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结界破碎
“晴明大阴阳师，我该做什么准备呢？”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飞鼠兴奋的搓手手，一副‘快端上来罢’的表情。
“不需要准备，”
始终带着和煦微笑的大阴阳师随意的倒一杯清茶，放到飞鼠面前。
“请。”
“这茶刚才少爷不是也在喝吗？！”
飞鼠一脸‘你别骗我’的表情，不过还是端起茶杯，先是用舌头小心的舔了舔：从味道上尝，就是普通的茶水没错。
咕隆、
仰头将茶水喝下，飞鼠砸吧了一下嘴。
“好像···？！”
轰、
肉眼可见的炁息波动陡然从飞鼠身上爆发而出，仿佛无形的火炬！
一圈圈的狂风从凉亭中飙出，足以将人卷飞，将建筑掀翻：但是坐在这个凉亭中的都是高手，除了衣襟猎猎作响之外，全都是风轻云淡。
这么简单就晋升了？
感知到飞鼠身上的升腾而起的‘灵性’，温妮都忍不住呆了呆。
乙等上位，序列5！
温妮能够晋升痛苦魔女，还是因为李虞发动了整个乐源县的人为她举行‘仪式’，分担了魔药的反噬。
然而眼前这位‘巫师’居然只是随便倒出一杯茶水，就让飞鼠当场晋升？
轻松到甚至给温妮一种极度不真实的感觉。
但，
“哇哈哈哈~~”
浑身炁息肆意爆发，一头金发乱舞的飞鼠两只肉嘟嘟的拳头高举向天，膨胀到嚣张的高喊：
“力量，我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
“你是喝了恶魔之血的兽人吗？”
李虞都忍不住吐槽，不过眼前的场景，正如他前世很久以前玩的某个游戏：原本面对半神节节败退的兽人，喝下恶魔之血后，当场把半神都劈翻在地。嗑药提升并非温妮老家的专属，只不过这样一般都会有很大的后遗症。
“这是自然，”
听到李虞的询问，大阴阳师解释。
“其一，这个药剂只能生效一次；第二，药剂不能用来提升大妖；其三，想要再次突破，会变得越发困难。”
所谓的‘大妖’，也就是甲等之上的精怪。扶桑明面上的大妖就三个：酒吞童子、大天狗、玉藻前。
当然，私底下肯定不止这个数量：比如那位‘妖刀姬’就是甲等下位。
嗯，这样才对嘛。
李虞点了点头，要是这个药剂毫无副作用，能够无限制的反复提升精怪的实力：那这位大阴阳师应该早就率领大批甲等精怪，平推了恶魔一方才对。
“少爷，看我的！”
身上翻涌的真炁渐渐平息，飞鼠渐渐适应了这股暴涨的力量。
而除了力量、体质、真炁···或者说‘妖力’的巨大提升之外，自然是精怪晋升一次才能获得的新能力：
快步走到凉亭旁边的空地，伸手抓住自己的金发，飞鼠用力拔下一根头发。
“哎呦，痛~~”
揉了揉脑袋，将这根头发向前吹出，飞鼠脆生生的大喊一声：
“变！”
嘭，
头发炸起一阵烟雾，烟雾中一个萌萌哒的‘人影’站起身来：金发拖在身后、头顶两个大大的耳朵，再加上那张东张西顾的小脸蛋，除了‘飞鼠’还能是谁？
“哇咔咔咔，成功了！”
精怪的能力只要觉醒就能掌握，虽然存在是否熟练的问题，但绝不会存在施展失败的可能。
面对用头发变出来的‘分身’，飞鼠兴致勃勃的围着‘她’转了一圈，自己观察自己也是一种全新的体验。那么紧接着：
“来，飞鼠1号，给少爷表演下你的本事！”
“伱为什么不自己来，”
？？？
然而飞鼠的‘分身’却是翻了个白眼，双手叉腰，完全不给自己‘本体’面子。
“我会的你都会，表演的意义何在？”
啊这···
凉亭中，李虞转头看向晴明，这位大阴阳师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我从‘根源’中选择的这个分身术，制造出来的分身，拥有和本体相同的认知以及能力。而注入的妖力，决定了分身能够发挥出的实力。”
