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岁听着她们交谈，禾塘村虽然也是在实行计划生育，但其实对于非公职人员政策倒是不一样。
她们当地是第一胎生的是女儿的话，是可以生二胎的。不过不允许提前查验胎儿性别。第一胎是儿子就不允许生，怀孕被抓到直接处理。生了被发现，直接罚款。
因为程岁爷爷奶奶重男轻女，当年程爷爷也提议让他们也去隔壁省的医院偷偷查下胎儿性别，因为隔壁省医院没那么严格。
程爸爸直接拒绝了，说无论二胎是男是女他都喜欢。大不了两个女儿。
所以她们没有查，就这样把小程锦生了下来。
“真不懂有些人自己是女的，怎么还不喜欢女孩儿。”苏可也是不理解，并且万分庆幸她爸妈不这样，爷爷奶奶对她也挺好。
“一种是受原生家庭的影响，从小就被驯服，认为自己低人一等，骨子里认为男尊女卑。
另一种是自己淋了雨，要把别人的伞撕烂。自己受到重男轻女的迫害，所以见不得我们无忧无虑。”
程岁上辈子也见过不少这种人。
说到这种话题，她们心情都不好了。
没一会儿就上课了，收假晚自习老师一般不讲课。老师坐在讲台上监督下纪律就行。
程岁该做的作业早就做完了，坐在座位上画画。
铅笔在手上挥动，简洁朴素、不加渲染的用着单一工具绘画，笔下的人物由一条条线条组合而成，变得鲜活起来。
“哇，真好看！”苏可听到程岁笔在纸上沙沙作响，好奇地看过来。“你这画的是我，真好看！”
她微微向程岁那边倾斜着身子，惊喜地看向程岁画的自己。
“岁岁，你学过素描啊？”苏可轻声问道。
“略懂，我主要学国画，油画、素描、水彩......都有所涉略。”程岁在给那幅画做最后的完善。
“送你了”画完才抬起头，把本子上的那些整齐的撕了下来。
苏可开心的接过来。
只见上面一个短发少女，脖子上挂着相机。看环境是操场上，中央是足球场。
苏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上次运动会的场景，她在比赛场地给同学们拍照。
线条与敏感的完美融合，就算是简单的一支铅笔也可以碰撞出绝美的艺术。
黑白之间的变化描绘出了程岁心中的场景。
“岁岁你真厉害，这么久了你都能画出来!”苏可表示不可思议，她见过别人画素描，很多都是照着示例或者范本画的，像程岁这样直接把记忆里的东西换出来，还画的如此逼真、鲜活，真的太了不起了。
程岁倒是不以为意，自己的眼睛就像是标尺，一眼就能看出眼前事物的长宽高。自己的脑子也是过目不忘，再加上她本就一直在学画画，这些对于她而言，其实不难。
只是以前经常在空间里面一画画好多张，一呆呆一整天，从临摹到自己创作，她的画技才一点点好了起来。
苏可憋着好多夸赞的画没有说出口，可惜了是晚自习，她也不敢大声讲话，影响周边的人。
只能再度夸了夸程岁，欣喜地拿着画自我欣赏了。
程岁笑了笑，继续在本子上画了起来。
她已经无聊到在本子上画草药了，一节课下来，她画了好几张。
老师刚走，苏可兴奋地把程岁给她画的画展示给李静和孙婉看。
“苏可，你什么是后让别人给你画的，多少钱？画的真像！”李静夸赞道，她以为这是苏可元旦叫外面画师画的。
孙婉也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幅素描。
“这你们可就猜错了，这是岁岁给我画的。”苏可美滋滋地反复看着，“岁岁，给我签个名字，以后你要是出名了，我可就值钱了。”
程岁笑而不语，接过纸张随手就用铅笔给她签了个名字。行云如流水，落笔如云烟。
“岁岁这字写得也好看，很有大家风范。就算岁岁没出名，苏可你也不亏。”李静笑着说道。
“那是，我回家就给它做个画框把它裱起来，挂在我房间。”
苏可觉得这个很有艺术感，把自己也画得很好看，挂在卧室肯定好看。
“岁岁，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李静感慨道，孙婉也是十分好奇。
程岁莞尔一笑，没有回答。
老师进来，几人自觉做好。
放了学，程岁一人走出校门，正好碰上学生会会长郑叙。
“一起回去？”郑叙注意到后面刚出校门的程岁，停在那里等程岁走过来。
冬天的夜晚，外面一片漆黑，浓墨般的天空，皓月高悬。
“好”
程岁从来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别人的善意大方接受也没什么不可以。
寒风中，室外的草丛里结上了一层冰霜，两人说话都能感觉到呼出的热气。
郑叙拿着手电筒，仔细照着前方的路。
程岁也带了手电筒，但是她视力很好，不用也还行。
“上次不好意思，连累你了。”郑叙知道自己有点麻烦，虽然像跟程岁道个歉，也一直没去找她，不想给她带来麻烦。
程岁看着前方的路，两人的影子并肩行走着。
“没事”
反正杜若也伤害不了她，再者郑叙人确实还可以，也没有对不住她的地方，没必要道这个歉。
“我已经跟她说过了，也叫我父母去杜若家彻底解释清楚了，以后应该不会找你麻烦了。”
郑叙那次晚上被杜若纠缠后，回家就跟爸妈说了。
他一直是个脾气很好的人，这次是真的不想容忍下去。杜若凭什么插手他的事情。
他父母已经去找杜若父母说了，虽然两家都经商，但是郑家并不怕杜家，再者说郑叙外家也不差。
杜家不想撕破脸，就必须好好管教自己的女儿。杜若已经挺久没有围着他转了，轻松了不少。
一点也没有因为失去了一个年少时期的朋友遗憾，反倒觉得这本就是不是友情，只是杜若的一厢情愿，还有控制欲。
他多次提醒无果，只能翻脸。
没多久两人就来到了景明小区，两人不在同一栋楼，所以进小区就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