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睁开眼看到的是熟悉的床顶,宁宁不停的喘着气,仿佛要把在梦里遗忘的呼吸在这一刻都补了回来。
有人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细碎而不安的轻吻一下又一下的落在她的脸上,他仓惶的叫着她的名字,“宁宁……”
慢慢的,她回过了神。
宁宁这才注意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偏偏那个抱着自己啃的人还不介意,她伸出两只手捧住了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的脸,皱着眉问:“你发什么疯?”
萧止一手抚开她脸侧汗湿的发,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故作无事的笑,可他的声音分明低哑了许多,“我还要问你发什么疯呢?怎么叫你都叫不醒,我还以为你是犯了什么病,打算现在就把你抱去宫里成亲,就当给你冲喜。”
他说起话来总是不正经,也让人无法确定他的话是真是假。
透过他的眼,宁宁发觉自己的脸色好像也挺白,她回忆了一下,“我做了个奇怪的梦。”
“什么梦?”
“梦到你成了皇帝,我好像成了皇后,我们好像还有两个孩子。”
“你说什么傻话呢?”萧止眼尾上挑,他虽是笑着,可眸中的黑暗分明透露出了他此刻身体里的嗜血因子又在暴动,他发出低笑声,“吾爱体寒,不是说好了,我们不会有孩子的吗?”
“梦里……”
“还是说你想要孩子了?”他打断了她的话,勾起了唇角,“那我现在可得好好努力才行。”
也不容她辩驳,他一手抓着她的两个手腕压在了她的头顶上,低下头便吻住了她的唇,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就在她的身上煽风点火。
宁宁眉间微蹙。
她能感觉的出,哪怕是他在受到药物影响的时候,也很注意的不要叫她难受,倒是现在的他却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样,不理会她是否抗拒,只把她全然的用占有的姿态掌控在他的手里,肆意侵略。
他在她身的每一次疯狂,都仿佛是带着最后一次的不甘。
却莫名又让她觉得这个时候的他脆弱的可怕。
……
也不知道是萧止用了什么方法,还是武安帝自己改变了主意,没过几天,宫中突然来了旨意,太子大婚就在一个月后。
侯府瞬间就忙了起来,虽说是有一个月的时间准备,可时间一晃而过,尤其是在忙碌的时候就流逝得更快,宣威侯还觉得自己没做好心理准备呢,他女儿就要出嫁了,连着喝了几天闷酒。
陆姨娘就不一样,成天让自己堵心的人要嫁出去了,她别提有多开心了,连带着替宁宁准备出嫁事宜都用心不少。
看着坐在梳妆台前梳妆打扮的新娘,陆姨娘欣羡的说道:“从婚期的旨意下来开始,太子殿下就送来一盒又一盒的首饰,能嫁给这样的好男人,宁宁你可真是走了大运呀。”
这一个月来,也不知道萧止是在忙什么,没有来见她一面,如果不是他经常送东西过来,宁宁都要以为这个神经病是和她玩腻了。
宁宁看着镜子里凤冠霞帔的自己,突发奇想的问:“小姨娘,你有见过皇后娘娘吗?”
“我哪里有机会见皇后娘娘呢?”陆姨娘拿不准宁宁是不是又要拿什么话刺自己,想到宁宁有可能会在以后成为皇后,她也就努力让自己态度好一点,“皇后娘娘逝去快有十七年了吧,那时候我也还小呢,听说皇后身体不好,很少见外人,不过你娘倒是曾经与皇后娘娘有过来往。”
这倒是一个意外的消息。
外面忽然传来了吵闹声,其中还有宁清疏的声音。
见宁宁往窗外看,陆姨娘随口说道:“肯定是那个心高气傲的丫头又犯病了。”
“犯病?”
“是呀,自从宁清疏在一个月前被送回二房那边后,就像是发疯了一样,总是嚷嚷着她爹娘不是她爹娘,还说什么……什么这个世界不对……哎呀,总之就是一堆胡话,我怀疑她肯定是在北地那一遭被吓到了,得了失心疯,二房最近一直把她关在屋子里,估计是今天大家都忙得很,看守不严,被她跑出来了。”
果不其然,外面又传来了仆妇们叫着“二小姐”的声音,没过多久,外面的吵闹声没了,应当是宁清疏又被带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