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月心中惊疑得无以复加,心里安慰着自己,或许那人根本就不是阿夙,慕容凤长得那么像阿夙,说不定这个人也是慕容凤的其他兄弟,他和阿夙只不过是长得像而已!
就在此时,突然一个人影闪了过来,长臂一捞便揽过她的纤腰紧紧扣在了怀里。
妖月心里陡然一惊,正想出手,对方却先一步,伸手抓住她的皓腕,将其禁锢住了。
“别乱动,这四周可是布满了慕容凤的耳目,而且每一个都身手不凡,你若是轻举妄动,到时候将他们引过来,你我都脱不了身!”
熟悉的低沉声音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对方通过腹语与她交流,点出了此时的境况有多棘手。
妖月也猛然回神,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默默收回了手,同样用腹语传音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冥王挑了挑眉,搂着她的长臂紧了紧,“没良心的小东西,我奔波了这几天,为你深入虎穴探查敌情,你却只顾着和那个废物太子谈情说爱,企图给我戴绿帽子,可真是寒了本座的心啊。”
妖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是瞎吗?我跟他谈情说爱?”
“我不过想借着萧明澈这个南离国太子爷的势头,想快点儿在四方城找到阿夙,这才忍了他两天罢了。”
她下意识就急着反驳,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和其他的男人有什么牵扯,而忽略了男人话语中,俨然已经将她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冥王眉目舒展开,刚刚还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就因为她这一句话,还有这娇憨的神态而消失殆尽了,取而代之的,是清风拂面一般的清爽恣意。
他眼眸微垂,视线落在了女子皓白如雪的脖颈间,眸色愈深,不由自主将唇贴了上去,用腹语低喃道:“小东西,那你为何又与他同进同出,一起出席这万法会?”
妖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又不是我想和他一起的,没有他的话,我能有请柬进来吗?”
冥王挑了挑眉,没说话。
妖月也意识到了什么,抬眸对上他的眼,心尖儿颤了颤,声音也有些不自然,“你……我当时不是找不到你嘛。”
冥王轻轻哼了哼,语气中有些涩意,“我看你是根本就没有想到要找我吧!”
妖月小嘴抿了抿,目光有些无措地落在了别处,她的确没有想到,冥王竟然回来万法会。
凭借着他的声势,别说是带她进来了,估计就算再带环儿和羽儿进来,肯定也能成为慕容府的座上宾。
可是妖月就是打心眼儿里,不愿意这样做,她已经欠这个男人的太多了,并不想再利用他。
早晚有一天,她一定要变得更加的强大,强大到足以和这个男人并肩而行,再也不需要借助任何人的势力!
看着她的小脸紧绷,满面严肃的模样,冥王微微挑了挑眉,轻叹口气,“罢了,你为何会想来慕容府?”
妖月点点头,“我总觉得慕容凤怪怪的,我提到阿夙的时候,他的反应也很奇怪,还问我阿夙的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他明明小心翼翼,很想知道答案,却又装作满不在意,阿夙的失踪,肯定和他有关系!”
她顿了顿,又看向冥王,眉头微蹙,“你也觉得慕容凤有问题,对吧?”
不然他不可能及时出现在这里。
冥王的嘴角牵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垂眸看向了正站在院子里,打骂下人的那个少年,声音薄凉,“你猜的没错,下面那个人就是你所要找的阿夙。”
妖月心里陡然一凉,满脸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她的阿夙是个温柔善良的三好少年,平日里就算踩死一只蚂蚁,也会觉得可惜,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面目扭曲而狰狞,根本不把那个女孩子当人在看待!
难道以前在她面前的那个模样,都是对方装出来的?不可能呀,一个人就算是伪装的再好,也终究是伪装出来的,不可能没有破绽,这么长的时间,她不会看不出来。
更何况是这么截然相反的人格,装起来该有多费力!
冥王眯起眼,声音微冷,“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后来我在慕容府查了几天,终于确定,这个人就是阿夙。”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他现在叫慕容忧。”
“慕容忧?”妖月讶然,既然是姓慕容,又和慕容凤有七八分相像,而且她刚刚听见这个丫鬟唤阿夙为二少爷,难道事情真如她所猜想的那般,阿夙和慕容凤真的是亲兄弟?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想一般,冥王紧接着道:“他的确是慕容凤的异母兄弟。”
“只不过慕容府几年前惨遭家变,全府72口人,就只有慕容凤一个人存活了下来,而这个二公子慕容忧也不知所踪。”
妖月心里越发的惊愕,丝毫没想到这事情还有这样的曲折,想了想,她还是忍不住问道:“可是四方城离桃花城还是有些距离的,几年前,阿夙也不过是个孩子,他如何能跋山涉水跑那么远,又去桃花城做了乞丐的?”
这正是事情蹊跷所在,妖月直觉这里面,一定还有她们所不知道的,更大的阴谋。
不过现在似乎并不是追究这些过往的时候,她看着下面的阿夙,或者说是慕容忧,声音微沉,“那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冥王声音淡淡,说出来的话却石破惊天,“他中了摄魂术,已经被人操控了,形同傀儡。”
妖月蹙眉,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见识这样的邪术了,“可是,慕容凤作为四方城的首领,怎么会修炼这样至邪的术法?”
“难道今日在万法会上,你没有看出些许不同吗?”冥王的语气又变得漫不经心起来,一双眸子落在妖月的唇上,心里思索着它的甘美。
妖月将万法会上的各个细节都回想了一遍,有些出神,并没有能注意到他已经火热的视线,讷讷道:“你这样一说……我还真觉得有些奇怪。”
可是到底奇怪在哪里,她又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