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木强心头一颤,他今天只来得及和太子坦白,两人急匆匆便被皇上宣进了宫,根本没来得及通知那个替身。
他暗暗捏了把汗,忍不住抬头去看天圣帝,却又不敢开口阻拦,只能站在原地不停的像萧明澈使眼色,希望他能出手挽救。
萧明澈却像是压根没看见,将头侧到了一边,已经打定了主意将所有事情推到云木强身上。
云木强无奈,只得打碎了门牙活血吞。
妖月看着他抓心挠肝的焦急之色,不由得挑了挑眉,心里一阵怅然,对于这样卖女求荣的人,她一丝同情心都没有。
天圣帝坐在上首,眉头紧锁,看着云木强的目光,隐隐发寒。
只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派去太子府捉人的禁卫军,竟然一无所获空着手回来。
天圣帝眉头一紧,看着云木强的目光有些不善,“这是怎么回事!”
云木强心中暗喜,既然找不到人,那天圣帝也不能审讯那个替身,还不是任自己胡乱捏造?
他此时也来不及去想为何会找不着人了,面露痛心之色,愤愤然道:“皇上,此女定是已经知晓自己的事情败露了,这才惶惶而逃,求皇上一定要找到此人,还小女一个公道。”
他话虽这么说,心里却在盘算着,一定要在皇帝找到那个替身之前,先将其找到灭口才好,以免夜长梦多。
天圣帝眯起眼,冷冷地盯了他一眼,长袖一拂,“那就这样吧,朕会加派人手,彻查此人的。”
云木强心头一紧,面前却还是得佯装感恩戴德地高呼,“多谢皇上。”
妖月眸光微冷,她虽然不想就这么放过他,现在找不到人证,也没有办法,她心中冷哼一声,提步向前,在天圣帝的面前跪了下去。
“既然事情已经清楚,是有人冒充我嫁进了太子府,那么还请皇上将此时昭告天下,还臣女一个清白。”
萧明澈眉头一皱,想说什么,却终究是没有开口。
这个请求合情合理,天圣帝断没有拒绝的道理,逐大手一拂,便拟了圣旨,并且让人昭告天下。
为了能安抚妖月,还特赐了黄金百两,以作为补偿。
此事一出,众人哗然,没想到太子府娶个侍妾,竟然还如此的一波三折,真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当时皇帝整整派出了半个禁卫军前去搜索,几乎将桃花城给翻了个底儿朝天,也都没能将那个丫鬟给找到,事情一度成了悬案,在整个天原大陆的南离国传的沸沸扬扬。
也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是父母姐妹之间的暗斗,或者真的是那个丫鬟见财起意,故意冒充,总之围观众人皆是感叹,都说豪门多新密,这些就不是你我能管的了。
更有甚者,也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说了妖月与天圣帝在御书房对弈,引得龙颜大悦,连连对其夸赞三个好的事情,众人不免又是一阵惊叹。
都在心中开始好奇,这城主府的云大小姐,该是怎样的一位妙人,明明是个人尽皆知的草包废物,偏偏又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人刷新三观,得到一个又一个大人物的青睐。
当然,对于外界的这些风言风语,妖月是不知情的,有了天圣帝的撑腰,她这次也算是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将清白洗刷得彻彻底底。
云柔和萧明澈的婚事自然也黄了,因为这件事,萧明澈觉得自己受到了云家父女两的算计,对云木强也疏远了许多。
云木强焦头烂额,云柔更是自顾不暇,自然也就没有什么精力再来管妖月了,她可得清闲,小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不过云柔哪里肯甘心,她四处想办法,希望能见太子一眼,将事情解释清楚,为自己搏得一个机会,却都被拒绝了。
萧明澈现在别说是见她了,就是平时看见她,都绕道走,只要一提起这个女人,他就觉得倒胃口。
因为她的蠢主意,自己几乎成了全城人的笑柄,娶了一个丫鬟回来还不自知,那些和其他皇子捆绑的达官显贵,哪一个不在背后笑他有眼无珠?
自己若是再跟云柔在一起,岂不是要被天下人耻笑!
这次萧明澈是真的动了怒,铁了心要跟她划清界限了,云柔没有办法,只得求到了云木强的跟前,希望他在太子面前为自己美言几句。
云木强哪里肯管她,甚至将太子对于自己的疏远全部归结于她所出的馊主意上,对着云柔发了好大的一通脾气。
云柔觉得委屈,拉着云木强哭诉,“爹爹,都怪妖月那个贱人!”
“若不是她突然回来,从中作梗,说不定女儿都已经成了名正言顺的太子妃了,您自然也成了太子府的岳丈,哪里像现在这样。”
“你给我住嘴!”云木强的额上青筋暴起,一脚就将云柔踹了出去,“你就别做你的太子妃大梦了,若再这么下去,你只怕连嫁个普通的世家公子都难。”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开口闭口就是贱人,这就是你学到的礼仪,学到的贵女风范?”
云木强越说越气,恨不得再给她一巴掌,他心里自然也生妖月的气,可是自从上次妖月在皇帝的面前露过脸之后,他就有了顾及,不敢再对她怎么样了。
云柔觉得自己委屈极了,捂着脸呜呜哭着,“我就是太子妃,我不要嫁其他人,我只嫁太子,将来母仪天下……”
云木强冷冷一笑,“你要是再动这些歪心思,给我添麻烦,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他又冷冷地扫了云柔一眼,便抬脚出了云府。
他觉得自己最近一定是命犯太岁,后宅不明,官场受阻,之前所有人都已经知道自己是太子的人,可是如今太子因为这件事疏远了他,再这么下去,他只怕就会成为风中独苗,人人踏之。
云柔被他瞧得一哆嗦,终于老实了下来,她知道,若是自己再闹下去,真要将云木强惹毛火了,他就真不管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