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多话,也不怕累着?说来说去,也没有说出什么所以然来,就一门心思想着要砸我铺子?怎么着?看我铺子卖的红火,就眼红了?”
顾箐嗤笑一声,她从前在绣楼学艺时,什么样的人都接触过,眼前的这女子,手段太卑劣了,起码得说出个让人信服的理由。
艳丽女子铁青着一张脸,嘴里想说出反驳的话,却不知为何一个字都说不出,她确实是没有理由来砸场子!
若不是施家突然被满门抄斩了,她也不至于会自己出手,真是可惜了她那些白花花的银子。
女子一挥手,直接让身后的壮汉去砸铺子,既然都知道她的目的了,那她也不用再寻什么借口了。
一旁不出声的齐远恒一直盯着顾箐,尤其是看到顾箐毫不畏惧的眼神后,嘴角勾起一抹他都未曾察觉到的笑容,余光瞧见一名壮汉竟然趁着顾箐不注意时,悄悄来到对方身后,他想也不想的大步跨出去,一把将顾箐拉了过来,抬脚直接将欲动手的壮汉一脚踹到地上。
来找事的几人,瞬间怒了,纷纷双手握拳朝出手打人的男子走去。
一时间,场面十分混乱,女客纷纷惊声尖叫的跑了出去,几个壮汉便借着打人的空档,欲要开始打砸。
齐远恒则是上前将动手的几人,一一踹了出去,就连为首的女子,也丝毫不留情面的将人驱赶出去,而顾箐则是看到一个漏网之鱼,当即也抬脚踹了上去,虽然力道不如男子般大,但也足以令壮汉痛苦倒地。
门外的几个壮汉,也看到门内发生的事情,纷纷不由得并了并脚,左右看了看眼前的这两个煞神,完全没有来时的威武,当即也不管为首的女子,几人尖叫着跑远了。
艳丽女子看着一群蝼蚁跑了个干净,内心呕血!却也无能为力。
“我告诉你们!别得意!今日你们绫锦阁店大欺客!我魏三娘可是不怕你们的,等着我去府衙告你们!”
为首的女子名叫魏三娘,自己手下的人跑了个干净,却依旧不依不饶的说着,甚至边说边往后退。
顾箐听得刺耳,恰好这个时候,顾老大从外面经过,他瞧见自家妹子铺子前围满了人,心里咯噔一下,便拨开人群走了过去。
在层层人群中,只见有一个女子在谩骂,说什么要去府衙?
顾老大身穿深蓝色官服,腰间别着一秉弯刀,在阳光下散发着阵阵寒意,令周遭的人群不由得里退避三舍,而顾老大则是毫无察觉的走到女子面前,沉声道:“你说要报官?”
魏三娘看着突然出现的衙役,不由得吓了一跳,稳定下心神后,抬手指着站在门口的顾箐和齐远恒两人,对着顾老大说道:“官爷,我要报官!这家铺子的掌柜,是个仗势欺人的,我不过就是去买件衣服,对方非但不卖,还恶语伤人!欺负我这个弱女子!”
“弱女子?”顾老大声音低沉,语气略带疑问,而后唇角微勾,带着几分嘲弄,看向魏三娘的眼神中满是讽刺,不由得说道:“既然如此,就请弱女子魏三娘跟我去一趟衙门吧!”
顾老大侧开身子,魏三娘却愣住了,似是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不由得磕磕巴巴的解释了起来。
“这位官爷,你是不是搞错了?奴家是报案人,抓人也应该抓绫锦阁的人才是啊,怎么能抓我呢!”她面上带着虚心的笑,心里却忍不住的打起了鼓,瞬间想到施家一事,却连忙否决了,毕竟施家已经没人了。
顾老大也没了耐心,冰冷的眸子瞥向依旧狡辩的女人,颇有几分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架势,为了让女人死心,便开了口:“你以为施家倒了,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你贿赂施家的那些真金白银,可都在施家名单里记着的,一笔笔都历历在目!县太爷也十分好奇,你一个小小的金玉轩掌柜,是如何敛财的?”
魏三娘瞬间脸色发白,她原以为死了一个施家,她的事情就不会有人发现,今天她不过是同往常一样罢了,怎么会…
怎么会栽了。
顾老大不看魏三娘的模样,手里握着官刀,防止魏三娘畏罪逃跑。
当魏三娘被人押着走了后,顾箐将铺子关了,休整一番再开张。
围观的百姓看完戏了,迟迟不愿散场,顾家人将铺子关了后,才不愿的离开了,同时整个县里人都知道,县太爷要查给施家送过礼的,一时间凤来县众多富甲之人,纷纷低价转出,连夜带着钱财,离开了凤来县,而甜宝则是趁机接手了不少家业,这是后话。
绫锦阁后院。
秦雪沏了壶新茶端到院内的桌上,便转身离开了此处,去了厨房内忙活去了,身后跟着的甜宝则是手里端着新鲜的水果,走到顾老太太跟前时,被顾老太太伸手接了过去。
而甜宝则顺势留在了顾老太太身边。
顾老太太一手执着茶壶,一手拿着杯子,泛着热气的茶水在杯中散开,缥缈的水雾似是遮人眼。她将刚倒的一杯水端到齐远恒跟前,齐远恒惶恐的站起身,连连推辞道:“姨母,这不合适乎规矩。”
顾老太太温婉一笑,眼中满含慈爱的笑意,看向齐远恒时,解释了几句:“远恒你坐就是,这杯茶水,是姨母谢你的,若不是你刚才拉了箐姐儿一把,那后果…”后果她不敢想,现在一回想到刚才的情况,若不是远恒…
齐远恒摇了摇头,不敢居功,温润的玉脸上带着微笑,声音似羽毛般轻拂:“姨母说的,倒是生分了些,我同她是自幼定下的娃娃亲,在远恒心里早就将对方视同内人,远恒还在自责出手晚了些。”
顾老太太笑了笑,对眼前的齐远恒更加满意了,倒是坐在一旁的甜宝,笑眯眯的看向齐远恒,忽然问了一句:“齐哥哥学武很久了吧。”语气肯定。
齐远恒看了看自己的手,也没有想到是哪里泄露的,瞧着小姑娘脸上的认真时,不由的笑了笑:“小妹是如何看出来的?”没有遮掩,反而有些好奇是哪里看出来的。
甜宝也只笑了笑,齐远恒倒是没有深问,可能是刚才将人踹出去的时候,猜到的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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