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那名雨隐村的使者所说,他们最后一次见到风斗的经历就是那样了。”
海老藏说完之后,看向羽田,
“要同意吗?”
“当然是拒绝。”
羽田单手撑着下巴,看着桌上的地图。
“可是,她自称是风斗的弟子……”
“不可能的,风斗的性格如果真的收对方为弟子,绝对会直接带回砂隐村,怎么可能让对方留在雨隐村?”
海老藏回忆了下:
“可是,那个能够从身上分离出起爆符的能力,和风斗真的很像。”
“只是看着像罢了。”
羽田嗤笑一声,抬头看向海老藏,
“这么多年了,你们还觉得风斗那些能力,是血继限界,或者是什么秘术吗?”
真的是的话,哪怕要留一手,风斗和几个弟子相处这么多年,也不会一点也没教给弟子们。
自欺欺人的话被戳破,海老藏叹了口气:
“至少这是一个和雨隐村结盟的不错的借口,现在忍界的局势越来越紧绷了,作为上一次的最大得利者,砂隐村会是众矢之的的。”
“那么和雨隐村结盟,难道能让局面好看多少吗?就靠那个小姑娘的起爆符?她能变出多少张来?够支持一场战斗吗?”
羽田摇了摇头,
“雨隐村自身难保,才来寻求我们的庇护,我们如果真的能在合作中得利,她也就不用冒充风斗的弟子来和我们谈了,打发她走吧。”
看到海老藏面带忧色,仍不离去,羽田安慰道:
“不用担心,砂隐村不会被围攻的,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和资源,来侵略太不划算了。”
“那两块谈判来的土地在前些年他们发现风斗消失的时候就已经名存实亡了,现在的砂隐村没有值得他们大老远来打一仗的价值,更不用说还是联手来了。”
“可是我们的实力又实打实地在上次忍界大战的收获下变得更强了,只要他们没昏头就不会来。”
“唉~”
海老藏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说到底还是因为物资匮乏,连被侵略的价值都没有,否则木叶现在依旧比他们强,原先还不是照样被围攻。
“这次砂隐村是拿不到主动权了,看情况应变,去木叶捞一笔,只要风斗回来就没问题了。”
听到羽田的话,海老藏脸色微变,看向羽田,一咬牙:
“羽田,你有没有想过……风斗不会回来了?”
羽田面不改色道:
“他一定会回来的,忍界没有人能留下他。”
“可他已经……”
海老藏一滞,把声音放小了些,
“已经快十年……没有任何音讯了。”
“但至少他没有死。”
羽田的声音中并非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挣扎,而是万分的笃定。
“我也愿意相信他没死,可是怎么能确定呢?”
羽田看了眼海老藏,有些事情连海老藏也不能透露,他想了想,开口道:
“君麻吕!”
“在。”
君麻吕的身影从办公室的阴影里走出来。
海老藏一愣,他刚才居然没发现……
不,君麻吕应该是在风斗走之后就跟在羽田身边,这么多年来他居然都没有发现?
“给他看。”
羽田说完,海老藏就看到君麻吕扯开衣襟,撕开了胸口用于伪装的皮膜。
“这是……?”
皮膜下方,原本是心脏的位置变成了一个傀儡机关,看上去是用于填充的,而君麻吕随后更是徒手摘下了机关,胸口彻底出现了一个空洞。
“为了压制我们的血迹病,同时也是用于表明自己的状况,风斗老师在出发之前取下了我们的心脏随身携带。”
君麻吕说着又把傀儡机关塞回原位,把皮膜盖好。
“如果我们的血迹病没有受到压制,说明风斗老师陷入了抽不开身的状态,如果我们死了,说明风斗老师的能力被隔绝了。”
说完,君麻吕就回到了阴影当中。
当然,出现他们都死了的情况,也可能是因为风斗死了,只是君麻吕不会去考虑那种可能。
海老藏没有在乎君麻吕没把话说完的事情,他只知道这样确实可以确定风斗还活着。
他不清楚压制那个血迹病的具体原理或过程,光君麻吕能维持这种无心的状态依旧活得好好的,必然是风斗的能力还在维持。
风斗既然还活着,就一定会回来!
心里多出了那道身影,哪怕对方还没有回来,海老藏依旧莫名安心了不少。
只是……
“那要是,我们没有等到他回来呢?”
海老藏问出了这个对他们这些人而言可能更加沉重的问题。
他已经快要五十了,羽田今年也快四十了,虽然一直是同辈相处,但真正按年龄来算,他和羽田之间几乎差了一辈,和风斗之间就完全是差了一辈了。
要知道,他是真正和三代目火影一个时代的。
而风斗,他和纲手那几个三代目火影的弟子才是一个时代的人!
原本按照他们的保养,活到风斗回来也不是太困难,可现在战争马上就要到来,谁也不知道他们还能活多久。
他们能确定风斗现在没死,那想来也不会太危险,能够安全回来,可他们自己呢?
谁能确定自己不会死在战争当中?
这一下,羽田沉默了,良久才回答:
“我们未必等得到,但砂隐村绝对等得到。”
微微一怔,海老藏笑着摇了摇头:
“这可真是……压力突然就大了啊,到时候可别都埋进慰灵碑里了,还被他找上门数落一顿。”
“那就要好好工作啊。”
羽田看了眼海老藏用绷带缠起来的秃头,还是没有进一步敦促。
等到海老藏离开之后,羽田才忍不住叹了口气,从办公桌下摸出一张被保存得很好的相片。
风斗……父亲已经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走了,他唯一放不下的就只有下落不明的你了,你可一定要活着回来,到慰灵碑见他一面啊。
那么此时的风斗在哪里呢?
在忍界所在的空间之外,一处满是废墟的异空间中,风斗盘膝坐在一头扭曲的怪物头顶,如同老僧入定。
而他身下的怪物,一只猩红的独眼中满是清澈,嘴巴不停开合着,依稀能从含糊不似人言的吼叫声中分辨出几句:
“……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
“……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