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静书,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也不知怎么晕晕乎乎的就同意了。老感觉好像干了啥坏事,还有一丝不真实的感觉。
凡凡晚上放学就坐叔叔的车回老家了。
家里就静书一个人。更给了静书胡思乱想的空间和时间。
想也想不明白。不想了。
然后就盘算起这三天假期怎么过。下午上班时,静书收到母亲大人电话。让她放假回家,现在有空了才想起。那就回家吧。好长时间没回去了。
正好给家里人买的东西,一次都带回去。
第二天一早,静书收拾好东西就奔车站。刚坐上车,阳光电话就来了:“书书,你今天啥安排?”静书恍然大悟自己还有一个男朋友,把他彻底忘了。
静书脸上带着不好意思,但话说的理直气壮(典型面怂话不怂反正他也看不见):“我回趟家,慰问一下家人,回来给你带好吃的。你先忙你的,回来我给你电话。”
阳光不知所谓的:“恩,一路顺风。”挂完电话,阳光反过味来,这丫头是不是把他忘了,第一天就忘了,昨晚她没说回家呀。
阳光无奈的笑笑,收拾好,又去市场了,看看元旦生意怎么样。正好和平时对比一下客流。
反观静书呢,中午才到村。下了客车,又打了辆出租回村。一下车就看到她妈站她家胡同口闲聊呢。看她下车了,走过来埋怨道:“回来也不打电话,让你爸接你去。”
静书:“大冷的天,坐摩托车多冷。”
静书妈伸手握住静书的手:“是挺冷的,走,赶紧回家。”
母女俩难得这么亲昵,一边闲聊一边往家走。
拐过胡同,从后头有人圈住静书的脖子,往她身上窜:“姐,你回来了,你咋不打电话,我接你去。”
静书扭头制止他,给他一个眼神,弟弟乖乖的站好。“好好上学没,这半年惹事没?”弟弟摇摇头,大半年没见他,弟弟身高早超过她了,长成大小伙子了。
静书妈挥手给了静书弟弟一下,:“都多大了,还像个猴子,还想让你姐姐背着你。”
静书弟弟比静书小六岁,今年16岁,上高二,叫静礼。从小就静书带着。父母忙,静书管理弟弟一切,吃喝拉撒。所以也造成了严格的血脉压制,弟弟在姐姐面前是一点地位没有。
静书从小就不喜欢和别人打打闹闹,只要弟弟一犯贱,立马就会被收拾的妥妥帖帖。
所以弟弟也是尽量不和姐姐闹,这次是看静书回来了,太激动了。这不马上一道眼神过来就老实了。
三人有说有笑走进家,家里一切如旧。
静书随口就问了句:“我爸呢?”静书妈:“那老头一早就出去了,不知干啥去了。”
静书把给妈妈买的羊毛衫和羽绒服递给她,让她赶紧试试。
静书妈:“刚上班,你就不知道省着点,乱花钱。”
“妈,要不咱就成不了富人,钱挣来就是花,不花哪来的动力赚钱。”静书一本正经跟自己妈讲述自己的歪理邪说。
接着给弟弟一个安抚的眼神:“礼礼,你的羽绒服,赶紧试试合适不合适。”弟弟高兴跑过来,试了试刚好。
“姐你真好,”静礼回完话。她姐又给他飞刀子了,“好好上学,争取考上985,211,普通大学就业太难了。”静书又开始唠叨了。
静书妈看着姐弟俩打打闹闹很欣慰。
就这空,静书把一件黑色的羽绒服递给她妈,“冬天冷,让我爸出门换上,免得冻着。一会回来你让他试试。不合适我再拿去换,是认识的一个供货商的。价钱都是最低价,不要担心钱。你闺女现在挣钱了。”
说话的当,静书爸回来了,“书书回来了。”静书:“恩,爸……”俩人寒暄着。
静书妈让静书爸试衣服,静书爸脸上带着笑,眼里泛着欣慰。
静书心下思索,这也许就是养孩子的意义。种的庄稼有了点收成。
晚饭,静书爸亲自下厨,(静书爸那可是村里大厨,一般村里有大事才掌勺。)饭菜做的是色香味俱全。静书好久没吃家里饭,破天荒多吃了一碗。
