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沐樱耸耸肩,“我也不知道,自从源迟表哥他们举家搬迁到了江南一带之后,我便不曾再见过他了,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道他长成了什么样子。”
“原是如此。”妖月点点头,既然已经有多年未见,认不出来也很正常,便没有多想。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北苑的拱形门口,走近了些之后,左沐樱便看的更清楚了些,目光落在男子绝美无双的面容上,更是一阵脸红心跳。
并没有什么旖旎的意思,只是单纯的看到这等美人之后,会有的应激反应而已。
她半天没说话,江源迟倒是已经率先开口,“木樱表妹……”
他笑了一笑,唇角的弧度如花朵一般绽放,带着勾人心魄的意味,“姑姥前些日子传了话来,让我将这东西带于你。”
说着,他修长如玉的手往袖间一探,取出一块巴掌大小的漆木雕花玉瓷瓶来,看上去精美异常。
左沐樱都没有打开就已经知道了里面是什么东西,不由得一阵欢喜,“多谢表哥了。”
说着便将瓷瓶接了过去,又仔细妥帖地放进了臭囊里。
江源迟不甚在意地笑了笑,瑰丽迭艳的目光微微一转,又落在了妖月的身上,转而笑道:“云姑娘,因为表妹写信回家时,长长与姑母提到你,我此番过来还有一个任务。”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目光浅浅地望了妖月一眼,略一挑眉,便接着笑道:“姑母说表妹这些时候,多亏有你照顾,便特意命我来了之后请你一同用饭。”
“云姑娘,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闻言,妖月倒是有些错愕,下意识就想拒绝,左沐樱却先一步揽上了她的胳膊,脆生生的应了下来,转而又对着她劝道,
“月儿,既然是我母亲的意思,你就别推辞了,再说我与表哥也有多年未见,也想与他叙叙旧。”
说着,又讨好似的摇了摇她的手,目光盈盈犹如秋波一般,带着浅浅的期待和乞求。
妖月拒绝的话,便怎么也说不出口,她眉梢轻轻一扬,最后还是无奈应了下来。
左沐樱想了想,又倒回去叫了金玲一起,三个女孩子跟着江源迟身后,笑闹着一起去了膳食堂。
金玲自看见了江源迟那张倾城迭荡的脸后,对着左沐樱便是一通的挤眉弄眼,小声地,挪揶道:“我说,木樱你竟然有一个长得这么好的表哥,都从未与我们提起过,可真是太不够义气了!”
“该罚!”金玲示威性地挥了挥拳头。
妖月也被她给逗乐了,不由得接上了一句,“人家表哥可在这儿呢,你竟然还要对她动手?”
闻言,金玲一愣,转而又笑了笑,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之后,便岔开了话题,“膳食堂那边新出了一道顶好吃的菜,一会儿我带你们过去。”
左沐樱浅浅笑了一笑,眉眼温柔地看着她们笑闹,偶尔插几句话进去。
说说笑笑间,四人便已经到了膳食堂门口,江源迟是老师,有着一定的特权,进去之后直接带着她们去了二楼最奢华的包间。
雕梁画栋的屋子里,摆放着各种精致巧妙的家居,房屋正中摆着一张雕花梨木餐桌,呈长长的椭圆形,桌的正上方镶嵌了一颗拇指大小的夜明珠,却可以将整个房间照得透亮。
江源迟的辈分在这里是最大的,也是东家,变坐在了正中的位置,一字排开,妖月偏坐在了他的右手边,接着便是左沐樱和金玲。
小二将菜单递上来,他看也不看,便直接给将其递给了三个女孩子,“你们自己挑吧,随便点,不用为我省钱。”
说着,他温柔地笑了一笑,目光若有似无地朝着妖月瞥了过去。
妖月似有所察觉,转而将目光回望过去,对方却又不着痕迹的移开了眼。
她微微蹙了蹙眉,却也并没有多做在意,而是转头和金玲两人说起了话。
饭菜很快就上来了,那小二说是自家老板一听是江老师过来吃饭,大手一挥,便又送了两壶酒。
妖月看过去,稍稍有些诧异,没想到竟然送了两壶玉螺雕。
金玲也看出来了这酒的来历,不由得啧啧感叹,惊呼道:“这可是好宝贝呀,江老师,没想到你面子这么大,竟然能让店家一送就是两壶玉螺雕!”
左沐樱也是一脸的诧异,若有所思的朝着江源迟撇了一眼,抿了抿唇,又低下了头。
而江源迟,却自始至终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单手撑着脑袋,意兴阑珊的模样。
他本就生得极为好看,这么慵懒地斜斜卧在桌上,便更显得英俊邪肆了许多,若是被旁的女孩子看见了,只怕又要引起一阵尖叫,晕旋了。
妖月三人除了感叹这厮的确是生了一副好皮相之外,便没有了别的想法,三人笑闹着便吃了起来。
那玉螺雕是好酒,下肚颇暖,如有灵力一般地往四肢百骸流淌而去,舒缓非常,却有着极大的后劲儿。
酒过三巡之后,金玲和左沐樱的脸上已经微微有些红晕,显然已经有些醉了。
但是妖月,依旧的神色如常,并没有太大的变化,看着已经微醺的两人,不由有些好笑。
恰在这时,一只莹白如玉一般温润的手,突然抚上了她的嘴角,轻轻的一抹之后,根本就不给妖月任何反应的机会,便迅速的收了回去。
那触感极为温润,好似一阵轻柔舒缓的泉水,带着一点冰冷的温度,轻轻掠过,却引得妖月心头一跳,略有些错愕地朝着江源迟望过去,清冽的目光之中隐含恼怒。
却见对方此时正闲闲地撑着脑袋,眉眼带了笑意,如一卷铺陈开的水墨画,美妙得很,一双眸子如有水波荡漾,端的是单纯无辜,“我见你嘴角有饭粒子,便想着给你擦去。”
说着,他眨眨眼,笑得更为无辜,“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他说得这般坦然,倒是让妖月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抿了抿唇,低下头去,讪讪应了一句,“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