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堂和一霜尾随御圣君身后跑到南宫厨房。
路过厨房门口,看到凤蝶舞正在厨房门口摘菜,把发黄的叶子摘掉,御圣君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向凤蝶舞走了过来,“凤姑娘。”
凤蝶舞闻声望去,御圣君没有戴着面具,她一眼认了出来,脸上顿时扬起喜悦之情,“皇上?!”
御圣君走到她跟前,问:“可有见到二王爷?”
“蝶舞参见皇上。”凤蝶舞礼貌地欠了欠身,“二王爷先前急匆匆离开这里不知去哪,不过二王妃此刻在厢房里。”
御圣君不多说一句掉头就走,一堂和一霜紧随着他身后。
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望着他们那样的架势,渐渐的,凤蝶舞的双眸幽深了起来,双唇不自觉地打开了,“我一直没有忘记你对我做过的事情,一直都没忘记……”
厨房后院某一厢房。
官萼云刚把房门关上就听到后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只是她人未转身御圣君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那么清晰,那么富含磁性,那么令她的喉咙……发疼,“萼云。”
慢慢的,官萼云转过身,强忍着无奈的泪水。眼前这个男人是对她下毒的凶手,她不能原谅,但也不能与之反抗。
官萼云硬逼着自己的脸上挤出笑容,向御圣君礼貌的欠了欠身,谦卑有礼道:“萼云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御圣君几步跨过来,仔细瞧着她的脸色。看到她的脸色红润了许多,已不复往日那般苍绿,他隐隐的感到欣慰了。“你的身体可是好多了?”
怎么,是来继续向我官萼云下毒的?官萼云心底自嘲了好一番,表面却轻轻一笑说:“萼云谢过皇上的关心,萼云没事。”。
御圣君欣慰一笑,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朕到现在还担心你上次的发作,如果御医来得再晚点,你恐怕……”不愿多提这件事,于是换了话题,“对了,子尘呢?”
一丝冷漠不动声色的划过官萼云的脸上,却又稍瞬即逝,“回皇上,方才王爷还在萼云身边,这会不知道去哪了,可能是在厨房那边忙活,萼云这就去唤……”
“别去了。”御圣君神色沉重道,“他不在那里。”
官萼云看着他怔了怔,她这是第一次见到御圣君有如此急躁的一面。他如此着急找御子尘,莫不是怕御子尘逃出他的包围圈不成?子尘本无篡位野心,他怎能如此对待她的夫君?
御圣君匆匆对一霜说:“快,备马,朕要出宫一趟。”说完,立刻面向一堂,吩咐道:“去找暗冷到西宫门口。”
一会,御圣君跳上一霜牵来的骏马,什么也不说直接勒紧绳子往西宫门方向奔去。
等马的影子远去后,一霜靠近一堂两步,望着那远去的影子,面色黯然道:“主子他们俩兄弟好辛苦。”
一堂平静道:“辛苦了他们,就避免了不必要的战乱,值得的。”
西宫门。
宫门正被守门御林军打开,御子尘坐在马上,等着大门敞开出去。很快,大门打开了,他踢了踢马肚,“驾——”骏马立即扬起了前蹄。
这时,御圣君骑马从后面赶来,努力喊住了刚要出发的御子尘,“二弟。”
御子尘闻声勒马,由于刚才赶马的时候太过用力,现在骏马突然受到阻力,身子不由得弯成弧度转了一圈,一边腹部面向了里面的道。姑圣南君。
看着骑马飞奔而来的御圣君,御子尘的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丝欣慰的笑意。
御圣君奔上来后,在御子尘侧身把马给停下,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就这样看着御子尘笑,而他的眼眶,却渐渐布上了一层雾水,“如果可以,兄长想与弟弟交换。”
御子尘失笑一记,“皇兄,说什么傻话呢,我们兄弟俩,没有交换之说。出发前,臣弟有想过后果,忍不住就冒然前去找皇兄了,请皇兄见谅。”
御圣君哽咽道:“皇兄再三强调过,出发前,一定要通知皇兄,你怎么连皇兄的话也不听了?你可知道,你的擅作主张,让朕有多牵挂?”
御子尘微微一笑说:“皇兄,此次任务并不存在风险,臣弟能独自完成!”
“别说了!”御圣君几乎是咆哮的嗓音,“你可知道,你这次一旦单独出去,有可能会一去不回了。朕原本就让人随同你一起去的,你怎么不听话?你想让朕内疚一辈子吗?”
