、蹴鞠场,他以后可是有的玩了!哪儿还会记着家里有生意!”

“是呀。”

薛姨妈顿足,恍然大悟,怪不得儿子不出去惹事儿了,不是改了性子,而是不需要出去,想玩什么自家就搞定了!

她气恼说道:“呸!都怪柳二郎折腾出这么多玩意儿祸害人!”

见母亲胡乱撒气,薛宝钗呵呵笑道:“这怎么能怪他?那不是为了赚钱嘛?也没见他自个儿沉溺呀。说到底是哥哥自己的问题!”

薛姨妈瞪了心向外人的女儿一眼,也不多说,急忙转身返回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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