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么说,你们是真正的游客。”顾颜如心里在想,看来,有空时得往古檀河的上游走走,好好看看。
“真的只是来玩的,我说的是真话,我不是坏人。”陆晓轩强调。
顾颜如当然知道眼前的姑娘不是坏人呀。现在社会太平,民风纯朴,哪有那么多坏人。不过随着政策开放,人口流动一放开,小偷小摸的现象倒是多了起来。
“信认是相互的,你能回来找我们,说明是信认我们。我们呢,看你也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你和你老公的关系怎么处理,我们是帮不上忙了。只能让你在这喝点水,吃点东西,休息休息。”
“谢谢你们。我想,能不能在这多呆一会儿,最好呆到有人报警找我。”陆晓轩突然眼睛冒着亮光,又补充道:“最好让他们找上两三天,以为我死了,等两家的大人们狠狠地修理他一顿后,我再出现。”
“两三天?”顾颜如觉得眼前的小姑娘也挺狠的,两三天,那她的父母亲人得受多大的煎熬呀。
“嗯。”陆晓轩想到这时说:“我在这住,有偿居住。你们要帮我保密,就算有人来找我,你们只说见过一个女人坐在河边哭,后来就不见了,以为我回市区了。”
顾颜如惊讶程度难以言喻。看来,再单纯的姑娘也能被婚姻逼出坏心眼。
犹豫了一下,顾颜如说:“这个我不能答应你。其实你要对付的人就是你老公。这样吧,如果是你老公来找,就按你说的办。如果警察来问了,我们就要说实话。”
“好吧。”陆晓轩点头同意。
“我妹妹做饭去了,我现在去帮忙,你自己喝水,调节一下心情。”顾颜如站起来进屋,走向厨房。
厨房里,顾明澜已经在切青椒准备炒肉丝。周末,顾颜如来时,顾明澜才炒肉,平时她自己一般都不炒,她其实不爱吃肉,只喜欢甜食。
看到菜都准备好了,顾颜如一进来,就开始炒菜,嘴里却在说:“陆晓轩,听名字,应该家里有读书人。这么早就结婚了,应该是夫家家势不错。她眼睛肿变形了,但是她的眼神清澈,说话也直爽,有什么说什么,一根肠子到底的人。不过也有点小心眼,会使小性子,就是她老公现在不上心她;希望经过这次教训后,她老公会珍惜她。”
“这次什么教训?”顾明澜写着问。
“她要在这躲着,直到警察来找。就是他老公来找时,你要说没见过她。”顾颜如这好像是第一次教顾明澜撒谎,心里有些不安,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圣人的人生也不能保证全说实话,有时候为了好的结果,过程中有些谎言是可以忽略的。”
顾明澜笑,回了个标准的“OK”手势。
虽然顾明澜没有听到陆晓轩和顾颜如的谈话,可她是为陆晓轩抱不平的。她一个人在这住习惯了,所以还能适应一个人在山里的境况,最主要的是还有顾小二保护她。像陆晓轩这种市区生活的女孩子被单独扔在这,不管对方是谁,都做的过分。现在有办法能惩罚一下那个始作俑者,那是不能放过机会的。
为防止突然有人出现在木栅栏处,三人的午餐没有在院里吃。
陆晓轩对饭菜赞不绝口:“呀,这都是纯纯地原始菜香,不像饭店的,都是味精味。”
可能是真饿了,陆晓轩吃了两碗饭:“如果开个酒店,做这样的饭菜,应该会生意好得不得了。”
“你脑子里还有赚钱经!不错。”顾颜如的话里多少有些赞许因素。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哎,我完全不能脱俗,我家就是开酒店的。”说到这时,陆晓轩不往下说了。好像开酒店在她来看见不得人似的。
其实,顾颜如明白,陆晓轩是不想说出她家开的是什么酒店。
陆晓轩既然不想说,顾颜如也不追问,她微微一笑,不说的原因,无非就是两个极端:一是她家开的酒店小的不值一提;二是,她家开的酒店大,在Z城知名度高。为了剌激陆晓轩的吞吞吐吐中的保留,顾颜如慢条斯理地说:“这里是我妹妹开的酒店,名字挂在门口的,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呀,字不认识,备注了拼音的。‘明澜居’,听起来更像私人渡假别墅。”陆晓轩顺口回复,接着又说:“就是设备吧,和名字相差太远,这些桌椅太旧了。”
“在这些旧桌椅上,你吃了两碗饭。”顾颜如脸上笑意依然,只是眼神平静地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哦,也是,酒店主要是能让顾客轻松、舒服用餐、休息就行。”陆晓轩明白的还真快。
“这些菜,因为是我姐炒的,才这么好吃。我自己从来都没炒好吃过。”顾明澜想了想接着又写:“我只提供场所,顾客随意做自己想吃的。其实今天,应该你自己去做饭。”
提到酒店,顾明澜才写着插话的。按常规,只要两个人在她面前说话时,她都只选择静静地听。
“是吗?”陆晓轩有些为难。
顾颜如跟着补充:“晚上,如果没有警察接你走,你就自己做吧。”
“啊?”陆晓轩感觉大难来临似的。从小到大,她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里会做饭呀。
不过在这里也得说说,每个人都是个例,不能以点概面。顾明澜就不会做饭。古檀村的高干子弟杨海洋家境不错,又很会做饭。
“你们都说了,这是酒店。我是顾客,我是付费的,你们这么对顾客,还想嫌钱吗?”陆晓轩明显地抗议,极力争取晚上不做饭。她想,今天晚上她说什么也得在这里呆着,要不然一点效果都没有,那人还是会不在乎她。可是做饭,她真的没做过。
只是陆晓轩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没有人来找她不说,连着三天,都没有人来找她,也没有人报警,就像她从人间蒸发了,也就是一个气泡消失了,没有人在意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