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玲眸光一闪,梗着脖子辩解道:“明明就是她拿治病为幌子,故意戏耍本宫!”
“哼,月姐姐可是忙着呢,哪有时间去戏耍你这个丑八怪。”阿夙一脸的鄙夷。
金玲气的牙齿磨得咯咯作响,“我要是丑八怪的话,那你岂不就是癞蛤蟆。”
阿夙瞪大眼,“你说谁是癞蛤蟆?”
“就说你呢,癞蛤蟆,癞蛤蟆!”
妖月微一挑眉,以手握拳放在嘴边咳了咳,止住两人的争斗。
金玲瞥见她,哼了哼,别过头去不说话。
“唉,我说你这是什么态度!”阿夙又炸毛了。
妖月蹙眉,挥挥手将阿夙拉到了身后,又看向地上的金玲,问道:“郡主之前说我戏耍于你,是为何?”
金玲眼珠子转了转,没说话。
“咳,我想我们之间存在着误会。”妖月试探性地开口道,想趁着这个机会把这颗榆木脑袋给清空内存洗一遍。
于是她也不等金玲回答,自顾自道:“也不知道郡主听信了谁人的谗言,可是我到底是在给郡主治病,还是在耍人,郡主看看自己瘦下来的身体,就明白了呀。”
金玲一怔,这才回过了神。
的确如此,云妖月虽然给她吃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可她的身体的确好了不少呀。
“那……”她顿了顿,犹自疑惑道:“你的那个小厮丫鬟在背地里嘲笑我,说我被你耍的团团转,是什么意思?”
说着,她的眼角余光落在阿夙的脸上,冷哼一声。
妖月回头瞪了她们一眼,接着道:“郡主可亲耳听到了?”
金玲又是一愣,亲耳听到吗?似乎这些都是大夫人转述给她的。
见她如此,妖月心中大喜,继续忽悠道:“嗯,郡主……”她眸子一转,学着云柔平日里的样子,神色哀伤像是虽是要落下泪来,委屈极了。
“你也看到了云府的情况,妖月在夹缝中生存,委实艰难。”
“就连这一手的好医术,都是我费尽了辛苦瞒着她们学来的。”说着,妖月还抬起袖子,抹了一把干涩的眼角。
金玲沉默了,不管如何,这云妖月的确治好了她的肚子。
这病来得奇怪,连太医院都束手无策,可妖月仅仅用了几天就让她好了大半。
事实明晃晃摆在这里,这是任谁也歪曲不了的。
她又被人家当枪使了!
金玲气得不轻。
妖月眉眼一挑,适时地加了把火,她神色哀戚,站起身来,“郡主竟然不相信我,唉——”长叹一声,声音有些缥缈,“你走吧,你这病我治不了。”
金玲急了,急忙拉住妖月的裙摆,站起身来,“云妹妹……”她放软了语气,几乎要哭出来了,“连你都治不好的话,那我可就只有等死了呀。”
妖月却不予理会,径自走到桌边坐下,神色哀伤,深邃的目光看向远方,像是在出神。
金玲赶紧走上前,凑到她的面色,语带讨好道:“云妹妹,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我之前听信小人谗言,这才平白冤枉了你。”
妖月又叹了口气,换了只手撑着头,继续出神。
金玲咬了咬唇,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说道:“只要你能治好我,除了之前许诺的,我再加五千两上等灵石,如何?”
妖月眼皮子跳了跳,压下心底腾腾冒出来的欢喜,神色淡淡的,没说话。
金玲干脆豁出去了,一咬牙,许诺道:“除此之外,再加一件冰蚕丝广袖裙,如何?”
冰蚕丝?那是什么?
妖月一派漠然的眸子里终于有了浮动,金玲心中一喜,急急解释道:“这冰蚕丝广袖裙可是先帝特意命人为先皇后打造的,用雪山灵气制成,薄如蝉翼,穿在身上琉光逸彩,周围有暗香浮动,还可抵挡住所有冰刃法器的伤害,千年不坏。”
阿夙跳起来,“我可是听说,这天蚕丝广袖裙全天下只此一件呢。”
妖月心念一动,看着金玲充满期待的脸,轻咳了一声,这才开口道:“嗯,好吧。”
“只是郡主定要清空心中杂念,勿要再受旁人影响了,这对郡主你的治疗,也是极其不利的呀。”
金玲连连点头,“云妹妹放心,以后我只信你的,不会再信那些奸人谗言了。”
妖月面色如常地点了点头,素白的手却伸到身后,朝着阿夙做了一个胜利的动作。
阿夙也是一脸欢喜,不停朝着环儿和羽儿挤眉弄眼,用眼神示意,“这白痴郡主果然又被月姐姐坑了一把,怎么样,两个小姐姐,愿赌服输的哦~”
羽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堂堂郡主怎么就这么没脑子呢!
金玲又恢复了原先对妖月献媚讨好的样子,屋内气氛正和乐,院子里就传来了一阵琐碎的喧闹声。
“云妖月!”
妖月挑眉,是云木强的声音?她斜眼瞥了一眼茫然不知的金玲,心里明白了几分。
多半是大夫人撺掇着她那个偏心爹爹来问罪了。
眼珠子转了转,她拉住金玲的手,学着云柔平日里的做派,温声软语道:“郡主且在里面歇着,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说着,她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金玲的脸,一副为她担忧的模样。
金玲心下感动,点了点头,“嗯,云妹妹去吧,我就在这里坐着,不用管我。”
妖月这才转身开了门,长腿一掀抬步走了出去,淡淡道:“爹爹这般气势汹汹,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抢先开口,占了先机。
云木强一噎,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开头问过了。
陈莉姬的目光在院子里扫了一圈,眸中闪过一丝戾芒,她拿着锦帕擦了擦眼角,痛心疾首道:“妖月啊,你这是将郡主打伤藏去了哪里?”
“你这次可是闯下大祸了,可让娘亲如何再保你啊。”
云木强心疼地捏了捏娇妻的手,一边扶着她颤抖的身子,一边看向妖月,冷声呵斥道:“孽障,给我跪下!”
妖月不理他,余光扫了扫身后禁闭着的门,一脸坦然地质问大夫人,“夫人说我伤了郡主,可有人看到了?或是有什么其他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