“但分身会继承本体的行为习惯，所以——”
大阴阳师往飞鼠的方向微微抬了抬折扇，意思很明显：不是他挑选的能力有问题，而是飞鼠自己的性格问题。
咚咚咚、
就在晴明向李虞解释的时候，飞鼠已经抓住‘分身’一顿小拳拳砸下。
看得李虞眉头跳了跳：这难道就是‘我狠起来连自己都打’吗？
“让你表演就表演！”
“正好之前觉醒的‘自爆’能力从没用过，就由你来做示范吧~~”
说完，飞鼠放开了自己的分身：要是分身贴脸自爆，第一个炸到的就是她。
咻——
但是飞鼠的‘分身’并没有当场表演自爆，而是一溜烟的冲向李虞，啪的一声熟练的抱住李虞的大腿。
“呜呜呜呜~~少爷你要给我做主啊！”
“本体刚才那样打我，还要我自爆，简直是惨无人···妖道，我的命好苦啊~~”
“反了，反了！区区分身——”
飞鼠大怒，少爷的大腿，只有我能抱！
？？？
“你们‘两’个···”
面对绕着自己玩‘老鹰捉小鸡’的两个飞鼠，
李虞忍不住抬头望天，分身术被玩成这样，也算是精怪界的一朵奇葩了吧？
“噗呲，”
就连一旁的小女孩鸟妖‘童女’都忍不住笑出声，她哥哥‘童男’虽然面无表情，但羽毛下微微颤抖的双臂明显在强制忍耐。
“飞鼠小姑娘，分身术是可以主动解除的。”
另一边，温润如玉的大阴阳师都看不下去了，只得出言提醒。
？
“解！”
嘭，
随着烟雾腾起，躲在李虞身后的飞鼠‘分身’消失不见，只有一根头发缓缓飘落。
“气死我了！！”
原本想在少爷面前‘露一手’，结果却连自己分身都命令不了的飞鼠气得跺脚，让见多识广的大阴阳师都哭笑不得。
“不要慌，”
李虞倒是觉得这个能力非常有潜力，极大的自主性说明‘分身’能够单独作战：虽然分身相比起本体脆弱了很多，但别忘了李虞走的可是匠造道，他已经开始在脑海中构思组建‘飞鼠军团’的可能性。
分身驾驶的动力装甲部队，轰战机部队···可以完全不用考虑‘伤亡’的问题！
这不比什么‘自爆’好用？
？！
就在飞鼠气呼呼的拿起茶壶吨吨吨、李虞思考如何开发她这个能力的时候，一直面带微笑的大阴阳师晴明突然愣住，俊美的脸严肃起来。
“李虞阁下稍坐——”
豁然起身的大阴阳师折扇向旁边一挥，一面镜子凭空浮现出来。
镜中的景象似乎是某处扶桑建筑：角落中能够隐约看见一排‘开’字形状的大红立柱，而在画面的另一边，是向外延伸，将房屋墙壁都遮住厚重‘人’字形屋顶。
建筑周围又有数道栅栏和围墙围绕，形成层层空间。看起来颇为庄严肃穆：李虞对扶桑的了解多来自于前世动漫，所以并不知道这个造型独特的建筑有着‘神明造’的称号。
镜中，这片让人一看本该庄严肃穆的建筑前方的广场上，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的尸体。
笏板散落在地，御币和白色长袍一起浸泡在血泊中···手持武士刀的盔甲、带着斗笠的鸟妖、以及黑衣黑裤的忍者手持滴血的武器守卫四方：在这些妖怪中央，是穿着紫黑色狩衣，折扇轻拍手掌的——晴明！
“黑晴明？！”
李虞一眼就认出了镜中之人，以及周围那些精怪，正是曾经在半路上袭击他们的‘安培晴明’和他的‘式神’。
仿佛是为了回应李虞的话语，镜中人抬头，目光遥遥看向李虞和旁边温润如玉的‘晴明’。
“呵，”
一声轻笑出镜中传来，
“另一个我，是你在用‘云外镜’窥视？”
“···黑晴明，”
召唤出镜子，脸色严肃的晴明将手中的折扇紧了紧。
李虞不认识镜中建筑，但作为扶桑第一阴阳师的晴明又怎么可能不认识？
伊势神宫！
