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正君传球啊!传球啊!我这么大空位你是看不到吗?”
看他一直在外线混吃等死运球,敬默急了。
“现在有人防你,传不了了。”
“崽种,那你赶紧投啊!”
拿这废物没一点办法,敬默催道。
竹正君随手将球投出,篮球打着旋在篮圈里转了几圈,最后偏出。
“不打了,收拾收拾准备放学回家。”
和他分到一队打球,对敬默来说就是纯纯的折磨。
幸好放学铃响的及时,他走到篮架下拿起躺在地上的提包,从操场小门出去,一个人朝校外走。
音芙就在体育课上露了个面,解散后自由活动的时间她对敬默神神秘秘的说了句“我先走啦”,就了无踪影。
“要是腿还能听我使唤,我现在应该是往反方向走。”
敬默被迫品尝上身和下身各行其是的剥离感,身体被遥控的感觉并不有趣。
“我超……她又搞什么鬼?”
朦胧的单向空气墙在敬默不经意间将他罩住,当视线模糊成似雾似霾看不清三米开外的人影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
“欢迎~回来!”
交织爱恋和喜悦的女声近近缠入敬默的耳朵。
音芙穿着稍显宽大的白色卫衣,从缓速褪消的雾气里走出。
“这是?”
一次体验良好的传送被她身后堆叠到快要挨着吊灯的白色不明生物尽数抹去,敬默越过她试图阻碍视线的身体问道。
“嗯……这个,叫做■■哦,是被■■异化了的想扰乱我们幸福生活的杂物。”
右手张开五指假装遮住他的眼,音芙左手指着客厅那一堆不知死活的生物,嘴角勾起叵测的笑意。
看着脚边皮毛雪白,腹部凸起,一律做出“X_X”表情的短手短脚的生物,敬默觉得音芙扯谎的水平真不高。
这么可爱的生物,会影响到她对自己的掌控?
呵呵。
敬默质疑的表情落在音芙眼里,她屏住呼吸从地上拎起一只似羊驼非羊驼,像雪貂又不像雪貂的家伙。
“是不是觉得它们很可爱呀?”
凭空握出一把镌刻花纹的仪仗剑,音芙一剑撑挑起手里小家伙的嘴。
“现在呢?还觉得它可爱嘛?有音芙可爱嘛?”
她俏皮的笑着,唇齿散发着迷人的润嫩光泽。
敬默比对的目光徘徊在白色生物那张舌头和上下颚都遍布杂乱倒刺的嘴和音芙的小虎牙上,认真道:“我密恐犯了,快让它闭嘴。”
“哼哼~敬默的爱,我收到喽~”
随手扔掉白胖的生物,音芙一剑戳进它的肚皮。
这一剑刺的果断干脆,敬默往后挪动几步,看她不断处理着“杂物”。
“这些家伙是怎么进来的?”
等她清理干净瓢泼一地的黑色油脂,敬默靠着玄关的鞋柜问道。
“闻着味儿?误闯空门?”
擦着手里的剑,音芙也十分不解。
难不成是因为她从岛上消失,才让低能腐异生命觉得有机可乘?
“可不能让这些东西扰乱我和敬默的生活。”
群青色的眸底凝实着恨意,音芙的表情有些许愤懑:“不用担心啦,垃圾聚再多也是垃圾,我保证不会让亲爱的受伤。”
“是不是我还得给你说句谢谢?
导致出现这种情况的根源,不就是你?”
见音芙表情不对,敬默揣着无声的回应溜墙边从电视前走过,“咚”的一声关上卧室门。
“你忙你的,我安全的很。”
眼看类似文字的画符侵占了墙壁和天花板,敬默抖了几下脸皮,掏出手机给音芙发了条消息。
“好~?,屋里的字迹再过五分钟就会消失,最最最最爱你啦?”
沉重的占有欲隔着方寸荧幕砸在肩膀,他深深呼吸一口,甩手将手机扔到床上。
荧着红光的字迹逐渐暗淡隐匿,敬默从窗台俯视楼下:“好大压力,也不知道以后我顶不顶得住。”
音芙逃学的原因找到了,他的生命安全却又得不到稳定保障。
那些异化的什么东西肯定就是冲着魔女去的,以后要是万一来点更厉害的家伙,像他这种边角料,估摸着一指头就能被捻成饼。
“星期一的时候,她应该就是回去杀了什么东西,衣服上的血斑看了都叫人害怕。”
前天音芙回来的时候,穿着件裙边都抹红了的灰青色短裙,敬默可还没忘,当时她充盈着烦躁的怪异语言还让他产生了魔女就此被打败的幻想。
现在回头看看,他多少沾点儿幻想主义者的不切实际。
“就怕这一屋子刚刚消失的字是什么无形提升好感的魔法。
我到底做了什么,才让她非我不可?”
敲打着桌沿,敬默陷入胡思乱想。
“好累……”
傍晚六点多,音芙推开他的门,趿拉着拖鞋,腿一软就猫到床上,清澈明亮的嗓音也变得疲惫不堪。
抻开被子,音芙钻进被窝,露出倦容,撒娇道:“唔…今晚人家要吃敬默做的晚饭~”
眼见她处于毫无防备的脆弱,敬默将写满各种可能性的纸撕下来收到裤兜,心底生出报复的念头:“只会冲鸡蛋,你爱吃不吃。”
“嗯…吃…”
眼神迷离倦怠,音芙呓语般哼道。
“真想一碗汤浇你头顶,还敢在我屋里睡?”
一回头看到她不设防备的睡颜,敬默轻手轻脚走出卧室,去厨房接了一壶水热着。
往碗里搁了半勺砂糖,他念念有词:“榨菜,烧饼配冲鸡蛋,算一顿饭就行。”
不到五分钟,敬默把端着的盘子放到床头柜上,把音芙喊醒,在她楞神的时候把勺子扔到碗里:“你自己动,别想着让我主动。”
“可是我真的好累~手都抬不起来了。”疲惫的颤音栓着哭腔,音芙压着嗓子挤出乞求。
头也不回的快步走出卧室,敬默留下戏谑的回应:“哦,那等你不累了再吃。”
“现在的爽和明天的痛没有联系,痛苦就留给周四的敬默去品尝吧!”
出了口被压迫几天的恶气,他啃下一口烧饼,畅快地嚼着咸辣的榨菜。
卧室里满身血污和泥泞的音芙花了很长时间才吃完了饭,敬默进去的时候见她正微张着嘴要说话。
本要喊他进屋,音芙见状干脆顺势抬手指着空碗:“我吃完啦~很有敬默风格的晚餐~”
不理解这种有手就行的玩意儿有什么个人风格,敬默不多说话,收了碗立刻离开。