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唐琳歼诈一笑,“暂不告诉你了。”
御圣君非得要知道,挠了一下她的腰,“说不说?”
唐琳强忍着,“不说!你挠吧,穿上这身军装,我可以在任何极度恶劣的环境中一动不动伏上几天!”
御圣君当即对她刮目相看,“看不出来,你的忍耐力,比朕还过分。”
唐琳笑了笑,高傲的挑挑下巴,“那是,不然怎么配得上你御圣君呢!”
他宠溺的捏捏她的鼻梁,笑如春风,“就喜欢你这个性!”他牵过她的手,“走,夜深了,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接着挨你唐教官的训话!”
“那我唐教官,可不会心慈手软的!”
——
次日清晨,从皇城跑完步回来,傅玉书没和大家一样一起去饭堂,而是去了库房,被守门的御林军拦截,问了唐琳的下落,才向上林苑大门走去。
唐琳正在更新公告板上的数据,今天她要帮御圣君记上一分。
傅玉书一路喘息跑过来,显然是有非常重要之事要跟唐琳提。他跑到她身后便停下了脚步,让自己喘了几口气平息内心的焦急后,这才开口:“长官。”
唐琳正更新完御圣君的个人数据表,闻声,回头望了一眼,见是傅玉书,问道:“有事?”
“我……”说要请假,可傅玉书吱唔了起来,就是不知如何开口。
唐琳已从御子尘那得知今日傅玉书要见傅丞相,也知傅玉书此刻想对自己说什么。但她并没有直接道出傅玉书心中的话,而是佯装不知,又问一句,“有事?”
“我……”傅玉书又吱唔了一下,心当下一狠,豁了出去。抬起头,坚定的目光正视唐琳的眼睛,“长官,我想请一天假!”原本只是想请半天的,但他想利用下午的时间回家一趟,看看夫人的病如何了。
一天的假?唐琳怔了怔,随即拒绝了傅玉书,“不行!”
傅玉书一急,“为什么?”
为了不让傅玉书外出,继而获得反御会被剿的消息,唐琳只好狠心拒绝,“请假可以,但只能请半天。上午进行假想敌涉猎训练,下午进行手语训练,你作为三班班长,怎能走开呢?”
训练固然想参加,但夫人的病更重要。此刻,傅玉书只能把训练抛下,“唐琳,现在没人在这里,我就开门见山跟你说吧,元元她病了,我想回家看看她!”
唐琳好声说道:“可上头有规矩,大内侍卫训练营在训练期间,学员们不得请假外出,你难道不知道吗?说不定元元只是生了小病而已,并不碍事的,你不必为此浪费半天时间回家!”
傅玉书焦急道:“我怎能不担心呢?昨日连我父亲都不上朝了,看来元元是真的病得不清!”
“这样呀,”唐琳低头想了想,一会才说:“要不这样吧,假我可以批你,但为了安全起见,我得找个人陪你一起回去,你是知道的,上头对待学员们的去向非常看重,一旦出了什么问题就会惹出大风波来了,你如果不想我们的计划泡汤,就要按我说的行事。”
这等关头,傅玉书一心牵挂着杜元元,已顾不上其他的事情,他问:“派谁?”
唐琳挠了挠后脑勺,嘀咕起来,“派谁呢?派大内侍卫,可他们一个个精明得很,一定会知道你傅天泽是假的,继而知道你是傅玉书。要不这样,我干脆派个学员陪同你出去行了。”
傅玉书有所顾虑,“让两个学员出去,这样行得通吗?”
唐琳说:“皇帝让我全权负责训练营之事,应该没太大问题的。他御赐了我大内通行令牌,我可以放你们两个出去。原本我不答应批你假,一是不想你错过训练,二是怕你出宫会给上头起疑。”
傅玉书说:“只一天而已,我会小心行事的。”
唐琳“嗯”了声,“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今早的韩雪烟病怏怏的,似乎昨日的一场雨把她给病倒了,我猜等下邵麒一定会前来请假来照顾她。这样吧,今日我让全员休息一天,我就让我大师兄陪你出去好了,他的武功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如果在宫外遇到什么不测,有他在,定能化险为夷。”
派谁陪着,对傅玉书而言都一样,只要能回家看夫人就可以了。他点了点头,“好,那就劳烦你大师兄了。”
唐琳说:“一会等他吃完早饭,我就叫他到这里跟你会合。”
傅玉书点点头,“好,我在此候着。”
唐琳离开后,不出多久的功夫,御圣君来到了上林苑大门口,见到了傅玉书。
傅玉书朝御圣君笑了笑,“你师妹都跟你说了吧?”
