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里,妖月并不急着入睡,而是在床榻上躺了下来之后,吹熄了灯,睁着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门口的方向,在心中暗自数数。
当她从一数到了一百的时候,房门处,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嚓——”响动,那声音极轻,就像是屋外的风,吹落了一片叶子般,不声不响,毫不起眼。
但是妖月却是清楚,门栓已经断了,黑暗中,她殷红的唇角,缓缓勾勒出一抹诡异的弧度,暗眸轻转,微微闭上。
果然不出她所料,黑暗中,房门被人轻轻推开,紧接着一个人探头探脑走了进来,那人像是刻意提起了灵力,将脚步放的极轻,甚至连呼吸,都放缓了不少。
但是他却是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已经被床上的人知晓。
司空明决眼睛虚眯了眯,因为暗自调动了灵力,三两步便已经行到了妖月的床边,挑起窗帘往里看了看,见人双眸紧闭,似乎睡得正熟,心里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转念一想,又暗自得意了起来,“哼,一个小黄毛丫头,仗着有人撑腰,也敢在我的手里抢东西。”
“等我得了神兽晶核,绝对要你好看!”
说着,他眸中暗芒一闪,伸手就朝着妖月的床头探了过去,在上面摸索了一圈,却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眉头一皱,又往下挪了挪。
黑暗中,忽而露出妖月那双清丽的美眸,她轻笑了笑,忽然出声,“老师这是在找这个东西吗?”
她的话音落下之后,紧接着,“咻——”的一声,整个房间都在一瞬之间亮堂了起来。
司空明决的脸色,猛然一凝,霎时踉跄着倒退了数步,才堪堪稳住了身形,一手指着妖月,脸上的表情变幻多端,又惊又怒,“你——你竟然没有睡着?”
妖月笑了笑,一掀被褥,站起身来,却见她衣衫和发髻都整齐干净,哪里像是一个入睡之人,脸上似笑非笑地盯着司空明决,倒像是在等他自投罗网的模样。
司空明觉的脸色,又接着变了几变,大脑迅速运转,也瞬间反应了过来,一双三角眼霎时瞪圆,怒火冲天,指着妖月怒喝道:“你!”
“你竟然是在装睡,就是为了诈我过来?”他一甩袖袍,恼羞成怒,“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有这般狠毒的心思。”
闻言,妖月眸光微转,却是轻笑起来,“老师过讲了,论起心思狠毒,我又哪里及得上您的一二呢?”
“我记得刚刚还有人说,等拿到了神兽晶核之后,要我好看,论起阴谋诡计,过河拆桥这些混账事,司空老师您才是各中高手啊。”
司空明决一张脸,阵青阵白,他心里自然也知道自己不占理,指着妖月,一时之间竟然也想不起什么反驳的话,最后,他面目一狠,干脆懒得再跟她装模作样,摔袖冷哼道:
“哼——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不妨也将这个恶人做到底,这神兽晶石,我是要定了的,你要么乖乖的交出来,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闻言,妖月却是笑了,眉眼一挑,绝美的容颜之上,浮现出冷然傲气之色,朝着司空明决淡淡地问了一句,“我倒是想知道,司空老师要怎么个不客气法?”
“不过我劝你还是想清楚的好,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被教训得满地乱爬,那可就难看了。”
司空明决脸色一厉,眸中杀意毕现,冷笑一声,“臭丫头,都到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敢嘴硬,如今冥王不在你身边,可没有人为你撑腰。”
“今日,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厉害,也为我夫人,出一口恶气。”
说着,他浑身一震,深蓝色灵气陡然一窜而起,周身气势汹汹,带着一阵肃杀之气,直朝着妖月迎面扑去。
妖月眉梢轻扬,精致的红唇,缓缓勾勒出一抹绝美的弧度,足间轻轻一踏,娇小的身形顺势而起,浓雾一般的蓝色灵气,从她的脚下汇聚腾升,连带着,顺风直上,朝着司空明决所挥出来的灵力,冲击而去。
“嘭——”
一声巨响,两道力量相撞,余波呈现出辐射状,迅速地朝着周围荡漾而开。
妖月冷眸微闪,足间再次一个轻踏,身形迅速调整方向,极速地朝着司空明决袭去,掌心之中,火红色光弧氤氲而出,直扑司空明决的面门,其中所蕴含着的巨大的力量,几乎要将周围的空气,也炙烤得微微扭曲起来。
她如同一道火球一般,急冲而来,带着一股骇人的威势,直逼得司空明决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
“啊——住手!住手!”司空明觉心中骇然到了极致,紧张得一张脸都几乎扭曲变形,脖子上青筋根根暴起,死亡的气息,瞬间将他笼罩。
对于他的哀嚎,妖月充耳不闻,美眸微凝,沉喝出口,“今日我也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厉害!”
“轰——”
片刻之间,女子娇小的身影,便已经到了司空明决的身前,手中赤红色火球一轰,落在了对方的面门之上。
“咻——”
突然之间,不知道从何处袭来了一道雪白色的光幕,突然出现在司空明决的面前,生生将妖月这一致命杀招给拦截了下来。
司空明决被吓得不轻,眸子陡然睁大,在妖月还没打上来之际,便已经被其中散发而出的滚滚热浪给袭得浑身一震,胸腔中一阵气血翻涌之后,两眼一翻,便昏死了过去。
妖月眸光微微一寒,凝眸看向了白光袭来的方向,冷声沉喝:“是谁,出来!”
黑暗的虚空中,突然出现一道雪白的虚影,像是一团白雾,缭绕盘旋,却并没有显出任何的形态。
紧接着,一道女子清冷孤傲的声音,在这方空间中响起,带着满满的不屑,冷哼出声,
“呵——真是没想到,多日不见,你的实力竟然已经突破到了这等地步。”
“不过可惜啊,你的资质也仅仅如此而已,又如何配站在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