这座宫殿原本并不在平安京，但当神官们发现‘天照’不再回应他们的祈祷后。经历了最初的惶恐、慌乱，他们带着‘神宫’的本体赶到平安京。
这里有‘天照’的后裔：扶桑皇室。
如果连皇室都联系不上他们的‘神’，那代表的情况···让他们不敢、不愿去想。
当神官们来到平安京，大量怪物就从东方登陆肆虐扶桑，这些神官们来不及考虑‘神’的问题，就不得不先面对恶魔的入侵。
“黑晴明，你要做什么？”
面对凉亭中‘晴明’的质问，镜中的那位‘黑晴明’轻摇折扇，嗤笑。
“你我本为一体，你认为我出现在这里，是准备做什么？”
？！
猛然抬头，脸色严肃的青衣晴明看向天空，这让李虞、温妮、飞鼠也跟着抬头。
平安京的上空，原本无形的结界在剧烈晃动中显现，犹如一个巨型的半透明玻璃罩将平安京笼罩起来。也正是因为有这个结界存在，这座城市才能坚持到现在。
但是现在，无形的结界在晃动中，顶端竟然出现了一个‘空洞’！
紧接着这个空洞开始缓缓放大，向着四面八方退缩，让这座城市中所有的平民、武士、法力僧、阴阳师们纷纷抬头。
哐啷、
手中的太刀落在地上，身披传统大铠、头戴狮啮头盔的侍大将武士愣愣的抬头，连爱逾性命的宝刀落在地上都顾不上。
“这···这是···”
“四方神域结界正在消退，神宫出事了？！”
“不···不可能···是幻觉···我中了幻术，解！”
一瞬间，无数扶桑方的超凡者手脚冰冷，如坠冰窖。甚至有人下意识的双手结印，体内的真炁不要命的往脑海涌去，试图‘解除’眼前的幻术。
噗、
七窍流血中，四周响起的无数惊呼和呐喊让他们不得不接受现实。
守护平安京的‘四方神域结界’正在消失！
“怎么可能？！”
就算是心智坚硬的高手，也忍不住咬牙切齿，浑身颤抖。
‘四方神域结界’可是扶桑顶尖强者们联手布置下的巨型结界，有神官们守护，哪有那么容易被破坏？
————
“对庸碌无为之人来说，这个结界的确很难破坏。”
在大阴阳师安培晴明的居所，凉亭旁边，漂浮在空中的镜中，身穿紫黑狩衣的‘黑晴明’不屑轻笑。
“但是对你我来说，要破坏这个结界易如反掌。因为——”
这个结界就是‘安培晴明’主持布置的！
“你为什么能悄无声息的进入···”
李虞身旁的这名晴明忍不住握紧了折扇，他当然会防备另一个‘自己’，所以早就将这个结界的控制权，交给了伊势神宫的神官们。但是没想到居然还是被另一个自己潜入神官，破坏了结界核心。
“呵，”
“我早说过，这些人不过是庸碌之辈。”
镜中的黑晴明折扇轻挥，满地神官尸体连让他看一眼都欠奉。
“没有了‘天照’，整个扶桑能够作为‘我’对手的，也只有你而已。”
···
这算什么，自己夸自己吗？
旁边的李虞扯了扯嘴角，这个黑晴明言语中的傲慢简直要溢出镜面。
不过他的确有自傲的实力，之前潜入恶魔军中刺杀序列3的‘呓语者’，现在又潜入平安京破坏结界：这种等级的强者，如果拉下脸皮来搞这种偷袭，造成的破坏简直让人防不胜防。
“黑晴明吗？”
镜中的‘晴明’折扇合拢，
“这个名字倒也不错：晴明，我已经先下一子，该你了。”
说完，镜中的黑晴明不再停留，整个人瞬间‘融化’，化为一张纸人飘落。
刷————
就在他消失的瞬间，一道刀光飙射而来！
刀光瞬间将大地劈为两半，更是摧枯拉朽的神官都一分为二，然后消失在镜面的尽头！虽然只是投影的画面，但是那股森冷杀意让目睹这一刀的李虞都忍不住眯起眼睛。
“晴明，你干的好事！”
画面一晃，手持太刀，身披盔甲的源赖光飞驰而来，出现在镜中画面上。
他先是愤怒的四下扫视一圈，然后才抬头看向上方：也就是通过‘云外镜’观察的李虞、晴明等人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