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意外收获
“先生们，还有谁要来挑战？”
七艘海盗船，两艘商船围成一圈，静静的停泊在海上，无需下锚，光凭‘航海家’的能力，就能让这些船只安静的待在原地，不会被海流、风向所影响。
而在这些带着战火痕迹的船只中央，一艘飞剪船的甲板上，披着船长大衣的李虞向四周招了招手。
无人敢回应，目光所及，都是谦卑低头的海盗、水手。
在他面前，是一名半跪在甲板上，浑身焦黑痕迹的海盗船长。
漆黑的燧发枪丢在了旁边，手中的水手刀已经断成了两截，这名外号‘六指’的男人脸色难看的抬头，最终定格在李虞那轻松得连一滴汗都看不到的面容上，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
果然，这是一名序列5的‘收割者’！
那种能将他武器轻松切断的手段，绝不是‘飙风刺剑’的能力。
作为序列6的‘风眷者’，外号‘六指’的男人奥托可是白龙海盗团的三把手，论战斗力只在团长之下。
然而对面这个帅气的青年，光凭一手恐怖的火焰，加上精湛的剑术就将他拿下。有如此表现，除了猎人途径的序列5，‘六指’奥托想不到其他可能。
什么？
大周的武人？
不不不，这个开口就是‘先生、女士们’的青年不可能是西大陆的土着！
作为远在涨海的海盗，‘六指’奥托对大周的印象，还停留在慢悠悠的福船，以及见势不妙就要‘谈判’的海商上，根本就没有见识过青罗司的力量。
“不用继续比试，是我们输了。”
挣扎着站起身来，‘六指’奥托深深的看了李虞一眼。
“赛···”
“你可以称呼我为塞帕尔·李。”
好整以暇的李虞双手抱在身前，一副贵族老钱鼻孔看人的做派。
“赛帕尔先生，你赢了。这七艘船都是你的，包括我们所有人的性命在内。”
虽说海盗一方有七艘船，上千人，还有数量不少的超凡者，但是在面对一位序列5，而且还是以战斗力着称的‘猎人’途径的超凡者，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胜算。
超凡者到了序列5，再弱的途径，都已经能够做到无惧人海战术。
“但是，我们‘白龙海盗团’是不会就此认输的。”
“我们的提督大人很快就会过来！”
这名浑身焦黑的海盗船长挺起胸膛，就算是见识过了李虞的实力之后，似乎他依然对自家那位‘船长’充满了信心。
“很好，我就想见识更多的海上强者。”
然而李虞只是双手抱胸，傲然回答，这名放场面话的海盗船长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好好好，等塔妮大人过来，让伱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强者！
‘六指’奥托忍不住内心狠狠地咆哮，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虽然他所属的海盗团的舰队提督塔妮，同样是序列6的‘风眷者’，但奥托自认连在那位大人面前坚持十秒都做不到！
这就好像同时发给两人一柄刀，老兵能纵横敌阵，新手却刚迈出脚步就被人砍死：就算是魔药体系的超凡者，在同一个序列展现出现的战斗风格，战斗水平完全可能天差地别。
而他的老大、船长、外号‘白龙’的塔妮大人，在还是普通人的时候，就杀死过序列8的超凡者！
就算是眼前这个‘收割者’，奥托相信自家船长同样能够获胜：因为就在这个西大陆，他的船长就已经杀死过两名相当于序列5的超凡生物！
