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能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贱女人,就冲为他生儿育女、辛苦顾家的糟糠之妻下手呢?”
“他如今可以为了那个女人对我妈动手,以后就可以让那个女人骑在我妈头上拉屎。”
“他怎么可以让那个贱人如此糟蹋折辱我妈呢?”
魏老太太抬起的手,陡然顿住,呆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魏旎眼含悲愤,神情怨尤。
“我妈搁他们这受了委屈,挨了打,怕我和成皓担心,一直都是自己忍着,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可他呢?我和成皓都找过来,他居然还忙着跟这贱女人厮混。”
“他有想过,我俩的感受吗?”
“他有想过,我一大早去找他,一推开门,却看见他们这对狗男女不穿衣服抱在一起时,我有多无助吗?”
“他有想过,当那个女人趾高气扬的让他教训我时,他把我逼到角落里,毫不犹豫的挥拳砸过来时,我有多害怕吗?”
“他有想过,当那女人看见他乖乖听话的冲我挥拳时,我看见那女人就站在他身后冲我耀武扬威,幸灾乐祸的笑着,那时,我有多伤心,多难过,多恨吗?”
“我妈大半夜被他推倒,磕得头破血流的跑出去的时候,他可曾想过去找呢?”
“他没有,因为他忙着搂着地上那女人风流快活呢。”
“我如果都不站在我妈这边的话,那她该有多寒心,多绝望啊。”
“你说,我怎么可以放过他们呢?”
不仅是魏老太太,就连魏德胜和魏德才,以及在场的所有人,听完魏旎这番字字泣血的控诉后,都沉默了。
魏旎仰头抹了一把脸,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逐渐不受控制的情绪。
怎么重来一次,还是会这么懦弱的掉眼泪呢?
她知道,她并不是因为她爹选择了那个女人,抛弃了她们而难过。
她只是一想起这令人窒息的遭遇,就会忍不住心疼她妈那个傻女人。
上辈子,她可没有机会替她妈出这口恶气,而是让那个女人骑在了她妈头上作威作福了好几年。
就算后来,他俩断了联系,那个女人也是她妈心中拔不去的刺,想起就会痛彻心扉的存在。
所以啊,斩草要除根,下手稳准狠。
魏旎趁魏老太太和魏德才他们还沉浸在,刚才令人震耳发聩的谴责中时。
她一把把她爹魏德胜狠狠地推倒在地,正好倒在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旁边。
“亲爱的爸爸,她不是你的老相好,小情人吗?”
她扯着他的毛衣领口,强行让他把头转向他身后,他越是避之不及,她越是跃跃欲试。
“你小情人此时就在你身后,你怎么不回头瞅她一眼呢?”
魏德胜不想回头,却挣脱不开,被强行转了过去。
一回头,就对上一张血肉模糊,流着脓血的脸,近在咫尺。
吓得他闭着眼就想往后退,却被魏旎挡住了。
“爸爸,你老相好就趴在你面前,你为什么闭着眼不看她呢?”
“是因为、她的脸毁了吗?”
“可是,她的脸是因为你才会毁的啊。”
“你忘了呢?是你把那一盆滚烫的小米粥拍到了她的脸上、身上的啊。”
“她现在这样,都是拜你所赐啊,爸爸。”
“魏旎?”
就在魏旎情绪不受控制,要再次发疯的时候,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从后面拉住了她的手腕,中断了她的‘施法’。
到底是谁?
没看见她忙着的吗?
一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呢。
“你有事?”
魏旎回头的时候,眼珠子都是猩红的,神情冷漠中夹杂着些许不耐,情绪十分不稳定,似乎濒临暴走的边缘。
赵绥虽然没有看见,她不久前一边笑得单纯无害,一边毫不留情的撕裂她亲爹伤口的骇人行为。
但是她刚才单手拖着她爹,往地上那女人的方向拽去的场景,他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一个一百五六的壮汉,被一个不足一米六体重只有他一半的年轻小姑娘,轻松拖走,不费吹灰之力。
可以说恐怖如斯。
小小的身体,大大的能量。
这简直反人类。
一个一百五六的壮汉她都能轻松拿捏,怪不得她抱着他们家愆愆的时候,不仅没有任何不适,反而如履平地那般轻松。
原来她是真的毫不费力气。
等等!她看向他的眼神似乎有亿点点儿危险呢!
好像一只眼睛写着一个字,左眼写着一个找,右眼写着一个死。
找死俩字就差如有实形的刻他脑门上了。
她是不是在怪他来的不是时候,打扰到她办正事了呢?
他也不想啊!
可是谁让萧愆这小祖宗醒的不是时候呢,他这边刚小心翼翼的把他在座椅上放平,正准备退出去给他去后备箱拿条毛毯呢。
一低头,发现这本来还睡得正熟的小祖宗,正睁着俩微微红肿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呢。
似乎在看他到底想干嘛。
也不知道这小丫头给这小祖宗下什么迷魂药了,一睁眼就闹着要找她。
不来的话,他就开始又哭又闹,开始走熊孩子路线。
来找她,也是这小祖宗的想法,跟他没关系,他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搬运工而已。
所以,她能不能人美心善大人大量放他一马呢?
不过,对她爹她都敢动手,那对他……能手下留情吗?
她不会也像拎她爹那样,拎他吧?
他年纪轻轻的,正值青春年少,他可不想废在她手上,有什么办法能救他一条狗命呢。
赵绥被吓得下意识松开她的手腕,后退两步,说话都有点儿磕巴,灵机一动抓着怀里的萧愆就挡在了自己身前。
“那、那个愆愆醒了,哭着要找你,不是我要来打扰你的,你要怪就怪他。”
萧愆刚醒,意识似乎还没有全部回笼,就被人掐着腋下给送礼物似的强行举了出去。
双腿笔直的下垂着,还随着赵绥的动作微微晃动。
魏旎这才注意到他怀里还抱着个人,她一看过去,正好对上那小哭包一脸呆滞,茫然无措的看着她的眼神。
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怎么把这小哭包抱过来了呢,他也不怕吓着他。
等等!这小哭包胆子这么小,不会被她刚才的行为吓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