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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阿姐的电话第二次打过来,那焦急的电话铃声再一次梦魇一般的在我耳畔响起,我才逐渐回过神来。
“死就死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紧握着电话,浑身除了一身冷汗,这才接起了阿姐的电话。
真的在接起阿姐电话的那一刻,我已经做好了准备,甚至于都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阿姐……”
“小阿弟,你在什么地方?我马上过来找你。”
还没等到我开口解释呢,阿姐透着焦急的声音便是传来过来。
之后我完全忘了说了些什么,只是记得和阿姐约好了在一间咖啡馆见面。
阿姐电话里的语气很焦急,很迫切,这让我心里的愧疚愈发惴惴不安了起来。
等我赶到了和阿姐约定见面的咖啡馆之后,点了两杯咖啡,便是坐在座位上满脸惴惴不安的朝门口张望着。
我在咖啡馆一直惴惴不安的等了大概能有半个多小时,这才看到了阿姐。
阿姐裹着头巾戴着墨镜,走路的步伐也透着焦急,看上去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看到阿姐那副打扮和神情,我也是忍不住心脏咯噔了一下,心道难不成是阿姐遇到了什么事情?
或者说是道陀那王八蛋对阿姐做了什么,一想到这些,我的拳头忍不住咔擦一下子就握紧了起来,无法压制的怒火也跟着就从心底喷薄了出来,如果真的是阿姐遇到了麻烦,我想我一定会不顾一切的疯狂报复。
“阿姐!”
我站起身朝阿姐招了招手,阿姐转过头看到了我,也是慌忙走了过来。
阿姐刚刚才一坐下来,就俩墨镜都没有摘下来,就死死的盯着我,问了我一句。
“昨天晚上你做些什么?”
一句话对于我来说,就好像是九天惊雷一般,轰隆一下子瞬间惊的我整个人都完全僵硬在了原地。
紧跟着那种愧疚自责和懊悔的情绪,就充斥了我整个心房。
“对不起阿姐!”
我低下头,满脸的惭愧,就在我打算跟阿姐坦白我和陆倩倩的糊涂事的时候,阿姐紧跟着的一句话却是第二次让我愣住了。
“小阿弟,经历了这么多事,阿姐以为你做事会深思熟虑,可是这一次。”
“你……你撒了这弥天大谎,你知道这会造成什么后果?”
阿姐的语气虽然透着指责,可是更多的还是那种恨铁不成钢和掩盖不住的担忧与焦急。
我愣了几秒钟,这才抬起头满脸错愕的看着阿姐。
我原本以为昨天晚上陆倩倩接了阿姐的电话,必然会影响到我和阿姐的感情,可是我没有想到,阿姐如此焦急的来找我,为的压根就不是这件事。
可如今看着阿姐那般担忧,我心里的内疚更加浓郁了,之恨不得立马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阿姐,我……我没选择,如果不撒谎,蛇哥知道新洞子没有彻底见了绿。”
“我就彻底失去利用价值,到时候东森不会放过我、白家那边也不会饶了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满是苦涩和无奈的弧度。
其实我有何尝不知道,我撒了这个弥天大谎,定然会惹得整个德勒市腥风血雨,也等于是把我自己给逼入了死路,可我是真的没有选择。
阿姐盯着我看了一会,也没有在说什么,只是伸手轻轻地抓住了我的手掌。
那一刻阿姐掌心里的温软,我能够无比清晰的感觉到,这让我对阿姐的愧疚,彻底到达了顶峰。
“算了,事已至此在说什么也没办法挽回了。”
“好在如今知道这件事真相的,只有我们几个人。”
“如今整个德勒市都以为老蛇的新洞子价值连城,往后的日子太平不了了。”
“小阿弟,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确保这件事不能泄露出去,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阿姐抓着我的手,很严肃很凝重的对我说着。
我何尝不知道,如今就连蛇哥都信了我的谎话,觉得那新洞子只要投资继续开采,那就是无数的钱财在招手。
而且往后白家、阮家,甚至于是道陀、蒙丹这些人,都会争先恐后的来找我,他们自然是想要从那新洞子里分得一杯羹。
到了哪一步,蛇哥定然会从中挑选合作伙伴,到时候真相一旦败露,我就成了众矢之的,为求自保蛇哥会把我退出去当替罪羔羊、蛇哥也不会放过我。