御圣君点了一下下巴,“说了!那如果没什么事,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一会,二人到了南宫门口,御圣君给守门将官亮了大内通行令牌这才与傅玉书光明正大地走出了皇宫。
唐琳站在皇宫的城墙上,目光深沉目送那二人的背影越走越远……
——
在皇城附近,傅玉书雇了辆马车,与御圣君一同上了车,向车夫交代了地址,车夫这就缓缓地赶起了马车来。
半个时辰多点的功夫,马车在丞相府大门外的两个大石狮子中间停了下来。
傅玉书撩起帘子,看了家中大门一眼,然后跳下了马车,紧接着御圣君也跳下了马车。
下车后,傅玉书面对着家门口,一股热流涌现眼眶,这种家的感觉,一时填满了他的心房,让他感觉到高兴,也心酸,还有难以言表的迷恋。
见傅玉书只顾着看着家大门,没有给车夫付钱,御圣君只好把身上的一锭碎银交给了车夫,“够了吗?”
车夫双手捧过银子,点头哈腰,“够了够了,谢谢客官。”
车夫走后,御圣君站在傅玉书身侧,侧头看了看神情波动异常的傅玉书,然后望向丞相府的大门,“这就是你养父的家了?”
今日出宫,二人都换了常服,傅玉书如同进宫那会身穿白袍斯文翩翩,颇有世外高人的气质。而御圣君,身穿一套黑色紧身衣,似江湖侠客,更似杀手的打扮,俊酷洒脱,给人深沉锐利的感觉。
傅玉书从御圣君的话中回过神来,神色黯然的点了点头,“对。”即便只是养父,但自己却觉得回到了真正的家一样,往日养母慈爱的模样,依稀在脑海浮现。。
这时,一顶轿子在二人身后降落,停稳后,轿子边管家打扮的老者伸手撩起帘子,“老爷,到府门口了。”
闻声,御圣君与傅玉书同时转了转身,向那顶轿子望过去。
轿子看起来虽不是很华丽,但也不是很普通。轿夫有四个,分别是仆人打扮,再加上老者,轿子外共五人。
老者撩起帘子后,一个身材瘦削的老者从轿子里面弓腰走了出来。待走出轿子后,他才抬起头,已年过半百,脸上的皱纹也渐多,但目光烁烁。
这就是御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丞相。
与傅玉书对上眼的时候,傅丞相的老瞳里瞬间布满了雾水。虽然养子的事情自己全知道,但自从进宫后,就鲜少有机会见到了。看到从小病怏怏的养子,如今是这般的高大雅俊,不由得感到欣慰。
此刻,傅玉书也已经热泪盈眶,在他知道,这天下再也没有一个人无条件地这样包容着自己的人了,怎能不感慨。多年前从楚国皇宫带走他的,还是一位高大魁梧的男人,如今……却瘦削老去了不少。
在这精心算计的日子里,怎么就忘记了还有这样一位伟大的人物,时刻关心着自己,可却被自己忽略了。
轿子旁那老者是丞相府的管家,自小看着傅玉书长大的。如今一见到傅玉书,眼睛都瞪直了,惊喜出声:“公子?”马上望望老爷,又望望傅玉书,激动道:“老爷,是公子,公子他回来了。”
傅丞相也觉得可喜可贺,可是,偏偏老泪就忍不住打湿眼眶。
傅玉书看着已布上不少皱纹的养父的脸,不由得鼻子一酸,略带沙哑的喊出了一个字:“爹!”
这一声“爹”,让膝下无子的傅丞相顿时感慨万分,眼里含泪面带微笑地应了声,“哎。”往日病怏怏的儿子,如今越看越出色了,不愧是楚国皇室的血脉。
因为傅玉书的事,傅丞相都知道,自然知道御圣君的计划,所以御圣君此刻在现场,傅丞相并不因此感到惊讶,一方面他也非常配合御圣君。动暂御不。
——
进了府,府中一大堆丫鬟和仆人看到傅玉书回来了,纷纷都不顾纪律地出来迎接,一个个脸上的笑容如同绽放的花儿一样灿烂,心情更是兴奋不已。
这样的场景,让御圣君感到心暖,至少他知道了傅丞相对这位养子投入了多少的心血与感情。
可意外的事情,降临得太快了,快得让御圣君始料未及。
这时,九子满身是血的冲入府中,朝傅玉书凄厉大喊,“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