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宗看了看孝周,就说道:“你此去淮阳,山高路远的,朕和光儿担心你的安危,所以找个人来保护你。高一鸣何在?”
他一喊,就从门外进来一个年轻的男人,这人其貌不扬,五官平平,没有任何出彩之处,可是孝周能够感受得到,这年轻人身上透着森冷的杀气。
他知道,只有手上的人命多了,死人见得多了的人才会有这种气势,他猜想着,这人在朝中名声不显,可能是启宗身边那些没见过光的的暗卫。
这大盛的皇室,有一批数量不少的暗卫,个个武功高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他们终日躲在暗处,很少有人能够看得到。
他们从生下来就被挑中,经受严格的训练,誓死保卫忠于皇帝一人,不掺加朝政朋党,他们不仅仅是皇帝的死士,也是皇帝的眼线,杀人的秘密武器。
启宗身边最有名的就是暗卫头领沈庄,他经常守在皇帝身边,让那些有异心的杀手刺客们是望而却步。
启宗看着高一鸣,严肃的说道:“你生来就身处暗卫营,对朕是忠心不二,朕心甚慰。而今,朕把你和你手下十人赐予云麾将军韩孝周,你要像效忠皇室一样,效忠他。
他在,你在,他若是被人杀之,你就要以命谢罪,你可明白?”
高一鸣怔了下,这皇室的暗卫,个个都是绝顶高手,他们是在数以千计的人当中厮杀挑选训练出来的,也从来没出现过会把暗卫赠送给人的情况。所以他一时就有些疑惑。
不过从小接受的理念就是效忠皇帝,高一鸣只能是听话的叩头:“臣遵旨。”
听皇帝的指令,这也是暗卫们毕生的使命,即使是让他易主另保,他也得服从。
光儿有些奇怪:“陛下,这就十个人啊?”
会不会太少了点?她心里不屑,启宗也太抠门,十个人跟千军万马比起来,也太杯水车薪了。
启宗哈哈一笑道:“傻孩子,他是暗卫小组的一个杰出的头目,他手下虽然只有十个人。
但是你可不要小看他这队人,个个都是身怀绝技的,尤其是这个高爱卿,他是沈庄手下第一高手,可是朕多年来最喜欢的一个爱将。”
他没说出来的是,有多少忤逆不服他的大臣,都是这个高一鸣杀得,他的手上的人命,没有上万,也有几千,可比边关大将有能耐多了。
光光也愣了下,皇帝身边的暗卫?那不就是相当于在异世里,那什么唐朝皇帝身边的无名氏,雍正皇帝培养的血滴子之类的嘛?是专门负责执行一些见不得人的暗杀活动的。
她认真打量这个高一鸣,想着,难道这世上,绝顶的高手,长得都比较普通的吗?
孝周听的却是一喜,他早听韩武说过,启宗身边有一支了得的暗卫,轻易不示人,如今他竟然把这暗卫里的佼佼者赐予了自己,孝周忙叩首谢恩:“臣谢陛下恩赐。”
启宗笑的眯起了眼睛:“将来,朕再给你赐门好的亲事,也算是圆满了。”
孝周面色一沉,他有些低落:“陛下,臣这容貌,甚是吓人,还是不要耽误了人家姑娘了,臣打算这辈子就一个人过活算了。”
光光红了红眼眶,有些伤感。
启宗皱起了剑眉:“怎么?你这容貌是为我们大盛做的牺牲,这是无上的荣耀,你觉得丢人寒碜?
你放心,朕定然给你找个千挑万选无比出众的姑娘婚配,谁若是敢嫌弃你,朕定然要他全家的脑袋!”
孝周就不再推辞,表现的格外恭顺。
等孝周要出离宫之时,良汀奉了光光的命令,送了他一路,并且把韩家惨案的真相有意无意的透漏了不少,最后她说道:“那个陶让,可不是简单的人物,你们在路上一定要小心啊!”
孝周捏紧了拳头,红了眼眶:“太子……柳家,陶让……”
他早已经有了隐隐的猜测,只是一直没有得到验证,如今听到消息,只觉得仇恨充满了胸腔。
同时,他的心里也明白过来,妹妹似乎并不是简单的在做皇帝养在外面的女人,她在做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
他想着,记忆里那个只会哭哭啼啼的小妹妹,终究是长成了自己不认识的陌生模样。
他圈马带着侍从们从郊外往城里赶,刚进城门就与一队车马銮驾撞了个对面。
孝周望了眼那仪仗摆设,车轿旁跟随不少的内侍宫女,知道是皇亲国戚出行,就避让到了路旁。
等这队伍启动,路过孝周几人身旁之时,其中有一辆马车的车帘掀起,露出一张如花似玉的娇颜来。
她见到孝周以后,皱着眉,叫停了车子,就走了下来。
这女子最多十七八岁,一袭青色彩锦衣裳,下配紫色的石榴裙,外披一袭青色纱衣,肩上系着一条用上好的淡淡的黄色丝绸做成的披风。
裙上绣着白色的百合,那白里透着点红,就犹如那白皙红润的脸庞,上层头发盘成圆状,插着几根镶着绿宝石的簪子,下层将三千青丝散落在肩膀上,衬的人是娇颜如花,美貌异常。
她一出来,就有内侍冲着孝周断喝:“大胆,懿安公主殿下驾到,还不下马跪迎。”
孝周拧了下眉头,懿安公主不就是太子的同胞妹妹,同时也是自家不共戴天的仇人。
不过为了大局着想,孝周是规矩的下了马,给懿安公主行礼:“末将参见公主殿下,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懿安扬起了高傲的下巴,她颐指气使的道:“你就是云麾将军韩孝周?”
孝周一板一眼的回答:“正是末将。”
懿安听了,顿时就怒不可遏:“就是你打伤了我家表兄?也是你害得我太子哥哥被圈禁?”
孝周嫌恶的皱眉,这公主什么的,难道都是如此无脑的吗?
竟然当街就跟他一个外臣在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有些不喜懿安公主的做派,就说道:“公主殿下,末将行的正坐的直,不存在害人一说,更何况那人还是堂堂的太子,末将没那么大本事。”
懿安气结,她冷笑了一声:“你敢顶撞本公主?真是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