如今我唯一能做的,大概只有如同阿姐说的那般,尽可能保证真相不会泄露出去。
“阿姐,这件事我会下去处理的。”
“算了,你性格软弱,这件事还有一个叫陆倩倩的女人和一个缅国女人知道是吧,我让大白去把她们处理了。”
“只有死人才能确保不说漏嘴。”
那一刻虽然阿姐戴着墨镜,可是我已然能够感觉到,阿姐眼眸里闪烁着寒芒。
虽然我知道阿姐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保全我,同样的我心里也觉得暖洋洋的,可是那一刻感觉到阿姐身上毫不遮掩的杀意,我还是浑身一颤,恍惚之间感觉阿姐身上多了一种让我觉得陌生的感觉。
我回过神来,一想到如果大白真要动手的话,那么陆倩倩他们两个就死定了。
虽然我和陆倩倩之间关系复杂,我也绝对谈不上喜欢陆倩倩,可要让我为了保全自己,就平白无故要了两条无辜的人命,特别是陆倩倩还是为了帮我,才替我撒了谎,我是办不到的。
的确和蛇哥这种毒蛇在一起混迹的时间久了,人性这种东西会逐渐冷淡下去,可能正是因为我对阿姐深深的痴恋,才让我那颗逐渐冰冷下去的心脏,始终还保持着那么一丝热度。
“阿姐,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相信她们两个不会出卖我的!”
我抬起头看着阿姐,很心虚的说了那么一句话,特别是在我的话音落地之后,阿姐一直盯着我,大概是我有点做贼心虚吧,面对阿姐的眼神,我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
就在我快要承受不住心里内疚自责那巨大的心理折磨的时候,阿姐这才开了口,也把我到了嘴边的坦白给硬生生的挡了回去。
“小阿弟,你还是过于善良了,你凭什么觉得她们不会出卖你?”
我浑身一颤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
“阿姐,你想啊她们只是来替我勘测洞子的,在蛇哥的跟前无疑我的话语权更重一些,如果她们出卖我,我反咬一口的话。”
“倒霉的一定是她们,而且之前大白帮了我一次,他的目的也是新洞子,如果让大白知道新洞子的真相,恐怕不好办。”
我也是为了保护陆倩倩她们两个,这会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绞尽脑汁尽可能的去说服阿姐了。
阿姐听完我的辩解之后,皱着眉头沉思了好一会,终于还是没有继续坚持要直接杀了陆倩倩她们两个灭口,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不过阿姐脸上的担忧和焦急,却是分毫未减。
“小阿弟,那你想好了要怎么应对后续的事情了?”
阿姐充满了担忧的一句话,也是让我彻底跌落到了绝望和无措的深渊当中。
如今弥天大谎已经撒了,不出意外的话蛇哥那边已经在着手准备这件事了,我的退路彻底被堵死了。
“没办法,只能找机会跟蛇哥坦白,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在我看来,与其等到这弥天大谎被时间揭露,让蛇哥损失惨重,倒不如我提前去负荆请罪,也许这样还能落得一个痛快的下场。
“这也是个办法,不过小阿弟这个时候你一定不能去坦白,你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
“否则以那老蛇的个性,一定不会放过你,一旦你失去在老蛇手下的地位,白家那边也不会饶了你。”
“都怪阿姐,当初不应该逼你和白家合作。”
阿姐满脸自责的说着,紧紧地抓着我的手掌。
那一刻我只感觉心里暖洋洋的,满满的全都是对阿姐的痴恋。
“阿姐,不怪你,是我没用。”
“如果我能像蒙西那样的话,现在那会有这种局面。”
大概那个时候我心里除了自责之外,就是深深地挫败感和无力感了。
就在我和阿姐十指相扣,如同一对亡命鸳鸯一般惴惴不安的时候,咖啡馆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阵鼓掌的声音。
“真是一对让人羡慕的苦命鸳鸯啊!”
听到那声音我和阿姐同时一愣,随即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咖啡馆里的温度也好像是在那一刻疯狂降低,直到冰点,让人感觉浑身都在发凉才算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