“皇兄……”御子尘的嗓音开始有点哽咽,“除了王御医,就剩暗冷一个人能救萼云了。昨日王御医告假回乡探病危老母,回来之期不知多久,暗冷一走,如果萼云再毒发,就真的没人救她了。”
御圣君把他未说完的话说完,“你怕萼云出事,所以才把暗冷留下来的?”
御子尘撇开脸难以言说,神色尤为痛苦。
御圣君跳下马,走到一角的墙角背对着御子尘,单手叉着腰,另一只手抚着额头,沉重地呼吸着。是啊,王御医告假了,不知几时归来,只有暗冷会抑制官萼云的毒,如果暗冷一走,官萼云一旦毒发,那不就……
这时,一堂与暗冷同骑一匹马向西宫门口跑了过来。
一堂把马停在御子尘与御圣君的那两匹马一米前的地方,“吁——”
暗冷未等马安稳停下,马上从马上跳下来,几步跑到御子尘跟前,急道:“王爷,您怎么扔下暗冷一个人独自出来了?这万一出了事,让暗冷如何向主子交代?”
御子尘冷静下来,深作呼吸一口,神色不复先前那般痛苦,也不复方才那般着急,他跳下马,走到御圣君身后,单手握住御圣君一边的肩膀,传递自己的心情过去。
御圣君转过身。
御子尘的手收了回来,面色平静如水,“皇兄,先前计划让臣弟与暗冷前去北临国探查情况一事您再三觉得不妥,还想取消了这步棋。如果我们一旦进入北临国国界,身份一旦被揭穿,就真的回不来了。现在臣弟想了想,皇兄的顾虑是没有错的,是臣弟太急于求成了。皇兄,对不起,让您担忧了。”
御圣君舒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头如释重负,“你也是为了报仇才冲动一次,不怪你。现在你想通了也好,我们回去,再一起商讨这步棋该不该走。你说得对,如果暗冷出去了,萼云一旦毒发,如果没有王御医在,她是必死无疑。萼云身中的毒,宫中就只有暗冷一个人懂得王御医给萼云解毒的方法,如果王御医不在,这宫中自然不能少了暗冷。朕一直征求你的意见,如果马上抓木凌萱拿解药,或许……”
“不可。”御子尘打断了御圣君的话,焦急道:“皇兄,您千万不能那样想,更不能有那样的念头。我们的计划已经实施了十年了,不可因为萼云而打乱了所有的计划。若计划一旦泡汤,那您这十年来的心血……岂不是要付之流水了?皇兄,算是臣弟求您了,为了父皇,为了当年死在北临国士兵刀下的黎民百姓,我们不能为了萼云而……耽误了计划。”
御圣君哽咽道:“可是,萼云是你的命,朕都不忍心看着她那样受苦了,你难道忍心吗?”
御子尘眼眶通红,沙哑道:“皇兄,您什么都好,就好比金钟罩一样,没人能攻击得了你。但您的不好之处就是太容易为了小事而放弃大事。您十年的心血,不能为了弟媳浪费掉,不能。萼云的痛苦,臣弟恨不得自己受过,臣弟比任何人都想救萼云,可是皇兄,我们不能为了这点事而坏了整盘棋子。”
一堂说:“主子,二王爷说得极对,我们不能为了救二王妃而去动木凌萱。木凌萱是根纽带,没有她,我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办法对付北临国,如果现在就惊动木凌萱,那您这十年来的计划,真的要功亏一篑了!”
此刻,御圣君连呼吸都不敢太过用力,怕疼了自己又要花费时间去慢慢愈合。他一句话也不说,转身回到马边,跳上马。很快他的影子在三人面前消失。
一堂无声的叹了口气,问暗冷:“暗冷,你也瞧见了,我们都是为了二王妃好,你是所有大内侍卫当中唯一一个医术比御医高超的,想想办法救下二王妃,同时又让木凌萱察觉不到二王妃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暗冷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有些疲惫,“在这里不方便谈,我们随二王爷离开这里再谈吧。”
轩宇宫。
御圣君急匆匆步入寝宫,唐琳还没有回兰苑,正在寝宫内与安林有说有笑。他看了他们一眼,没说什么,径直走到一角坐下。
唐琳走过来问:“怎么了?”
御圣君心烦意乱,怎么也静不下来,他说:“朕在为萼云的事烦恼着。”
“汗,我当是什么事。”唐琳反而松了口气,“不就是她身上的毒嘛,你女朋友我会解,包在女朋友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