吃完饭,家人一块收拾。收拾完一家子坐着唠嗑。静书妈讲述着这大半年村里的见闻,无非是谁家死人了,谁家娶媳妇了,谁家生孩子了这些农村琐事。
静礼讲述这大半年高中的学习情况,班级排名,年级排名。还有哪个老师和哪个老师结婚了,或者是哪个班来个美女等等一堆学校轶事。
静书马上给弟弟一刀子:“你给我端正思想,天天这个美女,那个美女,别搞啥早恋,好好上学。”静礼调皮从沙发站起来,给静书敬个礼:“好的,领导。”
接着静礼又小声嘀咕:“姐,你啥时给我带个姐夫回来,我早恋不可以。你可不早了。”
静书听静礼在那嘟囔,顺手抄起一个抱枕,朝静礼扔去,准确命中目标。“你这是闲你姐老了。”静书在那装的气鼓鼓,看静礼在那演戏,护着头,嘴里也不停:“疼死了,疼死了,以后也不知哪个老男人死在你手里。”
而静礼口中的老男人——阳光,累一天,正啃面包吃泡面呢。
俩人正打闹着,静书妈:“这孩子咋越来越皮呢,跟你姐闹啥,赶紧滚你屋写作业去。”
静书妈把儿子轰走,把静书拽过来,娘俩说悄悄话,静书爸坐一旁看电视。
静书随手把包里的钱递给她妈,这是大半年攒的工资,说给弟弟交学费。静书妈不要,让她自己拿着。但静书执意给,妈妈只好说替她收着,以后做嫁妆。
静书妈:“你别跟他闹了,都多大了,过年就二十三了。话说回来,工作稳定了有合适就谈谈,成家立业每个人必经的。咱们也不只着对方大富大贵,只一条对你好就行。”
静书爸插了一句,:“人好就行,弟弟不用你管,你不用考虑家里任何事。你找工作,我们没帮上忙,我们也没那个能力。找对象也自己找,对你好,人品好就行。自己多个心眼,在外保护好自己,不在我们跟前我们也帮不上任何忙,好好的,自己挣钱养活自己就很好。”
静书听完爸妈的话,眼里泪上来了,低头系鞋带。把泪,生生咽下去。
其实静书没埋怨过父母,只不过有时在外面太累了偶尔羡慕一下别人有人管。
静书深知自己父母很爱自己,只是他们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家里一切平等,无论对弟弟和自己都是公平公正。
本来静书爸也想静书回来教学,但还得托关系送钱。静书舍不得自己爸去求别人,一张车票,背着铺盖就走了。静书就这样一个人,宁肯自己受委屈,也不要自己爱的人受半点儿委屈。
静书卷铺盖走后,害静书妈担心了好长时间,托同村的人给她电话,带钱给她。
爸妈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到了最好。自己有啥好抱怨的。作为老大多干点活,那都是应该的。
静书听完爸妈的唠叨,很郑重跟爸妈说:“爸,妈,你们不用担心我,我会努力让自己过的幸福的。我也会好好回报你们。至于对象吗?刚谈了一个,不过时间太短。所以也没带来给你们看。另外他应该在加班,没空。
静书爸妈一听静书说有对象了,俩人谁也不闲着了,一会一句哪的人,一会多大了,一会干啥的。扒户口模式开始了。原来静书挺讨厌村里的东问西问,现在想想也挺正常的,又没鬼问呗。经不起拷问才有问题呢。
最后,静书爸很郑重的对静书说:“抽空带他来一趟,爸妈帮你看看。你大了,俩人相处合理合法就行。”爸爸说完又觉得很不好意思,挠挠头。
静书看着爸爸滑稽的动作笑了,“知道了爸,你知道你闺女是什么人,不会给你丢人。”可能每个父亲都担心自己女儿被啥大灰狼骗走。
但这大灰狼是不是惨点,阳光正啃着硬邦邦的面包,对账呢。
静书妈还要问,被静书爸制止了:“书书睡觉去吧。你少说两句。”
书书得空溜回自己屋。翻翻手机,只有李凡和几个同事发的元旦快乐。
大灰狼一条信息也没有。静书心想这是生气了,不至于吧。
为了弥补早上,主动发了一条微信“新年快乐!”
