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沉默了半响,才淡淡地道:“她……不是皇室公主!”
得到这答案,御心蕊和御子尘都松了口气。想他御家,生出的都是坦坦荡荡的儿女,岂会有小奴这种,因为几句辱骂,而夺了人命的凶狠女子。
御圣君不像御子尘和御心蕊俩一样,松了口气。得知母后口中的答案,他没有什么反应。在这之前,他是不知小奴的身份,但他知道焉妃的事情。
御心蕊疑惑不解道:“母后,小奴说了,她是焉妃的亲骨肉,焉妃离宫后,并未改嫁他人,那焉妃怀着的孩子,不就是父皇的种吗?”
皇太后如实道:“当年,并非是哀家要活活把焉妃投入井中,是……先皇!”
众人惊愕得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从小奴口中,他们都知道焉妃爱先皇爱到不可自拔,要不然,怎么会闻到先皇战死而一昏再也不醒,怎么可能先皇会下此毒手。
“怎么回事啊母后?”御心蕊越听,越觉得离谱。虽然记忆中她对于父皇的印象很模糊,但她深信,她的父皇,绝不是个残暴恶毒之人。
皇太后一边陈述,一边也回到了当年事情发生的画面中。“有一时,先皇的确非常宠爱焉妃,但先皇对焉妃的宠爱,只是一种报恩而以,并非出于爱。先皇之所以宠爱焉妃,是因为焉妃可以为他去死。曾先皇在民间微服私访,巧遇焉妃,而当时焉妃因美貌而被上百山贼围追,先皇出手相救,最后却被山贼给绑了。说来那些山贼也挺讲义气的,他们只要二人之中一个人的性命,而焉妃,二话不说就替先皇去死,最后,那些山贼讲信用,把先皇放了。先皇是焉妃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先皇的平安,幸亏最后救治及时,焉妃才保了一命。对于焉妃这份付出,先皇一直感激在心,于是便纳这女子为妃,用起名字中的焉字,作为妃名,成为了后来的焉妃!”
御心蕊问:“那父皇后来怎么如此对待焉妃?”
皇太后说:“本来哀家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原来呀,当年的山贼,其实是反臣贼子冒充的,而焉妃,就是其中一员。他们故意设下陷阱,让先皇陷进来。焉妃成功地进入了宫中,并且深得先皇的宠爱和信任。当年,后宫的妃子,可以到正宫去见皇上,只要不是国库等重地,后宫的妃子哪里都可以去的。而焉妃,时常在晚上,送汤到御书房给先皇喝,还想帮先皇分担,替先皇看折子,先皇由于太过信任于她,才批准她看折子,结果,这野心重重的女子,窃取了大量边关情报送到了敌人手中,害得我御鑫在的士兵在战场上,屡战屡败,才导致御鑫的半壁江山被敌国所占。不仅如此,子尘的生母云妃的身子本来非常好的,但由于遭到焉妃的妒忌,焉妃暗中在云妃的饭菜中下毒,才导致云妃最后生大公主的时候,难产而死。先皇后来痛定思痛,决定严查,查出来的结果,让他倍感痛心,原来,是他完全信任的焉妃所导致御鑫今日的局面,更害死了他心爱的云妃!对于焉妃的所作所为,先皇恨透她了,于是,命人把焉妃活活投入她宫中的井里,哪料,却让她捡了一条命!”
“天哪!”唐琳不可思议道,“原来,当年几乎要从历史舞台上消失的御鑫,就是被她弄出来的!”
皇太后看了御圣君一眼,“若不是皇上突然想到当年先皇的遭遇,也差点着了木凌萱的道。从木凌萱的事发生后,皇上就严禁后宫的妃子到正宫去!”
邵麒惭愧地低下头,他妹妹木凌萱其实是个可怜的女子。
众妃终于明白了,为何她们不可踏入正宫去看皇帝,原来,是皇帝不想先皇的遭遇重蹈覆辙,才作出的条令。
这一刻,众妃对于御圣君的用心良苦,感到欣慰的同时,也深深心疼他为御鑫所默默奉献的一切。他不告诉世人,宁愿让世人误会,也不去解释。他是孤傲的王,他也不屑去解释,因为终有一天,天下人会理解他曾经的所作所为的。
他宁愿辜负后宫的妃子,也不要辜负御鑫。他虽然让人误会了,但是,这些误会,却让他拯救了御鑫,让御鑫不再陷入国破家亡的局面。
唐琳问:“太后,那小奴,是先皇的孩子吗?”
