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伊一抖胡子,又朝云柔问了一遍,“你可认罪!”
云柔哼了哼,依旧是一件的傲慢,“我无罪可认!”
“真是死不悔改!”京兆伊脸色不太好看,一拍案板下了定论,
“如今证据确凿,你下毒陷害长姐,还满口胡言强行狡辩,罚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云柔睁大了眼,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京兆伊,气得尖叫出声,“你竟然敢打我?”
她眸子一厉,恶狠狠道:“要是被我爹爹知道,我看你这个京兆伊也算是到头了!”
萧明君挑了挑眉,“哗——”地打开了折扇,慵懒的眸子淡淡扫过她的脸,忽而笑了,“云二小姐真是好大的气势。”
京兆伊的脸色阴沉,抽出一张令牌就要往地上丢,“行刑!”
“放开我!”云柔推搡着那些走上前的衙役,目呲欲裂,“你给我等着,我爹爹可是这桃花城的一城之主,我看你们谁敢动我!”
那些衙役丝毫没有理会她,面无表情地拉着她,就要往行刑的长凳上按。
妖月挑了挑眉,眸中一闪漠然,对于想要下毒害自己姐姐的人,这些惩罚也的确不够重!
“住手——”
就在这时,堂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威严的女声,众人回头看去,就见一身着锦衣华服,周身贵气的夫人走了进来。
因为心急自己的宝贝女儿,陈莉姬走得极快,不乏却丝毫不乱,有些当家主母的气派。
心儿跟在她的身后,低眉顺眼,并没有抬头。
云柔心头一喜,哑声哭喊道:“娘……”
陈莉姬汇聚灵气将云柔身旁的衙役全部震飞了出去,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云柔的身边,将她扶了起来。
“好孩子……”她伸手,抚了抚云柔揽着她胳膊的小手,轻声安抚,“一切还有娘为你处理。”
说着,她便走上前去,端庄又恭敬地朝京兆伊福了福身,“大人,我想她们姐妹二人之间定是有什么误会,这是我们云府的家务事,可否容我自行处理。”
京兆伊微微皱眉,这事儿能让她们自己处理是最好不过了,他也就不用再去做那得罪人的事情。
只是……
他眉头一皱,看向了妖月,征询意见。
陈莉姬在后宅之中摸爬滚打,自然一眼就明白过来,此事关键在于妖月。
于是她扬起唇角,换上了一副慈母的模样,走上前去拉妖月的手,“好孩子,委屈你了。”
说着,她假意抬袖抹了抹眼角,声音哽咽,“还好你发现的及时,不然的话,此时为娘怕就见不到你了。”
好一幕母女情深的戏,妖月看得心中冷笑连连,只是她心中清楚,这戏根本就不是演给她看的。
陈莉姬在外人面前,一张是端庄娴熟的主母形象,
在外面看热闹的人们,也淅淅索索讨论了起来。
“这云家大夫人对这个继女,可真是用心啊,”
“是啊是啊,”
“看着比她自己的女儿还亲呢,”
……
习武之人对于周围的动向体察得更是敏锐,听到这些话,陈莉姬的嘴角扬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又再接再厉地拉着妖月说道:
“好孩子,这定是有人在挑唆你们姐妹二人的感情,你可莫要中计啊,”
一边说着,她还慈爱地用手拍了拍妖月的手。
妖月心里一阵恶心,正想将手抽回来,却被对方攥得更紧,与此同时,她在脑海中突然响起了陈莉姬恶狠狠的警告声,
“你母亲的骸骨可在我这里,你若是不放过柔儿,我便将她的尸骨烧成灰,然后丢到腌臜之地!”
妖月咬牙,眸中迸射出凌厉的光芒,冷冷地扫向陈莉姬,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淡淡道,
“连死人都不放过,你就不怕被雷劈?”
陈莉姬柳眉一挑,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小贱人,我就不信你敢违抗,跟我斗,你嫩了可不止一点半点!
妖月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往前款款走了几步,微微一福身,淡淡道:“大人,我们姐妹之间恐有误会,是妖月考虑不周,还请大人赎罪。”
萧明君眉头一皱,眯起眼淡淡扫过一脸得意的陈莉姬,朗声问道:“小月儿,你这是做什么?”
“是谁威胁你了?”他的声音转冷,带着摄人的寒意,“你告诉我,我给你做主,本殿就不信了,还有人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耍手段。”
他的声音阴沉沉的,带着一股子迫人的威压,被他凌厉的眸光扫过,陈莉姬吓得心头一跳,赶紧低下头去。
妖月垂下眼皮,掩去了眸中异色,淡淡道:“多谢殿下关心,不过是女儿家的一些私事罢了。”
事情已经发现到了这个地步,京兆伊乐见其成,赶紧就拍板了,“既然是误会,那你们便回家好好处理啊!”
说罢,他生怕妖月变卦,一拍案板,便中气十足地宣布道:“退朝!”
云柔得意地看向妖月,眉眼上挑,“我就说,你不过是一个草包废柴而已,拿什么跟我斗!”
妖月轻轻一拂袖子,一脸漠然地看着她,忽而抿嘴笑了起来,“我的确是斗不过你,”
“不过……想必现在整个桃花城的人,都知道了云家二小姐云柔你,是个恶意谋害长姐的毒妇!”
“你!”云柔气得怒目圆瞪,正想出手教训,却被陈莉姬一把拽住了,悄声骂道:
“你这个蠢货,难道要再坐实了谋害长姐的罪名吗?”
云柔被这么一拽,微微冷静了些,眼珠子转了一圈之后,又恶狠狠地看向妖月,“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故意激我!”
妖月却是红唇轻勾,目不斜视地款款往外走了出去,甚至连眼神都未曾给她一个。
萧明君手中玉扇一收,也跟了上去。
云柔气得一把甩开陈莉姬的手,跺着脚愤愤不平道:“娘,你看那个小贱人那副骚狐狸样儿!”
她是真的气急了,逮到什么难听的话都口不择言地说。
陈莉姬抬手戳了戳她的头,颇为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呀,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