过了大概五分钟,大灰狼回了句:“新年快乐!”
静书看着这四个字好敷衍:“你干嘛呢还忙呢。”
阳光:“恩,对账呢。我忙一天了。回来还得对账,想着你跟家人其乐融融就没打扰你。”
静书:“你把账单发给我,我帮你弄。吃饭了吗,没吃饭,就先吃饭。”
阳光:“没事,吃了,账也快对完了,你回家就好好玩,好好陪父母。回来时给我电话我去接你。”
静书:“好,另外我跟父母说了我们的事。是不是太草率了。”
阳光:“没事,用我去认个门吗?”
静书:“不用那么急,下次吧。你赶紧忙你的吧,然后早点睡觉。”静书又开始唠叨了。
阳光听着满心的幸福:“好,我赶紧把这点收尾,然后睡觉。你也早点睡。我在这等着你早点回来。”
静书满意的笑了,然后钻进亲亲妈妈暖的被窝,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静书爸妈一早就起来了,俩人忙着做饭。不一会,饭就好了,家里柴火做饭,柴火实,做饭快,还好吃。然后俩人商量再买点啥,为中午饭做准备。
商量好后,静书妈去街上买豆腐。静书爸去村里小卖部买排骨去了。
静书昨晚睡的特别好,起的也特别早。一起来就帮爸妈收拾院子。(原来这活也是静书干,收拾院子,在院里种个花弄个草。)
这些年静书不在家,爸妈也不爱养花养草,所以也没添啥新品种,但静书原来养的花草,爸妈照顾的很好。这不冷了。花花草草都搬屋里去了。
静书抄起一把笤帚,从屋子开始收拾。把屋里收拾一个遍。又开始收拾院子,把院子里东西都分类整理,搁置起来。过了一会,静书爸买排骨回来了。看静书收拾,“别收拾,你一收拾我好长时间找不到,就那么放着吧。我一会自己收拾。”
静书妈买豆腐也回来了,招呼着吃早饭。
静礼昨晚熬夜写作业还在呼呼大睡,静书妈一笤帚疙瘩就给薅起来了。静礼一边嘟囔,一边穿衣服:“妈,你法西斯,我姐起了吗。”
“别在那嘟囔了,赶紧着,你姐早起了。晚上不睡,早上不起,你还有理了。”静书妈给了静礼一眼刀子。
静礼,五秒就从床上起来了,又以极快的速度把被子叠了。像一阵风一样从屋里旋出去了。(也许这天生的速度注定了静礼日后成了一名优秀的军人。这是后话。这里不过多展开。)
一家人凑到饭桌前,静书爸妈,破例给闺女夹菜。静礼看爸妈给姐姐夹菜,自己也给静书夹一筷子。(礼多人不怪吗)
这事弄的,静书受宠若惊,“爸妈,你们这是干啥,别整这些,搞得我好像客人,明天就被轰出去了。”
静书爸:“啥轰出去,这永远是你的家,给你夹,你就吃。哪那么多事。”
静书:“不用夹了在自己家,你们还怕我客气啥的,你们想说啥,就说吧。”
静书爸:“你下次回来提前给我们打招呼。我们需要准备准备,不能让人家看着咱家破破烂烂,给你丢人。怕年前没时间弄这些,也找不到合适的工人。”
静书不等她爸说完:“爸,你想哪去了,他不是那样的人,人很好的。况且这又不是相亲。他看上的是你姑娘这人。又不是相看咱家财产来了。咱家的一切都是礼礼的。我啥也不要。给他看干啥,什么样就什么样,不用动,不用花那闲钱。收拾干净就行。另外不会这么快,你着啥急。”
静礼瞪着大眼,在心里消化着这爆炸性事件,我这是有姐夫了。
礼礼随口来了一句,“原来昨晚你们仨偷着说悄悄话,不让我听。我也不要咱家财产,我能养活自己。给爸妈留着吧。他们愿意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
静书妈:“小孩子家家的掺乎啥,好好学习。”
静书爸接着说:“好了,都吃饭吧。不要说没用的了。”
一家子闷头吃饭。
吃完饭,静书回自己屋收拾东西。明天要回城了,把要拿的都收拾好。
静礼回他屋写作业。
静书爸妈去忙活一年到头都忙不完的活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