皇太后摇摇头,“不是!先皇感激焉妃,也尊敬焉妃,把焉妃当恩人对待,并没有与焉妃同过房,这件事,众皇子和公主的母妃都知道。”
“奇怪,”唐琳纳闷道,“如果不是先皇的孩子,那小奴她却说是焉妃的亲骨肉,而且,她娘也没有再改嫁,这说不过去!莫非,她是焉妃与其他男人所生的……野种?”本来不想说这词的,但一时苦无其他的词替代,只有用这词代替了。
皇太后说:“哀家以前常住佛殿,鲜少到后宫来,没与小奴碰过面。前段时间还是听皇上说起杀害后宫两名妃子的凶手找到了,哀家才过目一眼,那时,便发觉小奴长得很像一个人!当时记不起来她像谁,可刚刚经小奴说起她娘是焉妃,哀家才想起了一个人。她与焉妃身边的宫女非常像,应该是那宫女的孩子!自焉妃投井之事发生后,先皇就封了焉妃的宫院,焉妃宫里所有的宫女和太监,均都被送出了宫!”
后面的事情,唐琳多少猜出了个大概,“那想必是小奴的母亲找到焉妃,焉妃为了报仇,才认了小奴为女儿!可能小奴也不知道,自己是宫女的孩子!”
御圣君看向小奴,表情厌恶,“我御家,没有这种儿女,即便她烧了九世香,也不可能有资格成为我御家的儿女。来人,把她带下去,就地处决,以告慰死去两位妃子的在天之灵!就是因为她,使得两位妃子的家人痛不欲生,就算凌迟她百次,也不足以泄恨!她有今日,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拖下去!”
一堂和一霜赶紧动身,把小奴拖出了中庭。
不一会,一堂和一霜回来了,而一堂手中的剑,多了几抹血。
唐琳低声一叹,“小奴,望你投胎后,做个好人吧,一个人的生命,也就短暂的几十年而已,眨眼就过了,犯错可以,可别犯下遗臭万年的大错!”
皇帝说杀人就杀人,而且一点忏悔的机会都不给……不少人都被皇帝的举动吓坏了,尤其是众妃。
这个皇帝太可怕了,杀人不过一句话而已!
如果他们也犯了不可饶恕之罪,是否也落得这样的下场?
今晚,领教了皇帝这一招,众妃心底,都已经被恐惧沾满了,她们也暗暗地发誓,不管日后怎样,千万不能得罪皇帝,不能危害天下百姓,因为,皇帝最不可饶恕的,便是残害无辜生命的人!
而众位美男,领教了帝皇魄力的同时,也绑紧了神经。他们也不敢得罪皇帝。别看皇帝先前说话还有点温度,但若是要处决一个人,别提有多可怕。
一堂回道:“主子,人已经处决了,也命人把小奴的尸体拖了下去,小奴的母亲可能还活着,而且有可能威胁到太后,主子,要不要命人……”
“不用了!”御圣君面无表情道,“犯不着为了一个人动用大批朝廷士兵,当年的反臣贼子已经被先皇抄杀了,就算当年焉妃身边的小宫女还活着,她也没有人投靠,碍不了事!好了,朕累了,先回宫了!”说到这,面向皇太后,低了低头,“母后,您也早点休息,皇儿告退!”
临走前,御圣君叮嘱唐琳一句,“琳琳,你也早点休息!”
在张向阳、安林等人的陪同下,御圣君离开了中庭。
不一会,皇太后也摆驾回她的祥宁宫了。
“小唐姐,我们先走了!”御心蕊和御子尘等人,也纷纷告退。
场上,还剩下众妃,和她们心怡的另一半。
唐琳对大家说:“明天如果我睡得不晚的话,就送你们出宫,如果睡过头了,那……在此祝你们一轮顺风,并且在日后都开开心心的。我大婚之日,希望你们都能参加,到时,邀请帖一定会送到各位手中,我希望,在我大婚之日,能看到你们所有人,尤其是你们两个,叶瑟和阿木大叔。不管你们能不能找到回家的路,但我希望你们平平安安的来参加我的婚礼。我大婚的事,会昭告天下,到时,无论你们在哪里,都会知道我成婚的消息,谁敢故意说不知道而不来参加,我可不会轻饶了你们的!好了,很晚了,各位都回去歇着吧,我也要回去了!”
——
次日,响午。
响午的明媚阳光,褪去了深秋的冰凉。
该离宫的人,全部一起走出了宫门。最后站在宫门前,等了唐琳很久,始终看不到唐琳出来相送,众人就结伴离开了。
等所有人远去后,唐琳和御圣君才出现在城墙上,目送众人的身影远去……
十日期限,很快就到了。
今天,是旧都上下搬迁的大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