然而这些都只是他的内心活动，
不管怎么说，随着‘六指’奥托认输，海盗一方全都垂头丧气，失去了战意。
按理说，他们七条船如果分开跑，并非不能逃走。但在一名擅长使用火焰远程攻击的超凡者面前，能跑掉几艘就是问题。而且在其他海盗船上，有着三三两两的金发兽耳小女孩或站在船舷上，或坐在桅杆上。
别看这些小女孩外貌乖巧可爱，实力却非常强悍，就算是海盗中的水手长、二副、三副这样的‘高手’，也不敢说能战胜。
再加上自家‘舰队长’都已经认输，他们这些小兵还拼什么命？
反正这只舰队是‘白龙’塔妮·巴尔夫的财产，大人物之间的争斗，不要牵连到他们这些可怜的‘普通人’就好。
“塞帕尔·李大人，”
另一边的商船上，几名下着宽大灰裤，上穿白色汉服的男人从船只之间的搭板上走过来，其中领头的青年向李虞躬身行礼。
“安南罗湖州李家，李公蕴，见过大人。”
嗯？
李虞眉头一挑，没想到在这种地方，居然还能遇到‘本家’。
盛唐将近三百年的统治，不说中原地区，就算是这偏僻一隅的安南，‘李’同样也是大姓：眼前这位领头青年，就是来往于安南和江南东道贸易的商人。
“大人，我们船上运输的是一批‘石料’，唯大周喜好奇花异石之士所爱。”
“还请行个方便，让我等将这批石料送往广州：船上其余财货，皆送与大人，绝无二言。”
“不急，带我去看看~~”
李虞来了兴致，这个世界大周取代了‘大怂’，理论上应该没有什么‘花石纲’之类的玩意儿才对。怎么居然还有人千里迢迢，从安南运送石料到广州？
————
“大人请跟我来，船舱中是我们安南出产的‘灰晶石’。”
虽然外表被轰得颇为凄惨，但商船的内部并没有多大的损坏：踏入这艘武装商船甲板下方的内部空间，立刻让人眼前一黑，不见李虞有什么动作，一个个的火球就从他身上飘出，如同卫星般环绕左右飞舞。
这些火球不但可以照明，同时也能随时化为蚀骨融金的攻击！
身后那些商船的管事皆是齐齐后退，满脸忌惮和畏惧；倒是带路的李姓青年脸色如常，让到一旁。
“大人请看，”
李虞也不怕有什么埋伏，大步进入甲板下方的船舱中，在他周围飘荡的火球照耀下，整个船舱中到处亮起了着盈盈火光，竟给人一种异样的美感。
“灰晶石？”
仔细一看，并非船舱中有什么发光的物体，而是堆满船舱的石头在反射李虞身旁火球的光芒！
李虞走上前去，随手拿起一块石头：石头呈现灰白色，带着一丝绿意，断面有着层层叠叠的珍珠光泽，在火焰的照耀下反射着赤红的光芒，看起来颇有几分意境。
“只是普通石料，不值一提。”
李姓青年伸手向李虞展示，果然整个船舱中都堆满了这种石料，一看就不是什么稀罕物。
“这种石头，我们那里···咳咳，很常见嘛。”
飞鼠捡起一块看了看后就失去了兴趣，因为大周推行‘官话’的缘故，只要不说漏嘴，谁也不知道他们的来历：虽然李虞在黔中道乃是开山立派的‘高人’，但黔中道令人落泪的交通，注定了信息的闭塞。
黔中道？
那是什么地方，不知道，没听说过！
出了黔中道，甚至不需要什么易容伪装，正大光明的走在任何地方，都没有人会认出李虞的来历。
“等等，不对···”
原本对这些土块状石料并不怎么在意的李虞眼神一变，指甲轻轻一划，就将手中的石块切开，然后放到面前嗅了嗅。
？
在几名商船管事脸色微变中，李虞放下手中裂开的石料。
“你们这里，应该还有一些纯度更高，硬度更好的石料，我说的对吧？”
？！
这话一出，几名跟着下到船舱中的管事已经变了脸色，甚至手下意识的往腰间的武器摸去。——下一秒，他们就感到浑身一僵，再也动弹不得。
“大人明察秋毫，”
