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甄嬛一直摸着自己的脸,便想着挣脱开甄嬛,开口道:“放开我,放开我,你不是我额娘。”
甄嬛原本就是半蹲在地上,此刻小人挣扎,她的身孕又尚且未稳,一时间直接跌落在地。
待敬嫔听到声音赶来的时候,便见莞贵人坐在地上,而身旁正是自己的胧月。
敬嫔心里面不由得咯噔一下,若是莞贵人有了什么差池,自己的胧月岂不是要担上责任?
连忙派人前去查看甄嬛的伤势,甄嬛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但是也被胧月不肯亲近她的这个样子有些伤了心,便扶着浣碧的手走了回去。
腹中怀着皇嗣,又不小心跌落在地,甄嬛也觉得腹中有些不适。
叫来了卫临,卫临替她诊脉,虽说如今是不小心跌落,胎气有些不稳,可是卫临总觉着这位莞贵人的脉象有异,似乎是没有那么简单。
这脉象虽说是如珠走盘,可是卫临总觉着心里存疑,便想着去太医院好好的问一下自己的师傅,怕不是自己学艺不精,察觉不到贵人身体有异。
待卫临回到了太医院,和温实初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温实初却三言两语的将这件事掩盖了过去,并且说过些时他会亲自去碎玉轩替莞贵人诊脉。
卫临心中只觉着是自己师傅替自己着想,怕自己医术不佳,影响了贵人脉象,这才亲自替莞贵人诊脉。
甄嬛身体不适,如今她已经回宫五六日,皇上还没有来看望她,便想着用今日之事来获取皇上的怜惜。
派浣碧前去,添油加醋的去请皇上,总归是腹中怀着自己的皇子,胤禛如今政务也没有多忙,便起身来到了碎玉轩。
待进到西配殿,看着面色苍白的甄嬛,胤禛心中没有丝毫波澜,原本卿卿体谅她,让她胎气稳固之后,再去向中宫请安。
却没想到她还是这般的不小心,今日若不是她不肯老老实实在宫中待着,非要去御花园,又怎么会碰到胧月,又怎么会不慎摔倒?
心中这么想着,嘴上说出的却依旧是关怀的话。
“朕听你的侍婢说你今日身子不大安稳,来看看你。”
甄嬛:“原本也只是不小心,有劳皇上担心了,臣妾离宫多年,胧月那孩子不愿意与臣妾多亲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胤禛:“胧月养在敬嫔宫里面很好,敬嫔素来也对胧月视如己出,朕和皇后通通看在眼里,日后你无什么事,便不要常去讨扰敬嫔和胧月了,好好保养你腹中皇嗣才是。”
甄嬛有些不可置信开口道:“皇上,可是胧月是臣妾亲生,臣妾又哪里能真的……”
见胤禛的神色冷了下来,甄嬛不敢多说,只能应是。
见胤禛坐在那儿不开口,浣碧走上前来,端上了一碗药膳,对着甄嬛开口道“小主,快趁热的将这药膳用了吧?您近些日子总是休息不好,太医说用了这个药膳,您也能休息的好些。”
听到甄嬛休息不好,胤禛开口道:“你如今有了身孕,放松心情才是重中之重,怎么最近还休息不好了?”
甄嬛又哪里肯说,话便只能顺着浣碧的口中说出来。
浣碧:“皇上,前些日子宁古塔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老爷如今在宁古塔重垂危,小主日日为老爷忧心,这才……”
甄嬛立刻出声斥责道:“浣碧!”
转身看向胤禛,开口道“皇上快别听浣碧浑说,臣妾挺好的。”
这般的暗示,胤禛在看不明白,他便不是做了这么多年皇帝的人了。
甄远道病重垂危,她这般做戏,想必便是给自己看的吧,想到这里,不由得再次的冷了脸。
顾忌她腹中的孩子,胤禛开口道:“你放心,甄远道那边,朕会派人将他接回京中医治,你只需要好好安胎,别总想那些旁事。”
“朕先回养心殿了,你好好的养身体。”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甄嬛虽说也察觉到了皇上的情绪,但是她却依旧要这么做。
而胤禛从碎玉轩出来,便坐着轿辇来到了承乾宫。
来承乾宫的路上,胤禛还不由得想起二月二凌云峰发生的那些事,若是甄远道病重,那甄氏回宫,是不是故意安排。
可是,太医也说了,自己的身子并无大碍。
待轿辇来到了承乾宫,胤禛下轿,便看到了承乾宫满殿小儿嬉戏的景象。
他和宜修共有三子两女,三子两女中,除了尚且年幼的弘暄,皆都是儿女双全。
和颐前些日子刚在宫中生产,如今正是满月之期,几个孩子们也带着孙辈儿们一同来到承乾宫。
弘暄如同小大人般的照顾着自己同龄的侄子侄女们,倒是有些说不出的滑稽。
见胤禛走了进来,几个孩子分别给胤禛行了礼,便又继续同宜修和胤禛说笑。
而胤禛此刻的心中,只觉着承乾宫才是真正能让他放松的所在。
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曲意逢迎,有的只是那最普通最真挚的亲情。
待第三日,温实初来到了碎玉轩,因为他是卫临的师傅,倒也能正大光明的来到这碎玉轩来给甄嬛请平安脉。
而东配殿的祺贵人看着又是一位眼生的太医来给甄嬛请平安脉,心中也是不屑,她本就进宫进的晚,不知道甄嬛从前同温实初之间的关系。
而后殿的柔则,虽说她如今被圈在这后殿之内,可是有时也能来前殿和东西配殿转转。
见温实初走了进去,柔则笑出了声,这位太医,不正是昔日同甄嬛那个贱人有所牵扯而遭贬的那位太医吗?
祺贵人站在门口,看着一旁冷笑的柔官女子,心里一阵恶寒。
这碎玉轩就是这满宫里最晦气的所在,原本以为这碎玉轩好歹有一位受宠的,皇上也能多来看看自己。
可是自从甄氏离宫,皇上便不大来这碎玉轩了,后殿更是住着一个老媪般的柔官女子。
柔则察觉到了祺贵人打量她的神色,开口道:“祺贵人就不好奇这太医是何人?”
祺贵人:“本贵人为何要好奇,如今西配殿那个有着身孕,太医来给她请平安脉也是寻常事。”
柔则:“也对,祺贵人进宫进的晚,自然是不知道这位太医和莞贵人之间的关系。”
“昔日莞贵人刚入宫之时,还是这位温太医来用药给莞贵人避宠的呢。”
“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