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决定要分开了,就不要再顾忌太多。
该顾及的是从此后,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如何努力把孩子养大。那在与赢峰分开的时候,钱小麦尽量保住自己的劳动成果是对孩子对自己的必要责任。
在婚姻里,有能力也不作为,只要老婆孩子饿不死就是过得好。这样的男人内心只有自己,就是两个字——自私。那自私的人不仅仅是金钱上以已好为先,在精神上亦是如此。只要是钱小麦先提出来离婚,那就是伤了他的自尊,就算他自己的钱自己花了,再平分钱小麦的辛苦钱,他也不会知足的;因为他损了可怜的自尊,还是钱小麦欠他的。
想着这些,顾明澜继续说:“你生孩子,养孩子,然后辛辛苦苦赚的钱还得给他一半。做为局外人——”顾明澜喝了口茶后,才说:“做为你的朋友,我看着心疼,我不同意。”
不同意又能怎么样呢?
难道打上赢峰的单位,找出轨证据?
这样会不会有损赢峰的形象?
当然会损。目的不就是为了损吗?他都不顾钱小麦是否伤心,背叛感情,钱小麦还用顾他的面子吗?
“心疼?心疼——”钱小麦竟然双手捂住脸,良久后才又说了一句:“原来被人心疼的滋味是这样的,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暖心的感受了。”
“其实吧,我觉得一个家都不怎么回的男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要。你如果决定去,我就陪你一起去;你要是决定不面对,那咱就在这里喝茶,尽量不想他。”顾明澜这自高奋勇陪人去捉奸的勇气来自钱小麦指缝那一滴泪。
把手从脸上拿开,钱小麦泪光闪在睫毛上,看着顾明澜说:“那你就陪我一起走一趟吧。”
“好,你稍等,我安排一下。”顾明澜这就快步走进屋。
半小时后,顾明澜开着吉普车出了明澜居,坐在副驾座上的是钱小麦。
因为怕钱小麦受到剌激,钱小麦的车就放在了明澜居。
按钱小麦说的地址,顾明澜穿过了大半个Z城,开了近两小时,才算到了目的地附近。
其实那就是一个楼盘的工地。
在这种地方上班的男人,身边还能出现什么样的女人会比钱小麦有魅力?
顾明澜不相信有。
如果真有,除非是妖。
围着工地转了一圈,顾明澜也没有停车,继续转。
第三圈后,她看到了办工板房,也没多想,就开了进去。
奇怪的就是,她的车刚停下,就有人上前来开车门。
竟然是赢峰。
“什么风把顾老板吹来了?”赢峰笑问。
看着车门打开,顾明澜回笑了一下:“我们今天出来兜风,你老婆说你就在附近,我们就来了,没想到,你还真在。”
“我这里着实简陋,既然来了就进屋喝杯茶吧。”赢峰只从这边看向了钱小麦,竟然没打招呼。
顾明澜也看钱小麦,说:“走吧,看看你老公办公的地方去。”
钱小麦推门下车。她穿的就是一身长衣长裤的深棕西装,和顾颜如是同一类职业女性。可能因为她没有一个心疼她的上司,正在单独打拼阶段,此时的她穿着就是上班时的工装,五分的黑色高跟鞋在石子路上也没走出妖娆身段,反而有些怕摔倒,刻意前倾。
一身运动服的顾明澜穿着旅游鞋,她今天可能做好准备了,做一个合格的司机的同时,再做一个合格取证帮手。
只是她没想到车一停赢峰就出现,就跟有人提前通知了赢峰似的。
郁闷中,钱小麦顾明澜一前一后跟着走进赢峰办公室,
倒茶时,赢峰主动给顾明澜解了惑,说:“顾老板,脸和车还是很拉风的。你转第一圈时,就有人提醒我,看看是不是领导视察。我一看车牌就知道是你们明澜居的车。”
原来这样呀,顾明澜还真没觉得自己的车拉风,这就是罗饕原来开的车,后来因为她自己有驾照了,又习惯开这辆车,罗饕就留给她开了。其实从心理上,她觉得她的生活中最拉风的同辈女人是顾颜如——大公司总经理,配个豪华的公车也是理所当然;最主要的是,顾颜如似是越来越低调,可她穿衣打扮举手投足之间带出来的修养、气场,已经是让一般女人只能望其项背了。
当然,在顾明澜看来,现在的钱小麦也很拉风,虽然车是国产的,可是凭她自己的能力买的。
“客气了,茶色不错,谢谢。”顾明澜端起茶杯小呷一口。她注意到钱小麦从见赢峰,自己下车进屋都没有说一句话。她面色平静,无笑意。
赢峰也是奇怪,只和顾明澜说话,虽然茶也给钱小麦倒了一杯,看了钱小麦几眼,就是没有和钱小麦说话。
总不能直接问到赢峰脸上“你怎么不和你老婆说话?”。顾明澜思前想后,一杯茶喝完就说:“我去一下卫生间。”
“出门——”赢峰正要说具体位置就被顾明澜打断了。
“我知道在哪,刚才看见指示牌了。”顾明澜这就站起来出了门。
钱小麦明白顾明澜的意思,也没有跟着站起来。
屋内只有赢峰和钱小麦两个人时,赢峰说:“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
“出来陪顾老板兜风的。”钱小麦就着顾明澜借口回复赢峰。
“看来你虽然是代理副总,这一升职,清闲了很多;竟然有空和顾明澜这种不用上班的人一起玩了。”赢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又说:“看看我这简陋的工作环境,是不是觉得我越来越配不上你,你已经是代理副总了,我还是项目经理。”
“配不上?”钱小麦看着手里两寸半的茶杯,怕失手掉了,双手捧着。她与赢峰配吗?她是因为赢峰当年对她好,她就义无反顾的嫁了。她何曾考虑过配不配?
是呀,这么多年了,她竟然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她和赢峰配不配。
现在赢峰一问出口,她竟然没有具体概念,一时之间没有准确答案,一幅脑缺痒的掉价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