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月红唇一勾,冷眸淡淡扫了一眼云柔,似笑非笑道:“民女昨晚并非是自愿出去的,而是有人,故意诱我出去,然后暗放杀招,”
云柔的心头一跳,想起早上母亲同她说的外公之事,不由得心中起了怀疑。
萧明澈眉头一皱,向前走了几步,颇为担忧地问道:“你可有受伤?”
妖月不动声色地退后,垂下眼皮,淡淡道:“幸亏我反应得快,不然也无法站在这里与殿下说话了。”
她心中不禁吐槽,这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太子爷,做什么突然一副很关心她的样子。
这可真是让她……毛骨悚然啊。
云柔隐在袖中的手渐渐攥紧,看着妖月的目光中像是淬了毒一般。
她暗暗咬了咬牙,款款上前几步,温柔的手轻轻贴上太子的臂膀,缓缓道:
“殿下,姐姐为了逃避责难才说了这么一通,虽然算是欺瞒殿下,倒是还请殿下看在我的面子上,莫要怪罪姐姐。”
看着她那装模作样的动作,妖月的心里便是一阵冷颤,她轻轻一拂袖子,抬眸看向云柔,冷笑:“看来二妹妹的脸挺大,不然怎么谁都会看你的面子?”
云柔一噎,便柔柔地一个晃身,像是承受不住打击一般的若不经风,“姐姐……”
“好了!”妖月抬手制止她,“我可没有看你矫揉造作的兴趣。”
她唇角一勾,接着道:“殿下,昨晚我正要入睡,就见一飞镖破空而入,上面附着一张纸条。”
说着,妖月从袖囊里取出了早就预备好的纸条,递了上去,“这上面说我母亲骨灰盒在他手上,若我不去,她便要将那骨灰撒入腌臜之地。”
她一字不顿地将陈莉姬昨天在衙门对她的威胁,说了出来,末了又道:“试问,作为儿女,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哪里还能安然就寝?”
萧明澈接过纸条看了看,脸色沉了下来,看向妖月,“你可知道是谁拿了先母的骨灰?”
云柔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强自扯出一抹笑,“殿下……光是一个纸条而已,说明不了什么吧,万一是她和情郎为了掩人耳目,才编造了这么个荒唐的说法!”
妖月唇角一勾,笑了,“是吗?妹妹口口声声说我与人行了苟且,一口一个情郎,不知道的,倒还以为妹妹你是那放荡之人。”
云柔的脸色一白,下意识地看向萧明澈,果然就在他的脸上看出一丝不悦来,她暗暗咬了咬牙,不敢再说什么了。
妖月挑了挑眉,这才接着道:“我并没有认出她来,因为对方早有准备,也没能取回家母的骨灰盒。”
她说着,眉目中染了几许愁思,“那个人对我的事情,对云家的事情都了如指掌!”
萧明澈蹙眉,眼神有意无意看向云木强,“那就定是府中之人了,”
云木强额头上起了一层汗,心中万万没想到这事情还有这么大的一个转折,他赶紧朝着萧明澈拱了拱手,应承道:“若真是如此,我定将这件事彻查到底,一但将人抓出来,严惩不贷!”
“我虽没有看清那人的脸,但在混乱之中,伤了那人。”妖月低垂眼眸,淡淡地补充道。
“那便只需要在府中盘查,找出那个受伤之人便行了。”云木强赶紧接过话头,对着萧明澈笑得一脸谄媚,力求挽回自己刚刚失言造成的不好影响。
云柔心中慌乱极了,面上却不动声色,反驳道:“可是云府那么大,该去哪里找一个受伤的人?”
“没有任何别的条件,光是一个伤,怎么能算是找人的特征呢?”
云木强眉头一皱,这话也有些道理。
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妖月眼中闪过一抹讥笑,眉眼一挑,接着道:“那人的伤口很特别,伤在胸口上方,被匕首刺出了一个约莫一寸,而是,”
她顿了顿,似笑非笑地看着云柔,“那是个女人!”
云柔的脑中一片眩晕,险些就要晕倒过去,这个贱人所说的特征,和她今天在母亲身上看到的伤口,一模一样!
她咬碎了一口银牙,却什么都不敢说。
萧明澈眉头一皱,下了定论,“既然这陷害大小姐之人出在云家,此事还请云城主彻查,早日将这人揪出来,这人还在府中一日,云大小姐可就多一分危险啊!”
云木强赶紧拱手应是,“臣定当竭尽全力,早日将那恶徒缉拿归案!”
萧明澈点点头,颇为满意的样子,他又看向妖月,正想开口说什么,院子里就响起了一阵洒脱不爵的欢笑声。
“哟——今儿个这小院里怎么这么热闹,这是要欢聚一堂了啊。”
萧明君摇着玉扇,缓缓走了进来,他一身月白长袍纤尘不染,墨发高束,无论何时,脸上都是那副漫不经心的笑。
看到他,萧明澈的眼中闪过一抹暗芒,袖袍一甩,没有说话。
萧明君自顾自走进去,在看到妖月身后满是伤痕的三个人,不由得眉头一挑,“哟,你这怎么还挂了彩?”
环儿垂下眼皮,福了福身子,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萧明君玉扇一收,漫不经心在白净的手掌中敲了敲,“原来如此,既然要查,那就得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无一例外地彻查!”
“云城主,你觉着我说的可对?”他语调一转,又看向了云木强。
云木强忙不迭点头,“那是那是!”他暗暗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心中叫苦,他今日是犯了什么冲。
一个都应付不过来,竟然又来了一个大神。
他在心里叹口气,两个都惹不起啊。
萧明君对他的反应十分满意,一双眼睛都笑弯了,扇子“刷——”地一打开,“那我便和小月儿一起查好了。”
云木强嘴角一抽,强笑着,“这……可怎么使得。”
“怎么使不得了?我可是要监工的,以防止有人从中使坏!”萧明君板起脸,说的一本正经。
云木强叫苦不迭,依旧只能应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