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脸色惨白,紧紧攀住白舒之的轮椅,一气坐在他腿上,死死搂着他的脖子。
“不,你跟他们不一样!”
一边说一边伸手往他衣领里去摸。
即便她想极力忘却跟李洪那些人在一起的日子,可身体上的反应是不会骗人的。
她这轻车熟路的动作惹得白舒之胸口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一把抓住乱动的手,大力推了开。
“滚!”
凌月被推得重重磕在墙上,枪伤一阵钻心的痛。
她却来不及去看,跪在地上软绵绵地爬到白舒之面前,巴着他的裤管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
“小白,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那么爱你!我救了你两次,甚至连命都不要都愿意为你挡枪,这世上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
白舒之双眸阴鸷地盯着她,忽然沉声道:
“是吗?既然你那么爱我,不如我离开白家,我们回乡下一起生活,就我们两个。”
凌月脸上的浓情蜜意顿时戛然而止。
这话白舒之之前就说过。
那时她沉迷在其他男人的柔情蜜意之中,而白舒之因为双腿残疾,性情阴晴不定,为人偏执阴狠。
几个男人里,她最不愿意接触白舒之,对他的态度也最敷衍。
所以在白舒之用吃醋的口吻说着想独占她的话,她总是敷衍着道:
“好好好,我们小白总是这么小气,等你真正长大了,我就只陪着你一个人好不好。”
可现在,她却不敢这么说,因为她从白舒之疯狂的眼神中看到,他说的是真的。
如果她真的点头,白舒之真真切切会带着她离开江城,甚至离开白家。
可是,那怎么可以!
要她跟一个残疾人一起生活,就这么照顾他的吃喝拉撒,她会疯掉的!
尤其是,每次看着他因为残废而畸形瘦弱的腿,她就恶心得想吐。
更何况白舒之性情残暴,成日呆在他身边,没有哪个女人受得了!
凌月放在白舒之大腿上的手掌,就这么一寸一寸地蜷缩起来。
她费力地扯出一个笑容,绞尽脑汁地试图解释:“我当然愿意的,可是,可是住在乡下,不利于你的双腿复健。”
“没关系,”白舒之伸手掐住她的下巴,直勾勾地盯着她,仿佛要看穿她的所有卑劣。
“你不是爱我吗?你会照顾好我的吧。”
凌月嘴角的笑就再也扯不出来了,“我……我……”
白舒之忽然抬手就打了她一巴掌。
这就是他曾经迷恋的女人,虚伪,无情,无耻,丑陋!
“不要再拿着为我挡枪来说事,如果不是为着这个,你早就命都没有了。现在我肯让你安安生生地活着,已经是我的仁慈。”
“请问,药房往那边走。”
意想不到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白舒之动作比大脑更快,一把掀开凌月,任她就这么砸到地上。
凌圈圈被这声巨响给吸引得转过头,随即又若无其事地转开,抬步就要往别人指的方向走。
“凌圈圈!”
白舒之想推着轮椅上前,凌月的身体横着挡在脚下,白舒之越不过去,只能开口唤住她。
凌圈圈就蹙眉停下了脚步,看过来的眼神中带着些许询问。
白舒之看向她手里的单子,缓和了一下口气:“怎么来医院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凌圈圈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刚刚她余光看到病房里两个人很是亲密,只是没仔细看脸到底是谁。
这会转眼白舒之就把凌月推开,还莫名其妙地来关心她。
“我不舒服不用你关心,你该关心的是凌月。”
想着江盛手背上的血,凌圈圈说话有些不客气。
她顺带着扫了眼狼狈地躺在地上的凌月,看向白舒之的目光就有了那么点厌恶。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就在不久前,白舒之还为了给凌月出气想教训她。
这才过了多久,就这么虐待凌月了,更不用说前几天凌月才刚刚救过他。
她的眼睛像是会说话,白舒之脸颊抽搐了一瞬蓦地紧绷,神色冷硬地解释了一句:“她刚刚摔了一跤。”
随即冰冷地看向凌月。
在他的眼神下,凌月吃力地爬了起来,默默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别的男人都把她拒之门外,她其实并不想求白舒之的庇护。
可事实却总是残酷的,即便她不那么满意的白舒之,她也不得不低声下气地讨好。
如果没有他,凌月简直无法想象她该以什么样的方式生存下去。
或许白舒之的身体的残疾的,可凌月的心灵已经残缺到除了依附男人,居然无法想出其他的出路。
凌圈圈轻描淡写地扫了他们一眼,心中的感慨还未来得及升起,就迅速又想到了江盛的伤。
冷冷淡淡地点头,抬步要走,末了又神情复杂地冲着凌月道:“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