“是我等不自量力，请大人恕罪。”
领路的李姓青年苦笑着向李虞躬身讨饶，紧接着也不迟疑，转身双手并用，将这些灰白色的石料哗啦啦的刨开，露出下方的舱底。然后在那些被控制住的商船管事死了爹娘的目光中，打开舱底的隔板。
“大人请看，这便是我们这一趟真正运输的货物。”
那是几块或紫红色、或黄灰色、或天蓝色，巴掌大的石料，在李虞周围飘荡的火球照耀下，反射出璀璨光芒，让人眼花缭乱。
“哎？少···船长，你怎么知道他们还藏着好东西？”
飞鼠蹦蹦跳跳的上前，毫不客气的从李姓青年手中夺过这些石头，对着李虞的火球好奇的观察。
“这是刚玉，”
李虞开口解释，
“外表为桶状、柱状、锥状，质地坚硬，因为所含杂质，会呈现出黑、红、蓝、紫等多种色彩。”
“大人见多识广，令我等心悦诚服。”
“这些刚玉，只有大人这样的雅士才配得上···”
在李姓青年溜须拍马中，李虞却是摇了摇头，指了指堆满船舱的灰白的石料。
“那些矿石，我要了！”
“至于这些刚玉，你们就留着吧。”
？？？
————
“我们的运气不错，”
涨海之上，一支舰队、共八艘中型飞剪帆船排成箭头的阵型，如大雁般划过海面，留下一道道浪花。
领头的‘寒鸦’号上，李虞心情颇为愉悦的开口。
“少爷，这些普通的石料有什么特殊的吗？”
飞鼠拿着一块灰白色的石料，怎么看都只是一块被风吹日晒后的普通石块嘛···
“你不懂，这是铝土矿。”
注意到飞鼠茫然的表情，李虞不得不继续解释：
“这种矿石能够炼制出金属铝···嗯，你就当是一种特殊的钢铁好了。”
“哦，我懂了！”
飞鼠‘恍然大悟’，跟着李虞混了这么久，钢铁的重要性自然是清楚的。
乐源县如今的一切，都是建立在炼钢厂上。就连李虞三人如今的实力，也有炼钢厂的一份功劳：若是连吃喝的钱都没有，哪里还有购买各种材料、功法的可能？
“怪不得少爷会放了那两条商船，还让他们回去运送大量的这种‘灰晶石’过来！”
飞鼠这下总算是真的明白了，不管那‘女金属’是什么东西，既然少爷如此看重，必定有不凡之处。
“没错，我要他们帮我采集铝土矿。”
“金属铝的作用非常大，这种金属本身虽然密度小，但是可以制造成各种合金：我们乐源县的‘飞机’大部分还是金属框架，木质机身，就是因为缺乏金属铝的缘故。”
“而且铝的表面因有致密的氧化物保护膜，不易受到腐蚀；同时拥有良好的导电性，而且在氧气中燃烧时，能放出大量的热和耀眼的光，我曾经用过的‘铝热油脂燃烧弹’主材料就是它。”
前段时间在扶桑战场，李虞还吐槽过燃烧弹不够。
要是铝储量足够，直接玩一手火烧平安京，倒要看看那些‘恶魔’对火焰的抗性有多高。
“有了大量的铝，我们的飞机、燃烧弹产量将会飞跃式的提升。和这些相比，区区只具备观赏价值的‘刚玉’算得了什么？”
李虞随口解释：没错，那些‘刚玉’本质也是氧化铝，只不过在地壳的热动力变质中，在高温、高压下形成了结晶体，原理上和木炭被压缩成钻石差不多。
“这次出来，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意外收获。”
站在船头，任由海风吹拂着船长大衣的李虞心气不错。
“果然应该多出来走走，虽然黔中道也有不少铝土矿储量，但自己去挖，哪有直接买来的方便？”
我，李虞，有钱！
再说了，自己地盘上的矿物，等发展起来之后再挖掘也不迟。
而安南的露天铝土矿···嗯，要不要扶持当地的一个势力，作为原料来源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