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左右四顾了半晌,最后终是在妖月“虎视眈眈”下,一横心说出了真相,“两天前无意中发现,纳兰公子每天晚上都会来这里散步,便偷偷准备了香囊,想要趁着今夜过来告白,却没想到……没想到……”
她期期艾艾,没再说出来,一双眼睛悻悻然地看向了地上的长林。
妖月挑了挑眉,红唇轻扬,忍不住讥笑出声,“没想到竟然还是单相思啊……”
对于这种明明有了伴侣,却还是在外面朝三暮四的人,无论男女,都让妖月无比的厌烦。
这种人,自己做事都不要脸皮,她又何必为她留着面子?
闻言,女子的脸色一白,身形晃了一晃以后,突然狠狠地瞪向妖月,恶狠狠地厉声道:“你以为你又算什么好东西,别以为你暂时得到了纳兰公子的侧目,就自视甚高,觉得自己了不起。”
说到这里,她突然狰狞一笑,语气刻薄地接着道:“你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英俊出尘的纳兰公子,哼——别痴心妄想了。”
听她这副言之凿凿的模样,妖月简直要被气笑了,忍不住出声嘲讽道:“我不配,难道你配吗?”
纳兰尘一张俊逸的脸,更是因为女子的话,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他神色一冷,陡然冷喝道:“如果下一次再让我听到你说这种话,不管你是谁,我都绝对不会放过你!”
“你和月儿,一个天一个地,在我心里,你连她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明白了吗?”
说着,他冷冷地别开眼,面露嫌恶之色,似乎再看这女子一眼,都会脏了他的眼睛一般,转过身,拉着妖月的衣袖便往回走。
他眼中的嫌恶,并没有能逃过女子的眼,她不由得身形一软,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纳兰公子……竟然厌恶她?
那样俊雅出尘的一个人啊,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绝对不会说出刻薄的话让别人难堪,可是这一次,他的话却是如同利剑一般,刀刀往她的心口戳。
是为了,那个女人吗?
女子痴痴地望着纳兰尘的背影,目光有些迷离。
这时,原本已经随着纳兰尘走出数步远的妖月,突然回过头来,对着躺在地上的长林甜甜笑了一笑,道:“我说兄台,你以后再找女伴,可是真得擦亮眼睛,别人畜不分,光看外表,就被人家给骗得团团转。”
单看这男人刚刚要跟纳兰尘拼命的架势,妖月就可以肯定,他是真的爱这个姑娘的,这样一颗赤诚之心,不应该就被这样的人给糟践了。
男子微微怔了怔,妖月的话虽然听着不太讨喜,他却也能听出来,里面并没有恶意,反而,却是一种提醒。
他的目光,不由得投向了坐在地上,痴痴地望着纳兰尘的女子身上,第一次在心里有了疑问,这个女人,真的爱他,适合他吗?
当然,这些事情,已经走远了的妖月却是不知道的,此时她正跟纳兰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说起来,纳兰尘和萧明君都一样,算得上是她在桃花城仅有的之心朋友了,许久不见,倒是没有生疏。
经过一番交流,她才知道,原来纳兰尘也是师出自云禅学院,算起来,也是大她好几届的师兄了。
两人说着说着,便又讨论起了刚刚的事情,纳兰尘显然并不常常遇见这样无厘头的事情,提及此事的时候,一张俊脸,还是有些尴尬。
“刚刚……你为何就不跟那个男人一样,认为是我和这个姑娘真的……”
他愣了愣,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妖月却是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然后笑眯眯道:“你是我的朋友,我相信你的为人,况且……我们俊逸出尘的纳兰世子,又怎么会看上那等货色的女人呢。”
她的语气轻松随意,还带着几分淡淡的调笑意味,却让纳兰尘在原地怔了一怔,转而一闪而逝的苦笑。
朋友吗?可是他并不仅仅想做朋友而已呢。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北苑门口,因着在这里的人身份都不低,云禅学院有明确的规定,凡是成年男子,皆不被允许进入北苑女寝,于是乎,两人便停了下来。
妖月笑了一笑,俏皮地挥挥手,“好了,你我叙旧就到此为止了,以后时日还长,我会常去找你说话的,现在你就快回去吧,免得过了宵禁,又得被长老责罚。”
纳兰尘笑了笑,转身想走,却还是有些不甘心,便又回过身,对着妖月笑了一笑,开口道:“今日之事,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妖月有些无奈扶额,漫不经心地摆摆手,“这都是小事而已,你我都是朋友,何必如此介怀。”
纳兰尘轻笑一声,像是刻意忽略了她这句话,坚持道:“无论如何,该谢还是要谢的,反正你我也有许久没聚了,这样……明日我在膳食堂定一桌酒席,你我好好喝上一杯,如何?”
妖月还未搭话,身后便响起了一道清朗的女声,“好啊,那就麻烦纳兰世子了。”
紧接着,一身嫩黄色劲装的金玲,从北苑里走了出来,眼中跳跃着几分异常的光芒,对着纳兰尘笑道:“我们家月妹妹初来乍到,诸多不便,我们又忙于学业,有时候并不能及时赶到,以后就麻烦你多帮忙照顾她了。”
妖月忍不住黑线,这丫头还真是一刻也闲不下来,想方设法的为她撮合。
其实金玲喜欢冥王这件事,整个桃花城无人不知,更是成为了人们喜闻乐见的一桩美谈。
只不过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对于金玲的热切追求,冥王从来没有过任何的定点回应,相反,冥王殿的人,更是对她能避则避,以免被纠缠着问冥王的行踪。
金玲想要将妖月推给别人,以达到让她离开冥王的目的,简直不要表现得太明显。
对此,妖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似笑非笑地睨了金玲一眼,声音微冷,“我这么大人了,还有什么做不好的,就不劳郡主你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